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意志松懈，我倒也十分爽快，开门见山的说：“我想知道，出现在氐人族里的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你与她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帮她，你们要找的那张破纸, 又是什么东西？”


    “以及——”


    “一千多年前，我将你封印在镇妖寺下，与你会面的所有细节，我都想要知道。”


    “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条件，你提。”


    我之所以好奇这个, 无非是了解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心狠手辣，是非不分，不将它人放入眼底的人。


    胡三娘越是恨我，越是骂我，我总觉得，她说的一些话里，总是少了细节。


    少了的那些细节，兴许就是我封印她的原因，只是连她自己，都因为恨我，而忽略了这些。


    她并未直接回话，而是沉默着想了很久，似是在分析信我一次的利弊，许是在想，应该开出怎样的条件，才算是划算。


    良久之后，胡三娘这才开口。


    她说，想要她回答这些, 也不是不行。


    但，她要的，我未必能够满足。


    我诚意满满的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却回我一句：“我要你答应，我死以后，不得将我的魂魄打散，还要亲自将我送入阴司投胎，免去那碗孟婆汤，在阴司的生死簿上，替我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的来生过得如何，将我送到他的身边！”


    夜瑾离没在这儿，我也不知道，她提的这些要求，会不会违反阴司的规定，但我想，姓夜的身为阴司之主，应该不会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心一横的，便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


    “但凤九倾的封印，你也清楚, 献祭之后，会不会魂飞魄散，你的魂魄还能剩下几分，谁也不知，若是出了变故，我只能完成你开出那个条件的后半段。”


    我事先与胡三娘说完了利弊，她活的比我久，其中的利弊自是十分清楚，点头答应道：“若我魂飞魄散，你便将我的骨灰，埋在他这一世，出生的地方，可以吗？”


    条件全部谈妥，见我应下后，胡三娘这才感慨的长叹了一声，问我：“你想先知道什么？”


    “一千多年前，你第一次见我，与我交手的细节，与我对你说过的话，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记得的，都告诉于我。”我对她回道。


    对于曾经的那段过往，胡三娘并不想回忆，她轻轻闭上双眼，强压下心中的恨意，说：“当年发生过的事情，我在冲出封印时，便已经与你说的差不多了。”


    “若是非要说点什么交手过的细节，无非就是，你一共封印过我两次，交手过两次。”


    “第一次交手时，冠冕堂皇的打着我霸占了西平大长公主肉身的旗号，要将我就地正法，之后将我封印了起来。”


    “那时的你，眼高于顶，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嘴里喷出的措辞，更是羞辱至极，不但诋毁我妖族的血脉，还连带骂了涂山氏全族！”


    “说我们涂山氏的狐妖，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你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