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城。
“大唐皇帝陛下,可敢上前答话!”
城楼上的泉盖苏文,冲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大唐军队,高声喊话道。
“朕有何不敢,楼上可是高句丽兵马大元帅泉盖苏文?”
一袭明光铠的李二陛下驾着一匹宛如白绸、又似青练、踏土无尘的青骓马,手按着龙渊剑,在左卫禁卫以及一众武将的护卫下来到阵前。
这大唐的皇帝可真是年轻!
望着城楼之下的李二陛下,泉盖苏文暗叹一声,吭着声音,庄重地询问道:
“正是本将!大唐皇帝陛下,为何还要得到辽东城、安市城之后,还要步步紧逼,犯我州郡,来攻我白岩城?”
他没有想到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大唐皇帝竟然会这么年轻,看上去才三旬左右,而不是一个胡须发白、老谋深算的糟老头。
这泉盖苏文还真是年轻!
把泉盖苏文打量一番的李二陛下也在心中暗叹,也扬着盛气,高声答道:
“朕早就说过,要想让朕退兵,就让高建武小儿,自缚到朕的面前,当前请罪,不然朕绝不会退兵!”
李二陛下他也没有想到城楼上的泉盖苏文竟然会这么的年轻,似乎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的宰相,他也是头一回见到。
“泉盖苏文,朕这一路所向披靡,所率天兵五十万东进于此,而你也知晓朕之军威如何,不然也不会主动放弃辽东、安市两城!”
但李二陛下并没有因为泉盖苏文的年轻而有所轻视,拔出龙渊剑,直指泉盖苏文,昂声喝道。
“朕言尽于此,是战是降,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从辽东城、安市城的暗中交手来看,这个年轻的对手,深谙军略权术。
“大唐皇帝陛下说笑了,高句丽只有战死的泉盖苏文,绝没有投降的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也没有示弱,斩钉截铁地对着李二陛下唇枪舌剑,进行战斗。
“之前,是大唐皇帝陛下,军略了得,故被陛下连夺辽东、安市两城,今日这白岩城,泉盖苏文一定会血战到底,为国尽忠!”
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在安市城的丢失,让他清楚地体会到这位大唐皇帝的深谋军略。
尽管面对这眼前的四十万大军,他手中的二十万人马胜算不大,这白岩城也不知道能守住几天,但气势上,绝对不能示弱!
“好一个血战到底、为国尽忠!只是不知,高建武知不知晓你这一份赤胆忠心?”
李二陛下赞叹一声,转而问话,眼睛半眯,眸光狡黠,言语之中充斥着鲜浓的嘲讽。
“朕可不曾看到高建武可有从平壤城派遣一个士卒交到你这个兵马大元帅指挥。”
离间计!
还真是高明!
“久闻皇帝陛下军略无双,不想口才也如此了得,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李二陛下此话一出,泉盖苏文的面色瞬间就黯淡起来,但很快地就恢复过来,果断地主动挑起战事,拔剑笑望着李二陛下冷声说道。
面对李二陛下如此赤裸的离间计,他哪里能再和李二陛下继续言语上的纠缠。
他与高建武之事,他自己心知肚明,但那些普通的士卒又如何得知。
若是让那些不明事理的士卒中了这大唐皇帝之计,产生了误解,以为高建武不顾他们的生死,从而落了士气,那可就未战先败了。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朕了!”
还算聪明!李二陛下眼眸之间划过一抹得计,暗赞一声,冷然望着城楼上的泉盖苏文,凛冽一语,在左卫的保卫下,退回了中阵。
虽然泉盖苏文发现了他的计策,但他也了然了泉盖苏文对高建武的反应,这对君臣确实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扫过追随自己左右的所有将军们都督们,李二陛下,充满期待的大声问道:
“不知哪位爱将愿为朕登先,打出我大唐军士之军威?”
“回禀陛下,微臣愿往!”
左忠番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当仁不让地从军列中站了出来,向李二陛下慷慨禀道。
“微臣自投奔大唐以来,承蒙陛下厚爱,无以为报。”
“上次到安市城,本以为可以为陛下尽忠,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一座空城。今日微臣愿亲率我左忠番卫为登先,为陛下攻破白岩城!”
“陛下,微臣自追随圣驾以来,蒙得陛下垂怜,身居高居,然寸功未立,难报圣恩,今日可建功勋,以报陛下!”
阿史那社尔一出列,右忠番卫大将军李谨行也只能站出来,一并向李二陛下昂声请命。
“臣也请命率领右忠番卫为登先,为陛下攻破白岩城!”
现在追随在李二陛下左右的,莫不是大唐的功臣,手下的那个一统禁卫、地方都督府都立下了诸多战功,只有他们两人是新人,新卫,还没有为大唐打过仗。
军中以军功为尊,同时,他们自身也需要立下战功,来奠定自己的地位,来得到这些将军们、都督们的尊重与认可。
“好!两位爱卿,忠勇护国,深感朕心!”
本来就打算让左右忠番卫作为炮灰的李二陛下当然不会阻拦,好生夸奖几句,都许可了下来。
“既然两位爱卿都想建功,为朕攻破这白岩城,不若两位爱卿都攻上前去,以一个时辰为交替,轮番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