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七十年的北冥真气，是那么好接受的？
穿越到天龙世界这么久，方泽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他很清楚练武这玩意是需要天赋的。
正常人苦练功夫一年，便可以练出一年的内力。
而如同萧峰这样的天才，三十岁的年纪就能无敌于天下，内力怕不是有数十年了。
哪怕萧峰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一年只练出一年内力的话，也不可能有如此浑厚的积累。
唯一的解释就是，像萧峰这样的天才，修炼一年能顶别人好几年。
和天才相对的便是庸才了。
寻常人修炼一年，就能积累一年的内力，庸才却不是如此。
这样的庸才，很有可能修炼一年的武功，连半年的内力都积攒不下。
方泽没亲身尝试过，但是根据他对武学的理解，自己是庸才没跑了。
没办法，自己到底是个现在人。
食物、呼吸、饮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和古代的纯天然比。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泽的身体中可能堆积满了杂志，根本不是学武的料。
而这样的一具身体，贸然去接受北冥真气的话，怕不是能把无崖子给气死。
尼玛！
老子等了好几十年，为的就是等到一块良才美玉，将自己七十年的内力无损传功。
可万万没想到啊，老子竟然等到个草包。
七十年的内力，有一大半都要为他洗精伐髓。
会不会真把无崖子气死，这一点方泽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无崖子如果真要传功给自己，怕不是还没传功完毕就要累死了。
要知道无崖子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靠一身精纯的北冥真气吊着。
一旦开始传功，就意味着无崖子的生命开始流逝。
若是能顺利传功也就罢了，无崖子还能死而瞑目。
但万一真等到传功开始，无崖子不得不给自己洗精伐髓，那无崖子他可就危险了。
“果然…我还是适合吃软饭。”
对于自己天赋很差这事，方泽并没有什么遗憾。
反正自己有系统傍身，到时候白嫖就可以了。
“年轻人，你知道你在拒绝什么吗？”
看着方泽不以为意的样子，无崖子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用清澈而又睿智的眼睛看着方泽，无崖子相信这年轻人若是知道传承衣钵意味着什么，一定会后悔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七十年的内力啊…
足够让一个人瞬间成为天下第一！
最重要的是，这内力是北冥内力，是天下一等一的内力。
阴阳皆具，霸道绝伦，更能延年益寿。
这天底下有谁能拒绝？
就在无崖子一脸睿智的时候，方泽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无崖子前辈眼下如此境遇，还煞费苦心的布下珍珑棋局，想必是有了传承衣钵的念头。”
“晚辈知道逍遥派武功精妙绝伦，皆是当世最高深莫测的武功。”
“甚至晚辈还知道…前辈可能是要将一身内力传给关门弟子。”
“但晚辈还是想说，恕晚辈难以从命。”
无崖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原本高深莫测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变得一脸懵逼。
“年轻人，你可知道老夫的内力有多浑厚？”
“七十年的北冥真气，绝对是冠绝当世了。”
“这样的内力传给你，你就可以立刻成为天下第一，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无崖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泽，再没有了之前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直接将自己的底儿给透了。
七十年的内力啊！
那可是老夫七十年的内力啊！
你这年轻人怎么就能不动心呢？
“天下第一？”
“呵呵…”
方泽轻笑了一声，一脸淡然的看着无崖子，语气莫名的说道：
“晚辈不需要前辈的内力，也同样可以当天下第一。”
我去？
苏星河怕不是找了个傻子？
我年轻的时候有北冥神功，都没敢像他这么吹牛逼。
这是喝了多少斤高粱酒？
但凡就着吃点牛肉，也不至于飘成这样吧？
方泽的狂妄，让无崖子气极反笑，抬手指着他：
“你这年轻人好生狂妄。”
“老夫为逍遥派掌门，身负当世顶尖神功，更是精通天下武学，也没像你这般狂妄。”
“你…”
啪！
无崖子的话才说了一半，方泽就突兀的打了个响指。
随着手指撞击在一起，绯红妖异的光芒在他指尖点亮，化作涟漪荡过整个山洞。
山洞内所有的一切，都被绯红的光芒笼罩，显得妖异而又神秘。
混沌魔法的力量下，方泽一头黑发无风自动，他看着无崖子说道：
“前辈且看晚辈的手段，能不能当得天下第一。”
笼罩着绯红氤氲的方泽，整个人凭空悬浮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身体升高，山洞内的一切也都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纷纷悬浮在半空之中。
整个山洞都充斥着妖异的光辉，好像虚空宇宙一般进入失重状态。
方泽于虚空之中挥手，混沌魔法的力量发动。
悬浮在半空中的茶壶，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纵一样，往茶杯中倒满了茶水。
茶水悬浮到无崖子身前，方泽看着满脸呆滞的无崖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
“前辈，请。”
无崖子如同傻了一样，本能的接过那杯茶水。
茶杯被他握在手中，混沌魔法的力量散去。
手中突兀传来的重量和热量，让无崖子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啪！
茶杯因为手掌的颤抖，直接摔落在地上，碎成满地的碎片。
无崖子满脸惊骇的看着方泽，脱口而出道：
“先天？”
“这…这怎么可能？”
“你的年纪，怎么可能？”
“不！”
“不对！”
“先天只是先师猜测的境界，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达到？”
无崖子彻底失态了。
而无崖子惊骇中的言语，却是让方泽眉梢一挑：
“先天？”
“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境界？”
无崖子的话触及到了方泽的知识盲区。
天龙八部这样的武侠世界，是正儿八经的低武世界，怎么可能存在先天境界？
哪怕是那个扫地僧，也不至于是先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