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松了口气。
随即她微微一愣,听到傅凌沧并不会毁约时,她心里竟有种愉悦之感?
唔……许是这小侯爷看起来太顺眼,她不希望他成为她讨厌的那种人吧。
傅凌沧有理有据地道:“你身为镇国将军府嫡二小姐,成亲算不上小事——纵然我们之间是假成亲,外人却不知,该有的礼节与程序本候自然全都会尽到。”
否则事事从简的话,外人见了定是会非议长缨。
哪怕是假成亲,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夫人’在别人口中被比下去。
长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愣了片刻,移开目光,咕哝道:“不用这么认真吧,反正都是假的……”
“本候虽然也想无声无息就把这事过了,但传出去……哼,只怕旁人还要笑话本候。”傅凌沧冷哼一声。
车外充当车夫的藏风木着脸:侯爷,您何曾在意过旁人的想法了……
以前在书院时有的人嫉妒您,都站在您面前指桑骂槐了,您都没多看那人一眼。
“好,好吧……”长缨挠了挠头发,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问道:“您不会还要送聘礼吧?!”
“那是自然,三媒六聘,样样都得准备。”傅凌沧其实也是个门外汉,只约莫知道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沉重感。
不行,他回去得好好看一下这些礼节。
“不行,不能送聘礼!”长缨一脸坚定地拒绝,要知道,她当初在合同上可没跟傅凌沧约定过这个聘礼问题。
这么大一笔花销,算谁的?
到时候全让原主家捡了便宜!她可不认为原主那个爹能给她多少彩礼,这种亏本的生意她才不会做。
傅凌沧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还拒绝的这个坚定,不由一愣。
“若是没有聘礼,传出去——”
“我才不在乎那些市井流言。”长缨摆摆手,“至于小侯爷你,你放心,如果真传出对你不好的话,我一定会让它们乖乖自动消失。”
制造流言什么的,她可是老手了。
“总之,聘礼就不要送了!”长缨再次强调,“何况咱们之间本就是合同关系,我家里的事自然该我自己处置,小侯爷您也只管处理好您家里的事,到时候约个日子,简单过个门就行了。”
在她的计划中她只需要从叶府搬到傅宅就完事了,可不想又是成亲又是摆宴席招呼宾客什么的——麻烦!
“……”傅凌沧一时无语,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死活不要聘礼的人。
不过想想也是,办的轰动,以后他们‘和离’后对长缨的影响也大。
其实他也懒得折腾那些繁文缛节,既然她自己都坚决拒绝,那便算了罢。
蛋黄因为需要每天——最多隔天,就得吸收傅凌沧身上的气运,所以这两天每天早上傅凌沧都会让藏风将它接去傅宅,下午再让人把它送回去。
他们刚抵达宅邸,一个毛团子便如同小炮弹般冲进了傅凌沧的怀里。
“啾!爹啾!”黄崽热情地在傅凌沧怀里蹭来蹭去,自从合同签了后,长缨便叮嘱它不必再叫傅凌沧娘亲了。
黄崽也发现它改叫爹爹之后,虽然他爹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大高兴,但好歹不会跟它生气了,于是便越叫越上瘾。
傅凌沧单手将它拎起,任由它扇着翅膀扑腾,冷着脸问负责带黄崽的那个藏龙卫,“它洗澡了吗?”
“洗了,”藏龙卫老实地点点头。
黄崽得意地一挺小胸脯:“啾!崽崽可听话了啾!爹爹抱抱啾!”
不等傅凌沧脸色放晴,那藏龙卫又道,“然后又去树下啄了半天的泥巴,啄出来一条蚯蚓。”
“……”傅凌沧当即就将黄团子甩进了叶长缨怀里,脸色沉得发黑,“明日别来了!”
说罢,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傅小侯爷忍无可忍地冲进院中脱/衣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