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泉盖苏文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说的什么易山之事,向什么天,盟什么誓!”
泉盖苏文看傻逼一样的瞥了高延寿一声,冷冷的怼道。
“你不敢向天盟誓,就说明你心虚,你还说易山之事不是你泉盖苏文所为!”
高延寿不依不挠地坚持着指着泉盖苏文喝斥道。
“你,竖子,不足语言!”
泉盖苏文实在懒得再看这个白痴一眼,袖手转身,便不再多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双眼里迷雾笼罩。
“等等......到底易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你要指证我泉盖苏文,至少你也要给我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吧?”
“难道王兄派遣到东部去押运钱粮在易山上被杀人灭口的一万二千人不是你泉盖苏文所杀!”
“难道那一万两黄金、五十万石军粮不是被你泉盖苏文抢去!”
高延寿恨声不能,气冲冲的对质道。
“什么时候的事,高建武什么时候派了人押运钱粮送到东部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见过那钱粮,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高延寿这番言语,让泉盖苏文直直发懵,不知所谓,乍而一想,心神一紧,颤声问道。
“等等!你是说高建武第一次就答应了我的条件,给我派送了钱粮?”
“事到如今,泉盖苏文,你进行狡辩,纠缠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高延寿咬牙啮齿,恨不成气,气喘粗粗,赤红着双眼,怒瞪着泉盖苏文,恨意滔天的喝骂道。
“当初王兄忍辱负重,为了家国大计,答应了你的要求,随着那一万人辎重队的,不仅有一万两黄金、五十万石的粮草,更有册封你泉盖苏文为莫离支的圣旨!”
“可是你泉盖苏文,狼心狗肺,不仅把那一万人辎重队连同易山上的守军都给杀了,把钱粮圣旨都夺去了,连带着把整个东部都让给大唐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泉盖苏文失魂落魄般地向后连连倒退,若不是亲卫队长李逵扶着,人都要颓倒在地了。
千不想,万不想,高建武竟然答应了他的条件!
高建武既然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么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那么他此前满腹的怨恨又该找谁去发泄!
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切成空......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高建武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安固,你镇守大行城,距离中部最近,你告诉我,你可曾收到过高建武命人押送钱粮过来的消息!”
忽然惊醒过来的泉盖苏文若疯子一般的哈哈大笑,忽而狰狞着面容,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着拽着安固。
“没有啊,元帅大人!”
安固不敢看泉盖苏文那双满是杀意的眼睛,连连摇头。
“嗯哼!”
泉盖苏文暴戾地冷哼一声,一把抽出佩剑,架在了安固的脖子上。
“真没有啊,元帅大人,末将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欺瞒您啊,末将对大人绝对是一片忠心!”
安固诚惶诚恐地向泉盖苏文宣誓,言语神态间,全是赤胆忠诚。
“盖苏莫,你主管我军军情,那你呢!”
泉盖苏文傲横一哼,侧目向泉盖苏莫喝声问去。
“大哥,小弟真从来没有收到过有关高建武的任何消息!”
泉盖苏莫也是一脸无辜地摇头。
“那你们呢!”
佩剑一招,泉盖苏文又从其他主将的脸上一一指过。
“我等也毫不知情!”
其他诸将欠身拱手,也是摇头无解。
“高延寿,我泉盖苏文对天发誓,我绝对不知易山之事,若易山之事是我泉盖苏文所为,我定当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泉盖苏文收回佩剑,高举于手,面向高延寿,声长慷慨,气含暴戾的铭誓道。
经过与高延寿的这一番交流,他如何不知,其间定然是有人在陷害于人,只是他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是谁在陷害他!
要是让他找到那个人,他定然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泉盖苏文这铭誓,直让高延寿怀疑人生,双手抱着大脑,好似大脑要炸裂般的连连摇头,而后一手按着大脑,一手也抽出佩剑,指着泉盖苏文,神经质地怒吼。
“除了你还有谁还有这般的能耐,这般的野心,我不信,我不信!”
如果易山之事,不是泉盖苏文所为,那能够是谁!
如果易山之事,不是泉盖苏文所为,那他那五百劳军又是为何而杀!今日这一战又是为何而打!那十几万的将士又是因何而死!
这件事情,不是泉盖苏文说错了,就是他高延寿疯了!
“你们不用再相互对质,相互猜忌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就在此时,树林之中,传来了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
“什么人!”
分靠在树丛两边之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一统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骑高大神骏的白马从林中缓缓踏出。
白马之上正坐着一名头戴双凤飞天束发紫金冠,体挂明光铠,肩披蜀锦百花袍,背负长弓,腰扎狮蛮带,脚踏虎皮靴,手持一支画杆方天戟的大将。
那员大将抬起俊朗清秀的面庞,扬起那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不知所措的众人,微微一笑,温纯的回道:
“来杀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