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过几日便订亲罢。”傅池葱白的手指托着下巴,“不过不好说。”
经她领着闫舟来青楼,还真将人扔下的行为,闫舟估计会后悔。
换作是傅池,定会不悦。
傅池想试探一下闫舟。
镇北将军府世子,他的底线究竟在哪。
“订亲?”月容姑娘抿了抿嘴,美目划过一抹遗憾,“奴家可否一问,那男子是谁?”
“若是二小姐不愿说也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奴家唐突了。”
傅池颔首,手掌微抬:“听闻月容姑娘广陵散弹得不错。”
“是。”
她的避而不答便说明了态度,月容姑娘轻声应道,调整一下琴弦,摒弃杂念,琴声铿锵,犹如云开月朗。
雅间里琴声倾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没多久,门被重重地敲响。
来人似是很愤怒,等不及回应又敲了一次。
傅池慢悠悠地放下杯盏,不疾不徐地将门打开。
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此时携着一身怒气,直接推开傅池,大步走进来。
青禾跟在他身后,关上门。
然后站在傅池身边,低眉垂眼。
男人径直掀开珠帘,将月容姑娘吓了一跳,琴声戛然而止。
“月容姑娘,你先出去。”
男人请走了月容,然后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见确实没有他想象的野男人,这才转向傅池,咬牙道:“你真是出息了,姑娘家的居然敢来青楼!要不是青禾跑来告诉我,你还想做什么?”
傅池一脸无辜:“哥,你不也来了,花月楼终生贵客。”
“这能一样吗?”
他便是傅池的兄长——傅北。
傅北头疼的道:“我是男子,再说了,我又……算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傅池哦了声:“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
被戳中的傅北一噎,转而恐吓道:“这里三教九流之人皆有,运气不好被小流氓调戏,到时候可别找本少爷来哭鼻子,我才懒得管你!”
闻言,傅池面上划过一丝失落,叹了口气。
“你……”
傅北嘴唇蠕动了下,心底慢慢浮起缕缕愧疚,她到底是女孩子,这般说是不是过分了?
傅北臭着脸说:“好了,是哥说话过分。”
谁知,傅池又叹气。
青禾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侯爷想将小姐许配给一事无成的破落户吗?”
“……少来。”傅北没那么好骗,“有爷爷在,他能同意这门婚事?”
正是因为知道有傅老爷子护着,傅池吃不了大亏,傅北这么多年才没怎么管过傅池。
一主一仆对视一眼,青禾继续说道:“是这样没错,可李姨娘说小姐嫁出去了便算不得侯府的人了,还撺掇着侯爷要打小姐。”
闻言,傅北的暴脾气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傅池:“李嫣儿一个妾室,说话管什么用?你还把她的话听进去,傅池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至于爹,他确实没用,但你也不能站着让他打!”
傅池一脸冷漠。
两人相视无言一会。
“等等。”傅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说嫁……出去?艹,你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