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国师,你非要这般过分吗?
“我真的想师父了……”
箫羽抽泣了一声,转眸望向了窗外,双眸泛红,轻笑了一声:“你吃东西的模样,和她一模一样。”
在箫羽眼里,云净是她在世上,最为亲近之人。因云净只有她一个女徒儿,云净平时也偏宠她一些,箫羽除了练功以外,基本上都在缠着云净,一日里有半日时间,都在云净身边呆着。
云初望着箫羽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睡会儿罢。”
傻丫头,好端端的想她做什么。
一个时辰倏忽而逝,天色渐亮时,云初和箫羽便悄悄地离开了皇宫,乘坐马车前往了璇玑山,马车到达璇玑山时,已是第三日的清晨了,距云初毒发,只剩下了几个时辰。
很快,她们两人便寻到了茅草屋的遗址,在满地废墟中,翻找起了玄功功法。
云初殊不知,从她来到璇玑山的那一刻,便有一双冰冷的眸子,在淡淡地盯着她。
男子站在一棵大树上,距云初不过十米,他着了一身宽袖青衫,腰带系了青色宫绦,墨发半束,头戴一根青色发带,发带长至腰间,身形修长若竹。
他生了副妖孽的相貌,不似凡间之人,令人只看上一眼,便能惊艳一世。
此人正是风流云。
他是来璇玑山,寻一样东西的,不想刚来此不久,便看见了云初。
他倒要看看,这小东西来此作甚。
风流云漆黑深邃的眸微眯,薄唇微勾,倾城夺目。
云初翻找东西时,只觉有一双冰冷的目光,在朝她身上盯着,奈何她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风流云隐蔽了身上气息,再加上他着了身青衫,几乎和大树融为一体,云初自是不会发现。
此刻云初已经同箫羽,在此处寻了半个时辰,却什么都未寻到。
云初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会不会因为时间太长了,已经腐朽了?”
“十年时间,不至于腐朽成泥,可该寻的地方都寻了,怎么会没有呢?”
箫羽坐在云初身旁,单手托着腮帮子,蹙起了眉头。
“箫羽,你有没有发现……似是有人一直盯着我们?”
云初只觉那道目光又冰沉了几分,心中有些发怵。
箫羽正要说话,空中青影一闪,风流云便自树上跃下,站在了云初面前。
男子一袭青衫无风自动,身上气场强大,薄唇微勾,眸底掠过一抹利芒,一步步朝云初走了过去。
箫羽见到风流云,顿时面色一沉,眸底掠过一抹恨意,拔剑起身一气呵成,挡在了云初面前!
“站住!”
箫羽的声音冰沉,生怕风流云会对云初不利!
风流云连看都未看箫羽一眼,衣袖一挥,箫羽只觉身上一疼,闷哼一声,便重重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箫羽双眸发红,冷冷地朝风流云瞪着,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风流云点了她的穴道!
“师父,你快跑!”
箫羽本就因云净之事恨风流云,风流云派兵围攻箫国以后,箫羽更是恨他入骨!
风流云脚步一顿,俊眉微挑,好笑道:“唔,师父?竟连师父都喊上了么?”
他右手食指轻勾,云初身子不受控制,猛地跌在了风流云的脚下!
她抬起双眸时,正巧望见了风流云漆黑冰沉的眸。
“放心,还有几个时辰,才到三日期限,本座现在不会逼你交出玄功。本座只是很好奇……小东西在这儿翻来覆去,是要寻些什么?”
他薄唇微勾,万物尽沦为了背影,微低头间,墨发倾了一肩,修长食指骤然捏住云初的下巴,距云初近了一些,云初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男人睫毛浓密微卷,比女子都要长。
若世上只有祸国妖孽,九成便是风流云这般模样。
云初转过了头,不去望他那张脸庞。
“我只是觉得……云净尊主既在此处住过,此处定有不少好东西,便想要来碰碰运气,谁知寻了半个时辰,竟什么都没寻到……”
“你该不会是想要在此处,寻到玄功功法罢?”
风流云笑吟吟道。
云初心中一沉,忙道:“大国师误会了,我自有其他办法寻到功法,时间一到,我定会将你送到国师府。”
“是么?本座不信。”
风流云幽幽叹了口气。
他从一开始便不信,云初能拿出玄功功法。他同云初打这个赌,只是想要云初心甘情愿,任他剥离魂魄罢了。若她心有怨气,倒真有可能因此而死。
“……大国师放心,我中了你的毒,是跑不了的,时间一到,我定会去国师府寻你,若我拿不出玄功功法,任由大国师处置。”
“好,本座等着。将东西拿来。”
风流云眸色一沉。
“拿什么东西?”
“你上次来璇玑山时,拿到的红豆手串。”
风流云昨晚梦到了云净……也梦到了他们这些年来的过往,便想要来璇玑山,寻一样云净的贴身之物,放在身边留作纪念,奈何他来了璇玑山以后,发现十年过去,一切都化作了飞灰。
除了……云初上次从淤泥中,取到的红豆手串。
云初是不想将此物给风流云的。
她觉得此物喜庆,日后挂在风流云坟头,定甚是好看,便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早就扔了。”
风流云右手一动,云初怀中的红豆手串,便从她的怀中落下,掉在了风流云手中。
“小丫头怀中还有一只锦囊,这只锦囊的气息倒是奇怪,让本座猜猜……这到底是样什么东西。”
风流云俊眉微挑,眸底掠过一抹戏谑。
云初:“……”
她知道,风流云是在说山河锦。
风流云见她紧张,顿时生了兴致:“看来这只锦囊于你而言,倒是蛮重要的,不如本座将其拿出来看一看?”
“这只锦囊是我母亲在世时,亲手给我做的,于我意义非凡。”
云初小嘴微抿,眼圈泛红,看起来甭提多可怜了,她双手拽住风流云的衣袖,轻轻晃了一晃:“求大国师莫要毁了它。”
风流云眸色冰寒,瞥了她的双手一眼。
云初忙松开了手,见没在他的衣袖上留下手印,这才松了口气。
风流云笑了。
“在你心中,本座就这般不堪,见了你的东西便要毁了?”
“云初不是这个意思……”
风流云戏谑道:“可惜本座有这个意思了。”
云初小脸一沉:“风流云,你非要这般过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