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猜的没错。
他会来求她。
可她没想到的事,不过是过了一天而已,那人就求着要见她要说了。
陆挽摁着爆炸的头发,因为刚醒,她眼眸里还带了些惺忪。
听到陆浔说那个人要求着告诉她,陆挽“啊”了一声,“只坚持了一天?”
陆浔点头。
陆挽啧了一声,有点嫌弃,“太怂了。”
她起身,摆了摆手,“爸我自己去了,场面太血腥,不适合你看,不过我会给你录音的哦。”
她刚走出病房,便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
他把陆挽抱进怀里,“宝宝,干嘛去?”
陆挽抬头,摸了摸他的脸颊,蹙眉,“去地下室……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没什么。”他抱紧陆挽,闭了闭眼睛。
陆挽扶着男人回了病房,“睡会。”
“不用。”
“睡。”她看着男人的目光有了些狠劲,她眨了眨眼睛。
凤潇看着小姑娘,只觉得有些萌,他轻笑,“嗯,睡。”
他闭上眼睛,陆挽就在旁边盯着他。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呼吸就均匀了。
一旁的陆浔看着他的面容,眼眸动了动,呼吸有一瞬间不稳。
凤潇的样子,他再清楚不过。
洗胃之后,不就是这样么。
只不过他现在老了,比起年轻人,洗完胃之后还是太明显。
他心底里突然滋生了些心疼。
当初在基地,实验室,实验品这些事,凤潇这孩子说过,可他那时候只顾着担心陆挽了,这句话只在他耳边略过,都没来得及捕捉。
现在一想,凤潇也是实验品,而且跟他一样,喝了那个药剂,每周都要洗一次胃。
凤潇现在也不过20几岁,受的苦要到老,而他是19被抓去的,一直洗胃了几十年。
他知道,他没多少时间了。
陆浔看着凤潇,又看了看陆挽,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陆挽摸着凤潇的手,掖了掖被角,然后出去了。
地下室。
陆挽戴着耳机,打开铁门。
一瞬间,地下那个人直接扑了上来。
陆挽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个抬脚,踢到那个男人的肩膀处。
瞬间,男人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一口血。
陆挽抬眼,“蜘蛛吗,还是蝙蝠,每天乱飞什么。”
男人嗓音里透露着沙哑,声音颤抖得不行,“我……我……救我……求你……求、求求你……”
“那就,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陆挽笑着,“别想着自尽,我在你身上点穴了,你自尽不了。”
“我、我这么、难受,说、说不了……”他咬着牙,一点一点说出来。
“那就慢慢说。”陆挽玩着手机,好像在打游戏,她低着头,漫不经心的,“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那个人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他磕磕巴巴说出了全部。
陆挽玩着手机,听到没声音了,才抬头,“说完了?”
那个人点头,又磕磕巴巴说,“把、把解、解药,给、我……”
陆挽笑的天真无害,“你说我会不会给你啊。”
她晃着手里的解药瓶,微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说了呢,那便留不得了,你是以为车子里是我爸陆浔吧,但可惜……是我。
我吧,对于伤害我家人的人都不喜欢,所以——”她眼眸冷了冷,用最纯良的笑说出最狠的话:“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