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秀用筷子把最后一口饭塞到嘴里。


    “好了，饭吃完了，有事下次再谈吧。”他站起来擦了下嘴巴，准备走人。


    酷克迪连忙站起来说道：“张先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商量。”


    “但是我吃完了，也没有时间。你还有其他事情的话找我的助理萧金同谈吧。”


    张德秀自顾自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酷克迪。


    自从他成为西瓜ceo以后，就没见过这么嚣张、傲慢、无理的人。天啊，他连话都没讲完。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神经病。他，酷克迪，天选企业家，不服。


    嗯，等会去找那个叫萧金同的人聊聊吧。为什么诸夏人的名字都这么gay里gay气的，说不定他们会聊的很好。


    ……


    灯光昏暗的出租房里，35岁的扑街写手曾信在电脑前面浪费他早已逝去的青春。


    屏幕里有个窗口的画面引起他的注意力。


    国内最大的二手交易网站野猫。


    “西瓜23，只要3999。不会是骗子吧。”品尝过人世间各种套路的曾信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野猫官方认证百分百真实描述，假一赔十，芜湖，西瓜官方价格8889的西瓜23只要3999，难道是赃货。”他仔细打量，确定自己没看错，野猫官方保证是正品。


    曾信的心跳快了好几下，手速一下子提高了两个档次。直接拍下，付款。


    然后比了个心，感觉自己萌萌的。


    虚荣心上来的他在手信朋友群里把订单截图发出来，输入文字补充说明：“3999抢到西瓜23，运气还不错（狗头表情）。”


    群里的消息停了十几秒，然后冒出一句话：“阿信，你是看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才这样说的吗。”


    “说不定人家真的是觉得占了便宜呢。”


    “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看到群里其他人的发言，曾信丈二摸不着头脑。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重新打开野猫网站，输入西瓜23，按下确定键。


    页面跳出满屏幕的二手西瓜23手机。


    “怪了，这手机不是刚出的吗，怎么这么多二手机。”他喃喃自语。再看价格，顿时有石化的冲动。


    3456，2999，2000，2688，1999，3333。一连串的低价数字让他眼睛一痛，手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缓了两分钟，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相比起来，3999简直天价。


    发生了什么？曾信强迫自己冷静，难道是西瓜公司爆出严重的质量问题。


    群里因为曾信的发言出现短暂的文字连续滚动，很多人冒头发言，也让他大概地明白情况。


    “别提了，我上个月买的大麦手机官方商城价格直接腰斩。”


    “都一样都一样，唉，就算未来视窗系统再牛逼，这价格明显不正常，太低了。过段时间，会回升的。”


    “再回也回不了多少，我觉得西瓜公司成也系统，败也系统，虚价太高。平时韭菜割的爽，现在跌的最快，我在野猫见过1500的西瓜23。”


    “1500哈哈，太夸张了吧。正常价格3000左右还是有的。”


    “不奇怪，我的花尾旗舰机也贬值了。就买个手机而已，体验了一把股民的快乐。”


    曾信浏览了一下野猫二手手机频道的所有价格，又用搜索引擎查了一下，面色都白了。


    所有手机都在降价，幅度有高有低。


    他花3999买是想赚差价的啊，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贡献出去了。


    那个缺德卖家，还设置了官方认证。


    不提扑街写手曾信怎么和卖家因为能不能退货问题上野猫法庭的故事，那边股市风雨突变，阴风阵阵。


    所有手机大厂股价断崖式下跌，无一例外。


    引起无数叫骂，一大批人因此想跳楼。


    未来视窗的出现，对地星人类的整体未来当然是无比巨大的进步和突破。但用力过猛，阵痛不可避免。


    那些手机厂，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自家的总资产就无端的损失严重。


    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张德秀才出来和各大手机厂谈话。


    但过程很不顺利，和他想的有点差别。


    正常来讲，他的未来视窗即将一统天下。这些行业里的公司不说跪下唱征服，但对他多少会带点迎合，并且急迫需要合作才对。


    然而实际上，除去开头三天，现在各大手机厂表现出来的态度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合作积极性不高，各种条件扯皮。张德秀意识到不对劲，主动停止了继续接触。


    他这边没动静，各大厂也没有反映，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暴风雨前的平静，城市上空的气流都让人窒息。


    张德秀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肯定有某种力量在其中作出了他的影响。


    这天，他接到一通包含答案的电话，江信辉的来电。


    “张总，很久没见面了。今天有空吗？出来聊几句。”


    “最近比较忙。”张德秀回答。


    江信辉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干笑了两声。


    “张总应该有很多疑惑，我或许可以帮的上忙。”


    张德秀眼神一凝，想到了某些可能性。


    “西城的君艺茶馆，我在那里等你。”他说完挂下电话，收拾了下。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君艺茶馆碰面。


    “江总。”


    互相握手，各自坐下。


    “张总似乎很奇怪，为什么大家合作的兴趣都不大。”坐下后，江信辉的第一句话就让张德秀脸色动容。


    “你知道？”张德秀眼神一变。


    “我当然知道，因为事情就是我串联计划的。”江信辉的声音不大，却像是雷鸣般在张德秀耳边响起。


    他坐直身体，面视江信辉。


    “原因呢。”


    “我知道张总肯定很缺钱，但是黑星帐上已经没钱了。”江信辉款款而谈，“不缺钱，你怎么会找上我们蓝金投资！不缺钱，你怎么会这么急地发布未来视窗手机系统。你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却见了每一个厂家。这更说明，你非常非常缺钱。即便是我‘借’给你的1000万，你也快花完了吧。”


    “所以我就把消息告诉了每一个想要和你合作的公司。”江信辉继续说道，“反正现在和你合作拿到的条件肯定相当糟糕，为什么不再等等，说不定会有奇迹。最主要的是，未来视窗出现的太快太狠，伤透了大家的心。”


    张德秀已经后悔了，他不应该出来见江信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