初姒呵了一声。
还挺会讽刺人。
她懒得跟谢意欢多话,只看着戚淮州,声音有些干燥,话语没有迂回:“我发烧了,看不清路,我怕我走着走着晕倒。”
大家这才注意到,初姒今天明明没有化妆,但树荫下的脸却像打了腮红似的发红,人也没什么精神,恹恹的。
难怪这一路都不怎么说话,他们还以为是谢意欢在,她不痛快的缘故。
戚淮州几步就到初姒的面前,摸了她的额头,很烫:“从什么时候开始烧?怎么不早说?”
大概是从起床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头晕,后来才渐渐烧起来,她本来还以为能撑到下山。
初姒哼了一声,活学活用,用‘谢意欢式’句子道:“这不是想着我太重了,背着我不方便,我想自己慢慢走下山嘛。”
“……”谢意欢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戚淮州没心情跟她开玩笑,这女人上山的时候就不太舒服,现在烧成这样也不说,作得要命!
他浅色的眸折着晨光,反而显得冰冷,他一把将初姒拉到背上。
沈子深眉心的折痕更深几分:“我们加快脚步下山。林骁,你让人通知医生到小别墅候着,准备好退烧的药品。”顿了顿,才又补充,“还有崴脚的药。”
林骁知道:“嗯。”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为避免发生意外,于尧跟在沈子深身边帮忙扶着谢意欢,林骁跟在戚淮州身边扶着初姒,另外三个女孩互相照应,走在最后。
初姒从贴上戚淮州后背的那一刻起,大脑真皮层就像一个被吹气的气球,一会儿涨开一会儿收缩,特别难受。
她埋进戚淮州的脖颈,试图通过调戏他缓解自己的痛苦:“戚淮州,你背上好舒服啊,你给我唱个歌成不?”
戚淮州脚步很稳,气息很沉:“你是发烧了,不是发疯了。”
初姒火大,这男人到底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话?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耳朵,耳后有一颗小痣,比他这个人要可爱,不管林骁就在旁边,她张嘴就咬住他的耳垂。
耳朵是戚淮州的敏感点,戚淮州的脚步停滞了三分之一秒,忍了忍,冷冷喝道:“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初姒将抱着戚淮州的双手,伸到他眼前,让他看自己那两道红痕,控诉他:“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发烧,谁是罪魁祸首?啊?让你唱个歌都不愿意,渣男!”
“……”林骁忽然很想去跟于尧换个位置。
他应该在车底。
而不是车里。
初姒就是知道林骁不会说别人的闲话才敢这么没羞没臊:“还用皮带,戚总,你玩的招数越来越野了,谁受得了你啊?”
“再吵,我就把你丢在山上,到时你就知道真正的渣男是怎么样的。”戚淮州迈过一个小沟,语气比林间偶然路过的风还轻,可却有比山川还重的压力。
初姒总算察觉出他的不快,彻底老实了,重新低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只是一路都在哼哼唧唧。
天气已经入秋,但爬山这种极为消耗体力的运动,还是让他们都出了薄汗。
初姒闻到戚淮州身上很淡的汗味,不难闻,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勾画出戚淮州别的时候流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