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跃听大哥的话先回房间了,墨屿寒自己却没有上去睡觉。
他站在墨桃房间门外,像骑士一样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女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等候着的墨屿寒,有些意外,随即垂下眼眸。
“小姐怎么样?”墨屿寒先一步开口问道
“刚才给她换了身衣服,现在已经不闹了睡了。”
墨屿寒点了点头,“辛苦了。”
女佣走后,他打开手机给老二发去了一条信息,“速归。”
第二天,当墨桃一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大脑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先是去见了奚泽修,然后一起去吃了饭,再然后呢……
墨桃试图努力回想起来,但脑中仅剩一些碎片化的回忆。
她从床上坐起身,宿醉的头痛感重新袭来。
想起来了,她喝了很多“果汁”,然后意识就不清醒了。
那果汁有问题!
不,那根本就不是果汁,是酒!
墨桃终于想起问题所在,这具身体根本就没沾过酒精,所以一碰就倒。
该死的奚泽修竟然灌自己酒,下次见面非要……不对,她怎么会想到下次见面的事情?
墨桃一边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一边恨恨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身上是难闻的宿醉酒味,等她把自己好好清理一番之后,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一直在等候的女佣。
“六小姐,您醒啦。三少他们正在等您一起吃早餐。”
女佣的话让墨桃心里咯噔一声,完蛋了,昨天的事情一定暴露了。
墨桃硬着头皮走下楼,发现餐桌上已经坐着三位了,他们三位如同三尊大神一般,让人还没靠近,就先胆怯了起来。
“大,大哥早上好。”
墨桃小小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继续小声道:“三哥,早上好哈。”
墨屿寒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墨跃则双手挽在胸前,一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座火山处于爆发边缘了。
“二,二哥,你怎么也在啊?”
墨桃很意外,二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帝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吧?
她顿时有些提心吊胆,脚步都放轻了。
墨沏雨扬起嘴角,看上去是如沐春风的和蔼模样,但是他越是在笑,就越让墨桃感觉心里紧张。
“听说你昨晚在外面喝醉了被人送回来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做哥哥的自然要回来看看情况。”
“哈哈,这个,好像是吧。”墨桃假笑了两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墨沏雨也对着她笑,她以前倒是没发现过,自家二哥还会有皮笑肉不笑的技能。
“墨桃,墨家的规矩里,可没有允许女孩喝的烂醉回家这一条。”墨沏雨收起了假笑,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桃花眼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墨桃犹如军训中被训斥的小兵,缩了缩肩膀。
“二哥,我错了……”
墨沏雨还没来及说话,一旁的墨跃先按捺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你脖子上那是什么东西?”
脖子上?
墨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佣人递来了一面镜子,她对着脖子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鲜红的印记。
“啊!这是什么!”女孩大叫一声。
墨跃见她的惊讶不是假的,心里反而有点平衡。
看来这件事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就情有可原了。怎么想,都是奚家那个混蛋小子的问题。
墨桃捂住自己的脖子,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如果地上有缝隙的话,她甚至可以钻进去。
让哥哥们见到这种东西,也太令人难堪了吧!
“行了,坐下来吃饭吧。”
墨屿寒发话,算是结束了对墨桃的“审问”
墨桃拖着步子坐回到位置上,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牛奶。
“先吃饭,吃完再说。”
墨屿寒说完话,其他两个人移开了对妹妹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餐盘。
一顿早餐就在这样安静又诡异中的气氛下进行了,吃到最后,墨桃自己先忍不住了,把自己和奚泽修之间的事情交代了个彻底。
三个哥哥听完之后,集体陷入沉默之中。
墨跃摇了摇头,表示“没救了。”
墨沏雨陷入某种苦思冥想的境界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看去,还是大哥最冷静。
“吃饱了吗?吃饱的话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墨桃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大哥在暗示自己先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桌上的三个男人换了一副表情,开始进入到认真的洽淡环节之中。
“宁康村拆迁的事情,基本已经算摆平了。这两天主流媒体就会写一些文章,替我们说话,洗清强拆的罪名。”
墨跃先将昨晚和政要洽淡的结果告诉二哥,墨沏雨点了点头,“事情解决了就好。查出背后是谁在搞鬼吗?”
墨跃看了一眼大哥,墨屿寒接过了话头。
“查到了。是邮轮上的那帮人,不止一个,所以还没办法反击回去。”
“这些人表面上顺从,实际心里一个个都不满的很。我估摸着,这一次的袭击事件只是个开头。大哥,以后你还是要当心点。”
墨跃的话不无道理,墨屿寒也很认同。
“以为抱团就可以躲过一劫吗?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墨屿寒的眼中泛着浓稠的墨色,他已经在谋划反击的事情了。
白白吃亏,可不是墨家人的道理。
“好了,公事处理完了,来聊聊我们的妹妹吧。”
墨沏雨开了个头,另外两个人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从哥哥弟弟的表情上就能解读出他们俩的想法,轻笑一声道:“瞧你们俩的苦瓜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在谋划着怎么阻断奚泽修和她之间的关系。”
“要我说,你们两个的想法根本不可行。没看到吗,小妹她自己都快沦陷了。这个时候,咱们做哥哥的,越是阻拦,就越是在把她往对面推。”
墨跃本来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二哥感情史一向是兄弟几个里最丰富的,要论最懂女孩心的人还得是他。
所以,对于二哥的话,墨跃还不能轻易反驳。
“我想不明白。奚家那个小子,论长相也就那样,论资产,也不过如此。论出身论性格就更别说了。他凭什么能够肖想我妹妹?”
墨跃气呼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