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离那张俊脸，缓缓俯身而下，我吓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连呼吸都快忘了……


    我满脸恐惧的望着他，他却在下一秒，忽然一把将我推开。


    眼中满是阴鸷、隐忍与怒意。


    “阿蛮，我知你现在心里没我，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也别把我当作禽兽一样，如此惧我。”


    “我尊重你，哄着你，是想让你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负担，快快乐乐的跟我在一起。”


    “我给你时间适应，不代表我能容忍背叛，若是有朝一日，你被我发现存了其他心思，后果……你该非常清楚。”


    他终究还是放过了我。


    可他这一番话，比没有放过我，令我还要难受。


    “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为的就是让我在你身边，当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红着眼问他。


    “我对你的好，在你眼里就这么廉价？”他冷冷的回望着我。


    眼里的冰爽，仿佛能够将我凝结成冰。


    “姓夜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自始至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是想要恢复记忆，若是有仇，必要报仇，但比起在别人的庇护下，才能将我照亮，我更想自己能够发光！”


    我红着眼的对他吼道。


    夜瑾离却愣住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好似在通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一千多年前，与我重逢之时，他也曾高高在上的问过我，为何总是满怀心事，为何总是嫉恶如仇？


    若是真的有难，只要像他低头，他便可帮我解决。


    那时的我，明明跌进了谷底，只差一步，便要去往深渊。


    我依旧挺直腰杆，捡起那碎了一地的傲骨，倔犟的对他回道。


    “夜瑾离，我要的是发光，而不是被照亮！”


    几乎相同的话，相隔千年，从我的嘴里说出。


    夜瑾离心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似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谜题，忽然有了答案。


    为何曾经朝夕相伴的挚友，最后却会渐行渐远？


    若非实在走投无路，都不肯在他面前吐出一个求字？


    不是我真的太过冷漠，太封锁自己的内心，而是他亲手将我推到很远的地方。


    他愣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都缓过神来了，他的眼神依旧十分空灵。


    “夜……”


    “姓夜的，你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分了，以至于刺激到了他。


    夜瑾离抬起头的瞬间，双眼忽然爬上了些许红血丝。


    用那飘渺无力的声音，对我问出一句，“你是觉得，我逼你太紧了，对吗？”


    “不……不是……”


    他前一秒还咄咄逼人，转变忽然这么大，我一下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你？”


    他的话音刚落，莫名的起了情绪，激动的又问，“你说啊，阿蛮，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


    “给我……”自由二字，还未说出口，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地面更是猛地一震，我的脚下忽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