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欢气急败坏。
前些天,她也是被叶长缨坐在同样的位置打了一顿,当时她好歹只是脸上受伤,没法见人。
这次竟然连胸口都痛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坐的。
她这段时间过的如此难受,叶长缨那厮竟然吃胖了?!!就很气!
叶长欢咬咬牙,忍着胸口疼痛,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从香雪被处理了以后,她身边原本几个还算亲近的侍女也被有意无意的打发去了外院,如今近身伺候她的都是一些新被派来的丫头。
这些丫头来之前或多或少听说了香雪‘蛊惑’主子的事,都很害怕,自然也就跟叶长欢亲近不起来。
她用不惯这些人,哪哪都觉得碍眼,一个不顺眼就让她们滚出去,少在她面前晃悠。
所以这会儿身边才没有侍候的人。
长欢忍着不适,挪到了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蛋儿。
比上次更严重一些。
不过好在没有破皮之类的,大夫说只要消肿了就行了,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且不说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单是被打的气她也无法咽下去。然而如今她都被打了两次了,自然不会再蠢到自己去打叶长缨——她大概是打不过的。
得想个法子先报复她一番。
长欢心里闪过一个个念头,最后冷笑一声:“你不是跟我炫耀那定情鸡崽子么——哼,等我把那鸡崽子弄死,看你怎么办!”
门突然被推开。
叶长欢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叶春寒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正冷冷的看着她。
“爹……你怎么来了?”她心下一跳,琢磨着自己方才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面上却是泪水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爹爹,叶长缨如今简直是嚣张至极!您看看她把女儿打成什么样了?!”
她说着,委屈的想要扑进进屋的叶春寒怀里。
却被叶春寒一个手臂轻抬,挡住了她的动作。
“……爹?!”叶长欢震惊地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爹向来是最疼她的!
自小到大,虽然叶春寒常年性子严肃压抑,不愿意亲近叶长缨,但对她却是十分温柔,毫不夸张的说,她幼时就是在爹爹的怀抱里长大的。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叶春寒看着她,缓缓道:“长欢,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叶长欢眼里流的更欢了,这次却是真情实意的泪水。
她哽咽着道:“我,我没有爹爹……我,我一直很听话的,你是不是听叶长缨那个家伙说了我什么坏话,一定是她故意离间我们父女间的感情!”
“她什么话都没跟我说,”叶春寒自嘲一笑,“我自她幼时便没怎么管过她,如今她又怎会搭理我这个父亲——可是长欢,她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双胞胎妹妹。”
说着他眸子微微一眯,语气沉了下来。
“你究竟为什么——什么脏水都第一时间往她身上想呢?”
“我!”叶长欢张了张口,想说那是因为叶长缨太坏了、叶长缨讨厌自己、叶长缨肯定想报复自己……可半天却也没能说出口。
“无话可说么?”叶春寒并不意外,低笑了一声,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指尖扣了扣桌面,“你身上有伤,坐下说吧。”
听到父亲还是关系自己的,原本陷入了恐慌的叶长欢心头微松,满腹的委屈便又汹涌而出。
她听话的坐下,委屈地哽咽道:“可是爹,你看她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这世上有这样的妹妹吗?”
“她为何打你。”叶春寒并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称述语气,“长欢,你莫忘了,是你自己先失了做姐姐的模样。”
顿了顿,他又道:“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
若不是当年将无力与怨恨归咎到了长缨身上,让他刻意无视那个孩子,也不会造就如今两姐妹离心的情况罢。
“您是父亲,怎么能怪您!叶长缨如今如此对我也就罢了,她还屡屡对您不敬,爹,她这是大不孝啊!”
“行了。”叶春寒打断她,“长欢,我的错,我认;所以我也希望你作为我的女儿,能有担当,能承认你自己的错误。”
他语气严肃冷厉,让叶长欢顿时不敢再吭声,只能委委屈屈的点了头。
叶春寒叹了口气,“我去找长缨谈谈。你这些天也好好反思反思,收敛收敛你的性子。”
“否则,日后你若是在东宫惹出祸端——可谁都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