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涵把拖鞋一踢，坐在了床上：“说什么八卦？谁要说八卦啊？”


    “珠珠要说。”简安指了指沈珠珠。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陈年往事了。”沈珠珠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


    “时间过去太久，我以为我早忘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沈珍珍，估计我也想不起来了。”


    沈珠珠每说一句话，心情似乎就差了一点。


    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很没精神。


    “没事，那你就挑你能想得起来的说，我特地留下来听的，你可不能敷衍你墨哥哥啊。”苏墨笑着说。


    “我……”沈珠珠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在沈家，我跟沈瓷的兄妹关系只是血缘上的，只有沈珍珍，才配被沈瓷当成妹妹……”


    “沈珍珍只比我晚出生五天，我们年龄一样，奶奶从小就把沈珍珍待在身边，所以一直都是这样……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就几乎每天都看到他们兄妹情深的画面。”


    沈珠珠低垂着头，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沈珍珍身体不太好，她很依赖沈瓷，我从小就觉得她是一个离开沈瓷就会死的人，奶奶也很喜欢她，我从来不敢惹她……但是……”


    沈珠珠头往上抬了抬，又叹了一声：“……但是，我想躲着她，她却总是来招惹我。”


    “她总把沈瓷送她的礼物拿给我看，总在我面前说沈瓷和奶奶对她有多好，带她去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刚开始我觉得她只是想分享她的快乐，但久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味了，心里也对她生出了不满。”


    “可是她有奶奶和沈瓷护着……不，应该说，整个沈家都护着她，沈珍珍，她才是沈家真正的掌上明珠，我什么也不是……所以我就算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


    “但我也有忍不了的时候，我跟她吵过架，骂过她，她从不跟我吵，也乖乖站着被我骂，奶奶因为我欺负她而罚我骂我的时候，她会哭着跟奶奶求情，但每次奶奶都非常生气，我每次都会因为她的求情被奶奶罚得更重。”


    “如果她真的为我好，应该学会收敛吧？应该要懂得离我远点了吧？但她没有……她比以前更频繁了，她总是……”


    好像很害怕自己突然哭出来，沈珠珠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话也断在了这里。


    “好好，不说了，我们都知道了。”简安赶紧握着她的手安慰。


    “她总是这样，她总是以一副无辜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理她，我躲着她，她就会弄得好像她多委屈一样，好像是我欺负了她！”


    沈珠珠终于抬起头，露出了憋红的眼睛，说话的语气比刚才激动了些。


    “沈瓷永远都站在她那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珠珠的眼泪终于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嗯。”苏墨轻扯唇角，露出个极淡的笑，“我知道。”


    先前看到沈珠珠对沈珍珍的态度，苏墨就有所怀疑。


    现在他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