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子欲言又止,看了眼长缨。
傅凌沧握住长缨的手:“李先生直说便是,我能知道的事,没有我妻子不能知道的。”
长缨嘴角一勾,被他握在掌中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李老夫子讶然,片刻后神情复杂道:“二位真是伉俪情深,好吧,那我就直言了。”
李老夫子叹了口气:“咱们这个书院,可能要办不下去了。”
傅凌沧剑眉一挑:“出了何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院长打算把这个书院卖掉。”
李老夫子面露苦涩。
这个小小的书院里,除了傅凌沧和李老夫子两个老师外,还有一个从来不管事儿的书院长。
都是书院长,其实就是私塾老板,只负责发工钱和收学费。
这私塾没什么学生,学费又低,自然赚不到什么钱。
私塾老板一开始办私塾也是出于好心,想给镇上的孩子们一条心的出路,你让他们多学一点东西。
然而这么些年下来,为了维持这个入不敷出的私塾,书院长颇耗费了一些心力。
傅凌沧皱了皱眉,他是见过这位书院长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还曾经同傅凌沧感叹过,自己的力量终究是太薄弱,没有办法帮助那些更需要帮助的孩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将私塾卖掉?
“院长不是这种人,”傅凌沧直接道,“里面应当是有什么隐情。”
李老夫子听到消息后的惊讶悲伤到现在已经慢慢褪去,这会儿恢复了理智,也思忖道:
“先前书院长还同我说,想要扩大书院的规模,再多招收几个学子——”
他沉吟片刻:“这样吧,我再去打听打听其中内情,有了新消息再来告诉林夫子你。”
说完,还不等傅凌沧说什么,李老夫子就急吼吼地又走了。
毕竟他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一直在书院里教书,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家里也没种什么地,全靠这点银钱过活。
若是真失去了这份活计,以后他的生计还是个问题,自然着急。
他走之后,傅凌沧和长缨便带着崽崽们慢悠悠回了家。
他教书的地方,距离他们买下的院子并不远。
自从在这里暂时定居后,一家人每天都是着这个行程。
路上,长缨照旧跟傅凌沧说了自己今天的收获。
她兴致勃勃地将自己“赚”来的钱交到傅凌沧手上。
“都给你,随便花!”长缨十分大气的道。
瞧瞧,可是养家能手呢。
傅凌沧配合的露出感动的表情,抱着钱袋对长缨微微一笑:
“宝贝,你真厉害!”
“那是!”被这么一吹捧,心理得到满足的长缨翘起嘴角,得意忘形,“也只有我这么厉害的人,才能够养得起你!”
并不需要被养的“首富”傅凌沧发出赞同的声音。
跟在他们身后,几个崽崽脸上都露出了或嫌弃或不忍直视的表情。
两人到底有完没完呀!
都老夫老妻的人了,还天天这样!
他们都不嫌腻歪的吗?!!
两个大人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这样腻歪,反而觉得甜蜜极了。
路上,他们顺便在路边熟悉的摊子上买了饼子和饭。
一人拎着一包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回到家。
一推门,长缨就看到了一只因为生闷气,把自己团成团的黄崽。
看到长缨,黄崽简直要气坏了。
“娘亲,你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带我一起去接爹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