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凌雪扯了扯嘴角。


    “你说呢？”云溪夜唇角阴森森地一勾，俊脸铁青。


    “我说不好。”夏凌雪脑袋缩得像只鹌鹑。


    老实说，夏凌雪希望云溪夜说的是真的，但她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真的不敢相信云溪夜的话了。


    因为云溪夜就是一个随时会变卦的任性男人。


    “戒指。”云溪夜好气，但他要忍着。


    “什么？”夏凌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戒指，你送给我的求婚戒指。”云溪夜伸出手，“在哪，给我。”


    “不在身上。”夏凌雪眼神一闪，别过脸去。


    很快补了一句：“弄丢了。”


    云溪夜心口一抽，“你把它弄丢了？”


    “不是你自己丢的么。”夏凌雪声音轻了又轻。


    那天晚上，他亲手把戒指摘下来，扔得那么决绝。


    云溪夜丢的不仅仅是戒指，还有她的尊严。


    夏凌雪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戒指，也不想再拿出来了。


    所以就当是被云溪夜丢掉了吧。


    “你说谎，你捡回来了。”云溪夜控诉着夏凌雪，心里却飘出一丝惊喜。


    ——她没有丢掉。


    “我没捡啊，被别人丢弃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捡。”夏凌雪转过头去，眼角微微泛红。


    “可你还是捡了，这应该能说明，你很在意那个所谓的‘别人’吧？”


    “我才没有在乎。”夏凌雪鼻子发酸。


    她在乎有什么用？


    别人根本不稀罕她的在乎，让人把她挡在门口，还把她赶到佣人楼里。


    当然她也不是非要住在他房间，但是云溪夜这种行为让她很寒心。


    那种被羞辱，被践踏的感觉，谁还想再体会一次？


    夏凌雪很怀疑，云溪夜是不是以为她不要脸，也不需要被尊重？


    云溪夜一直在看夏凌雪，但后者却倔强地不肯转头和他对视。


    夏凌雪怕自己一转头，就会没出息地哭出来。


    她已经够难堪，够狼狈了。


    “对不起。”


    过了好久，云溪夜把夏凌雪搂进了怀里。


    一声叹息般的道歉被熟悉的气息灌入夏凌雪的耳朵。


    云溪夜很少认错。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认错，更不允许他道歉。


    他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一个飞扬不可一世的太子爷。


    这世上能让云溪夜心甘情愿低头的人极少，就连云言书和苏韵秋也只能偶尔劝动他。


    可是今天云溪夜不仅对夏凌雪认错，还跟她道歉了。


    他是心甘情愿的。


    “对不起雪儿，我……”云溪夜想说什么，却被卡住。


    几乎从不道歉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


    “……对不起。”思索了半晌，云溪夜最后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错。”夏凌雪没忍住，还是没出息地哭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软糯糯的，像埋怨，更像撒娇，听得云溪夜心里一阵柔软。


    “我错了。”云溪夜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抱紧夏凌雪，习惯性地把脸埋进她脖颈里，“对不起雪儿，对不起。”


    听着云溪夜一声声温柔的道歉，夏凌雪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