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啊——”长缨意味深长地道,“被逼的炸毛的鸟可真可爱。”
“啊?”藏风一脸茫然。
方才有鸟吗?
离水院内,叶春寒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似是走神走得十分专注,就连长缨进来了都没听见。
打量了眼叶春寒,长缨想了想,走到他身旁,端起茶壶,替他将茶杯填满。
细细的水流声终于将叶春寒的思绪拉了回来。
乍一回神,他似乎还有些茫茫然,看了眼长缨,才反应过来。
“你来了啊,”又探头往她背后瞅了一眼,“胖崽呢?”
“胖崽在陪他弟弟睡午觉,”长缨极其自然地回答道,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叶春寒并没有顾得上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方才还充满了疲惫的脸上此刻满是震惊,“弟——弟弟??!”
“他有弟弟了??”
“哪来的弟弟??你,你不是才过门不到一个月么!”叶春寒瞠目结舌,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难看至极,语气也骤然沉了下来。
“长缨,你老老实实告诉爹,傅凌沧是不是早就有别的女人了?”
否则怎么解释这个突如其来的胖崽弟弟!
“爹您想到哪里去了,”长缨失笑,她镇定自若地抿了口茶,慢悠悠道,“您也知道,胖崽跟小侯爷长得十分相似,虽然常人因为胖崽的体型一时之间想不到这层,但是以后他总会长大。”
“而且说不定他以后就瘦了呢?”长缨语气稍稍发沉,带着几分诱导般的味儿,“到时候旁人不就知道,这所谓的收养只是一张遮羞布。”
“那,那跟胖崽弟弟有什么关系?”叶将军方才一时间受到的震撼过重,此刻脑子都有些宕机了,茫茫然地看着他。
这种状态是最好忽悠不过的。
长缨:“所以我和小侯爷商量了一下,干脆又收养了一个小崽子,来分散旁人的注意力。”
主要是黄崽既然是神兽,那就有很大几率变化成人形。
到时候突然多出来个崽子再解释更麻烦。
所以长缨便干脆先在叶春寒这里漏个底。
“……听着确实是个法子……”叶春寒喃喃,在她始终不疾不徐的声音节奏影响下,情绪也渐渐平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长缨眸光一转,目的达成,便立刻岔开这个话题。
“爹爹您方才的情绪怎么那般不稳定?”
她一脸担忧地凝视着叶春寒,声音比方才放软了许多,这样让人听起来就多了几分被关怀着的感觉,“您以往向来十分沉着冷静的,方才您突然那一遭,把女儿都吓了一跳。”
叶春寒目光闪了闪,苦笑着摇摇头:“家里确实出了点事……不过你放心,爹爹能解决,你既然嫁人了,就要好好操持小侯爷府上的事,不用为家里操心。”
嗯?不想告诉她?
长缨眉梢一挑,猜也能猜到这事跟黄崽那次烧了叶长欢的院子脱不开关系。
“爹这话说的,难道女儿嫁人了就不是叶家的人了吗?!”
长缨佯装失落地道,“虽然,虽然咱们父女之间以前是有些误会,但您到底是我爹爹,父女之间哪里算得清那些账——长缨见您如此憔悴的模样,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像是被她这句话戳中了内心,叶春寒猛地怔住。
片刻后,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是啊……父女之间,永远都是一家人,爹爹又怎么会伤害你们呢……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你们考虑啊,为什么长欢就是听不懂呢!”
“姐姐怎么了?”长缨立刻打蛇随棍上的追问。
口子一开,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叶春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长缨立刻又贴心地为他倒满,看到她这一举动,叶春寒目光闪了闪,自嘲地笑了一声。
谁能想到——他曾经视若珍宝、恨不能捧在掌心疼的孩子,如今却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与他仿若仇敌一般。
而他曾经故意无视、一直亏欠的孩子,如今却是温柔又贴心,处处为他这个做父亲的考虑。
再开口时,叶春寒的语气便没了之前的犹豫。
“你姐姐这性子,不适合入东宫!”
长缨讶然地看了眼他,要知道,太子可是以后的国君,成了太子妃,等到太子登基的时候,便能统领六宫——成为皇后!
而皇后的亲戚,俗称内戚——往往也都会有无尽的利益。
这么大的诱/惑,叶春寒竟然完全不动心。
“爹的意思是……要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