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认可的人，夏凌雪很热衷于分享她的面包。


    凌心涵当然也看出这是夏凌雪示好的举动，颤抖着手接过面包，激动得红了眼睛。


    夏凌雪把手里的半个面包送给了凌心涵，云溪夜又拿了一个新的。


    今天夏凌雪似乎异常高兴，刚拿到一个新面包，就掰了半个给云溪夜。


    分得半个新面包的云溪夜目光一柔，忍不住低下头，在夏凌雪脸上亲了一口。


    夏凌雪显然很嫌弃云溪夜这种做法，毫不犹豫地送上了一记巴掌。


    耳光一点都不重地打在云溪夜脸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云溪夜好似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轻轻地扬起唇，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和好朋友见过面，给大坏蛋介绍了自己的好朋友，又分享了好吃的给朋友，还顺便把大坏蛋也给喂了。


    事情全都做完了，夏凌雪低头自顾自地啃面包。


    凌心涵见夏凌雪好像又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就没再找她说话。


    她不动声色地坐到云溪夜右手边，离他比较近的位置，“云溪夜，小雪每天都是这样吗？”


    “你在跟谁说话？”云溪夜挑开眼皮，淡淡地看了凌心涵一眼，语气中带着一缕很浅，但却足以让人察觉到的威严。


    “……”


    凌心涵碰了一颗软钉子，吃瘪地扁了扁嘴。


    不就是想摆长辈的架子吗！


    看在小姑姑和一对小表弟小表妹的面子上，她忍！


    “小姑父。”凌心涵态度温顺地改口。


    云溪夜对这声小姑父还算满意，总算慢条斯理地开了尊口：


    “和平常差不多，就是想让她开口比较难，但她认识你，所以刚刚一高兴，才说了话。”


    “哦，这么说，她只要高兴了就会说话。”凌心涵了然地点点头。


    “我还听姑姑说她怀孕了，除了我们几个知道，还有谁知道？云爷爷和云奶奶他们知道了吗？星辰和暖暖知道她回来了吗？还有……”


    喋喋不休的凌心涵突然住了嘴。


    并不是云溪夜用不好的脸色和眼神阻止她说下去，而是凌心涵突然发现夏凌雪在看她。


    夏凌雪睁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心涵看。


    凌心涵不懂夏凌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硬生生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她能听懂我说话么……”凌心涵语带求助地问云溪夜。


    “我也好奇这个。”云溪夜微垂着眼睛，看着夏凌雪的脸，“好像有时候能听懂，有时候又听不懂，苏墨说，也许她的潜意识只接收自己想听的，对于那些不想听的话，她的大脑会自动将它们排除在外。不过，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些能听懂，哪些听不懂。”


    “唉。”凌心涵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唉。”夏凌雪有样学样，也跟着凌心涵叹了口气。


    注意到云溪夜轻皱起的眉头，凌心涵紧张地问：“她以前会叹气吗？”


    “不会。”云溪夜柔和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夏凌雪叹气。


    但云溪夜宁愿她永远不会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