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司寒不是特地来看凌心涵的，沈瓷都不信。


    不过，谁让人家有那么方便的职务呢？


    沈瓷叹了口气，总之就是羡慕。


    病房的床上躺着三个女孩子。


    三人的睡姿不算斯文，但都睡得很香。


    司寒进屋后，卫七就把门关了。


    他在门旁站了十几秒，才缓慢地迈着步伐，走向病床。


    司寒来到离凌心涵最近的地方，低头看着睡着了还皱着眉心的人，心情复杂得很。


    他还是放不下她。


    ——尽管他已经明白他们不可能了。


    但他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到就算顶着被她骂的风险，也想来再看她一眼。


    那天在云家，她睡着了，他没睡。


    那天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好久，怎么都看不够。


    此时，司寒沉默地盯着凌心涵，想到可能再过不久，他就不能再站在这么近的地方看她，心里就翻滚起了一阵躁郁。


    司寒不懂，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和别人结婚？


    司寒觉得，凌心涵好像也没有多喜欢那个叫楚蘅的男人。


    为什么她宁愿和没有多喜欢的男人结婚，也不肯接受他？


    他在凌心涵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位置吗？


    “凌心涵……”


    司寒眼眸中闪动着暗色的光，有一丝痛苦夹杂在其中。


    “……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但是，你的心真狠。”司寒低声说着。


    凌心涵睡得沉，对司寒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司寒又看了凌心涵良久，才默默地转身离去。


    他是以医生查房的名义进来的，不能待太久。


    尽管不舍，但还是要尽快出去。


    司寒出去的时候，卫七就在门口。


    看他出来了，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司寒再不出来，他就要闯进去了。


    “司医生查房不需要那么久吧？”卫七语气中满是质疑，眼神也有些不善。


    司寒看了卫七一眼，“沈小姐醒了就告诉她，她可以出院了。”


    卫七眼神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司医生，她们伤的那么重，我觉得还是多住几天院比较好。”沈瓷接话道。


    司寒这家伙在想什么？


    竟然让珠珠她们醒了就出院？


    他难道不知道出院意味着什么吗？


    连凌家大门都进不去的人，有什么底气让人家出院？


    而且，沈珠珠如果真出院的话，沈瓷也见不到她了。


    司寒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这个一心想把妹妹接回家的可怜哥哥考虑一下吧？


    但是，显然司寒没有要为沈瓷考虑的意思。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都坚决了许多：“令妹的身体，还是出院回家养着比较好，你作为哥哥，应该支持才对。”


    沈瓷：“……”


    沈瓷严重怀疑司寒是故意的。


    他就是因为媳妇跑了，所以心里极度不平衡。


    连带着也不想让旁人好过了！


    他追不到媳妇，也不想让别人找妹妹。


    这种人……简直心理阴暗！


    沈瓷不满地瞪了司寒好几眼：


    “司医生，你别自己不如意，就看不惯别人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