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看着白衣老者那近乎无害的眼神，古寒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这个问题早在那处别雅的庭院品茶时，他就已经想问出口了，本来只是一位萍水相逢之人，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现在，白衣老者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仿佛是一切都已经被他预先算计好了一样。


    “别急，小伙子，我想你应该感觉到到，我对你没有敌意，今天还是一样，我想和你聊聊。”


    说罢，只见白衣老者手脚利索的从旁边拿出了一只茶桌，上面的茶具不可谓是齐全。


    摆置好了一切，他便示意古寒入座，虽然心中颇有疑惑，但是古寒还是入了座，也确实如老者所言，他感受的到老者对他没有一丝敌意。


    二人入了座，老者手法娴熟的温了水，泡了茶，洗了杯，为古寒和他各倒了一杯。


    古寒一口而吟，完全不知甘苦，他在等老者的下文，对面坐着一个连他都不知深浅，不知来历的人，他根本没有第一次和老者喝茶时的心情。


    “小伙子，茶这个东西，只有细细品位，方能品到它所有的味道，就像你要走的路，只有自己去走，才能知道酸甜苦辣呀。”


    看着古寒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老者不慌不忙的再次为古寒斟上一杯。


    这次古寒不在浪费，而是细细品味起来，只不过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盯着老者。


    “沉稳有余，魄力不足，没有天才的天赋，却有着天才的结果，你的身世倒是挺值得研究的。”三茶而过，老者才放下茶杯对上古寒的眼神道。


    但是古寒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老者也是坦然的看着他，不足五拳的茶桌，两人对向而坐，却在无形中开始了较量。


    古寒是一个不喜被人掌控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是面前老者所带给他的，但是心底的声音却告诉着他不能输了此阵。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较量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老者打破了这份沉寂，拿起茶壶，为古寒和他再次续上了两杯茶水，不是他示弱了，而是这种较量本就没什么意义。


    “呵呵，眼神怪犀利，老头子我可挺不住，不过……你想知道，这一个时辰，我看出什么了吗？”


    “愿闻其详！”


    古寒不客气的端起老者推来的茶杯，只是并未入口，而是放在嘴边，享受着那道若有若无的清香。


    “心中有痕，怎么可能走的远，强者愈先强心，你的心性比起大多数修者来说已经很是坚定了，但是你的心中却已经存在了道痕，所以，你的终点已经被限制了。”


    老者说完，古寒不由得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老者可谓是一剑射中了他的靶心，其实老者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呢，但是道痕这个东西，形成容易，破除却很难。


    老者见古寒一言不驳，便继续道：“如果不把心中的痕去掉，修真界之中，根本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想守护的，也终究会化为泡影。”


    “呵！谈何容易。”


    古寒近乎颓废的叹气道，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道痕是他唯一一个解决不了的难题，修为没了可以重练，但是失去的人，又怎么找的回呢？


    “确实不容易，失去的东西，确实可惜，但是现在的你，不是有着比超出你自身生命的责任吗？你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们呢？”


    老者的这番话，顿时在古寒的心里激起了层层的涟漪，是呀，现在的他无形之中，已经肩负了多少的担子，道宗，魔族，妖族，如果他这么颓废下去，他曾经的那些诺言岂不是要被辜负？


    ……


    “茶水已凉，没有什么喝下去的必要了，你今天到此，不正是因为传说中的十重天而来吗？”


    “十重天究竟是什么？”


    老者刚说完，古寒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古寒曾经在上三天游历之时曾经见过十重天的名字，但是却没有任何别的信息，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他几千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解惑，自然不会放过。


    这也是他为什么暂时放下了寻找青鸾而停留下来的原因。


    “别急，稍等！”


    说罢，只见老者大手一挥，下一秒，只见架子上的一枚玉简朝着他飞来，被他一把攥在了手中。


    老者这一手让古寒不由得眼神一咪，他发现老者居然可以动用真气。


    只见其先是擦了擦上边的灰尘，才将玉简交给了古寒。


    古寒接过玉简便迫不及待的打了开来，但是上边的文字，他却一个也不认识。


    古寒的反应，老者尽收眼底，随即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探查不了十重天的秘密，不过我倒是可以向你透露一点，如果把修真界比作凡界，那十重天便是真正的神界，那里随便出来一个喽啰，都能闹翻整个九重天！”


    “嗯？”


    古寒不由得愣了愣，他还以为老者是在吓他，但是看着老者一副坦然的模样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让他又不禁沉思起来。


    如果老者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还处在九重天的修士其实跟凡人没什么区别吗？


    最重要的是，古寒自以为自己常年游历于各个界面，见识到的已然不少，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还差的很远。


    “你了解十重天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星族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沉思中的古寒，被老者这一问，当即浑身一震，古寒记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跟人说过他和星族的之间的事，老者是怎么知道的。


    “别惊讶，你猜的没错，星族确实是十重天的种族，可以说是整个人族的首领一族，族人虽少，但是各个都恐怖至极，想必你应该领教过的。”


    “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把我看透了，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寒现在才发觉，自己在这位白衣老者面前好像根本没有隐私可言，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完完全全的被老者扒出。


    而且他还发现，老者虽然一丝气息都未显露，但是却于这周围浑然一体。


    他可不会相信眼前的老者只是冥界一个单纯的等待转世的鬼魂。


    “你究竟是谁？”


    不多时，古寒不由得再次问出了起初问道的问题，于老者交谈的越多，他便对老者的身份越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