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羡景的话音刚落，千母滞滞的看了自己的儿子好长一会儿，像是第一次认识千羡景一样，只觉得眼前的儿子陌生至极。


    别说是看着千羡景，长到三四岁的千母了，就是与千羡景打过几次交道的我，在这个梦境里，见到他孩童时期的心智，都觉得无比可怕。


    难怪后期千羡凌的心态，会扭曲成那样，千羡景怕是一早就挖好了坑，给他这个兄弟情深的弟弟往下跳吧？


    真不知道，若是千羡凌见到这一幕，到底会作何感想。


    亦或是后来的他，已经知道，却又拿千羡景无可奈何，只能懦弱的顺从？


    眼前的画面流逝的飞快，我见到千羡景在他爹面前，装的卑躬屈膝，父慈子孝，也见到千羡景在人后，是如何安排府里的下人们，在年幼的千羡凌面前洗脑，凸显那嫡庶有别，嫡子为尊，庶子为草的攻心之道。


    更见识到了，年纪轻轻的千羡景，便早已知晓，如何在千府之内笼络人心，甚至放眼整个南疆，都不乏名流之后，对他马首是瞻，顶礼膜拜。


    仿佛他这个千家世子，还未正式继任千父的大祭司职位，便已是无冕之王，在暗地之中掌握全局。


    直到千羡景五岁那年，在南疆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之上，他才与年幼的我，有了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而我也在这段记忆中得知，千羡景比我大上个两三岁，千羡凌则比我大了两三个月，所以在千羡凌出生那日，我还在娘胎里面，千羡景才会与千母有那样的对话。


    这一次的南疆十年大祭，举办的异常隆重，从千羡景与千母，在参会前的交谈中，我才得知，我是历代圣女之中，神族血脉最纯，也是天赋最高的一位。


    所以不仅云家、千家对我极为看重，哪怕是南疆上上下下，都对我宝贝的不行。


    南疆祭司殿，与长老阁甚至特批在十年大祭，这种南疆最为隆重的典礼上，一同为我举行满岁贺典。


    许是要拉拢云天绝这棵大树，又或许是我那至纯的血脉，令千家上上下下，无比的心动。


    在十年大祭举行的前一周，千家男女老少全数动员，光是千父下令让人准备的贺礼，就有足足十箱之多。


    千羡景也极为识趣，准备了足足十五件礼物，下到刚刚出生，上到我及笄之年的每一年生日贺礼，都一齐奉上。


    我对这个十年大祭，自是期待万分，毕竟千羡景明面上，与他那个便宜弟弟，一直和蔼可亲，弄得年仅一岁多的千羡凌，对于他这个嫡长子哥哥，是竟爱戴崇拜，又有些寄人篱下的害怕之意。


    毕竟小孩虽懵懂，却也懂得旁人脸色，府里的人对千羡景，都是又惧又怕，还满是敬意。


    即便千羡景表现的对他稍有不同，他依旧能感受到，有股无形的压制，一直盘踞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我站在旁人的角度，看待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感觉千羡凌后来变得那副模样，千羡景至少得负九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