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饶命,小僧辩机,有内情相告!”
那和尚一听到程处弼下令要杀他,吓得是心胆俱裂,汗流不止,连连抱住程处弼的大腿,哭嗓着声音急喊道。
辩机!
一听到这个名字,程处弼的笑意更为浓郁,眼里的杀意也更为浓烈,一脚将其踢开,声威更甚。
“汝有何内情,快快道来!”
“大人,这是小僧收集到的会昌寺主持兰若,藏匿金器财物的藏宝室图录,还请大人法外开恩,饶过小僧!”
被程处弼踢开的辩机,性命堪忧,来不及思考那一脚的疼痛,赶忙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副羊皮卷,又跪伏到程处弼的身前,将卷轴呈上。
“本将又如何知晓,图上所画是真是假!”
程处弼从羊皮卷上一扫而过,紧握在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辩机,玩味的说道。
辩机战战兢兢地跪在程处弼的身前,连额前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快声快语,赶紧解释道。
“小僧于今年年初,刚刚入寺,兰若主持见小僧形貌迤逦,记忆不凡,又时有聪颖之觉,便将小僧收入引入身边为入室弟子。小僧由此机会,发掘兰若之污秽勾当,将其绘成图录,留待时机,展露世人,揭发其憎!”
“小僧今日将此图献与将军,真是恰逢其时!小僧愿领将军进入藏宝窟之中,将军大人到时,一看便知!请将军大人,为百姓伸冤、为万民谋福!”
说完之后,辩机还谄媚地露出追慕之色,向着程处弼高声拜服。
这时,刘轩也领着一队锦衣卫士,赶着一众和尚从大殿右侧前来。
望见程处弼,刘轩赶忙从身后的卫士手中,双手接过一个厚重的包袱,将其打开摆放到程处弼的身前。
“大人,这是这些个和尚,从百姓那里,剥削而来,私自藏匿的金银玉器,请大人盘查!”
程处弼望了望辩机惊惶却坚定的眸子,感觉不像有家,若有所思、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姿,盘点包袱。
“除了,这些个东西,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见包袱之中,一些细细碎碎的金子、银子,还有一些个金玉首饰、七彩宝石,程处弼眉头微皱,循声问道。
这些个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是相对于这么一间大庙来说,不过是大海一粟而已,对于辩机的话,他又相信了三分。
刘轩一听程处弼的言论,欠身请罪道:“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仁兴,掌握时机得当,论策分队,潜入寺庙,何罪之有!”
程处弼噙着欣赏的温雅笑意,起身将刘轩扶起,和声称赞道。
虽然刘轩和宫羽对策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但不用多想,这样的策略,在锦衣卫之中没有几个人能思量出来。
“你呢,无忧!”
宫羽也从身旁的卫士手中,接过包裹说道:“属下也没有找到什么上等的器物,和仁兴兄弟一样,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和尚私藏的金银器物。”
辩机听到这样的对话,心里暗爽不已,知道自己的机会正在此时,跪身拱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禀报将军大人,小僧所言,句句属实,那兰若和尚将所有上乘之物,全部收归己有,藏于洞窟之中,将军大人一探便知!”
程处弼的心中,已然分晓,当即下判:“本将相信于你,有功自然当赏,本将便免你一死!”
辩机见可以活命,连连叩首,高声参拜:“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程处弼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来人呐,将这对淫乱的僧尼,扔入放生池中!”
“你个出尔反尔的无义之徒,贪图我藏宝图不说,还要杀人灭口!”
被四名锦衣卫士抬起手脚的辩机,面色苍白,在空中不断地挣扎,口舌也不断地发出谩骂。
“本将可没有出尔反尔,本将虽然不杀你,但是你二人身犯八戒中的戒淫,佛门又岂能宽恕于你!”
“会昌寺主持的兰若和尚为了洗去恶业,断身悔悟,魂入地狱之中,追随地藏菩萨摩诃萨度化恶鬼,弘扬佛法去了!”
程处弼含笑伫立,没有所谓的翻脸不认人之色,有理有据、不经不慢地说道。
“你二人也去地狱之中,超度恶鬼,去罪赎身吧!”
自从知道了,辩机的身份之后,他就坚定了心中的杀意!
虽然不同历史史料记载的辩机之事,出入很大,但是经过辩机与这尼姑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杀错,也一定不能放过!
“噗通”两声,辩机和那尼姑,也滚入了放生池中,扑扇折腾几下,也成为了地狱的超度僧侣。
“官家办事,请诸位让让!”
这时寺庙门前,一阵熙攘,一众衙役从门前的让道中,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浅绯色官服、腰系金鱼袋的中年官员。
“杨令,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程处弼淡然地向着中年官员招了招手,咧嘴一笑,声色调侃的说道。
“杨令,你也是来入寺烧香拜佛的?”
“下官长安令杨纂,参见左卫亲府中郎将大人!”
杨纂定神一看,是程处弼,心里是百般乏味,苦笑一声,走上前来,欠身向着程处弼行了一礼。
“下官哪里有闲情烧香拜佛,这不是听闻中郎将大人在会昌寺练兵,便领着衙役们过来瞧瞧,看有什么需要招待之处!”
杨纂很有分寸,并没有和私下相处时,称呼程处弼为“驸马爷”,在人多嘴杂的公众之地,改口称呼了程处弼的官职,也没有说是接到有人举报说,程处弼在会昌寺行凶打人,而是很有官场风格地委婉道出了来意。
“招待就不用了,本将正准备收兵回府,既然杨令来了,这寺庙之事,便交由杨令管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