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


    几人围在陆挽的病床旁，陆辰帮她理了理刘海。


    她的脸色非常白，陆辰握着她的手都能感受到她手心一直在出冷汗。


    “这是为什么……”


    他看向一旁的季渡飞。


    季渡飞皱了皱眉，摸了摸陆挽的额头，“大概是还没从梦魇里走出来吧。”


    一直没说话的林汐莳出声：“大概多久才能走出来？”


    声音很哑。


    陆浔握住妻子的手。


    “也许就几个小时，也许就几分钟，也许几天。”


    陆辰脸色沉了几分，“走不出来就一直这样昏睡？”


    季渡飞点头。


    陆辰气笑了，“庸医，你给她疏导疏导心理啊。”


    被称之为庸医的季渡飞：“……”


    他抬了抬眼镜，一脸无语，“疏导心理？她现在是自我保护状态，我连催眠都催眠不了，更何况心理疏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陆辰轻笑，“全国排行第三庸医，没用。”


    季渡飞：……你妈逼，你才庸医！你全家都庸医！！


    老子好歹是全国排行第三的医生就这么被你说成庸医？！


    ……


    病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微颤了下。


    几秒后，她轻轻睁眼。


    入目的便是医院那白花花的天花板。


    黑暗的房间，那诱导人的声音，记忆里那生不如死的场景，一幕幕地出现在脑海里。


    陆挽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出病房。


    转角处。


    陆挽看着那么多人，一时没有上前。


    她愣愣地看着他们。


    几秒后，她抬头。


    这里是……洗胃的？


    房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陆挽很熟悉。


    那是陆浔的声音。


    爸爸……在这里洗胃吗？


    陆挽一直僵在那转角处，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能打扰他们。


    但，她睡了多长时间？


    为什么一醒来，爸爸就要洗胃了？是喝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这时，房间里又传来了陆浔的声音。


    “唔……你们都不去看看挽挽吗？如果她醒来了……咳……怎么办？”


    声音挺虚弱的。


    根本不像是陆挽印象那高大的父亲。


    陆浔，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高大、沉稳的。


    是她背后的一座山，他能在她累的时候给她靠。


    可她却永远不敢靠，怕他累到。


    他无论是腿断了也没有那么虚弱。


    陆挽听着他的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实验室……”


    恍惚之间，陆挽好像听见了这三个字。


    实验室？


    实验品……


    爸爸跟她一样，都接受过那样的疼痛吗？


    陆挽微微敛眸。


    再抬头时，她便看到了洗完胃的陆浔。


    他苍白着脸，扶着墙出来。


    林汐莳和陆辰赶紧上前去扶。


    陆浔却轻笑，“幸好挽挽没有被注射那个药剂……着洗胃真挺折磨人的，她可能真的挺不过来……”


    “你呀……”林汐莳叹了口气，“好好休息吧。”


    暗处的陆挽怔了怔。


    实验室里的药剂？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时那两个机器人的话。


    【这个药剂……真要给她注射吗？】


    【对啊，你废什么话。】


    【乖女孩，这个药剂能恢复你的伤口。】


    【对，这个药剂能恢复你身上的所有伤。】


    她回想起这些话。


    药剂……


    她又看向那被林汐莳和陆辰扶着的陆浔。


    被打了那个药剂，就要洗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