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不可能的，但也别火上浇油啊。


    秦奕双眼发黑，他的力量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似乎风一吹就倒了。


    他抬眼，眼神阴毒地看着沈渔，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他的那些钉子到底是哪里得到的。


    不止是力量，就连生命力也在流逝。


    在他死之前，他一定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们这么高兴，凭什么他们的结局这么美好，而他只能这么惨。


    要惨一起惨。


    秦奕还留有一手，他用牙齿拔出手心里的钉子，然后直接向秦暮的方向射过去，秦暮闪身躲开，然而却听见沈渔痛哼一声。


    秦暮转身看向沈渔的方向，她胸口沾满了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下一秒就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双眸血红，朝秦奕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奕稳住身体，大笑两声，“没做什么，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的钉子自然就还给她了，当然，还加了那么一点点小玩意儿。”


    他这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可真的很成功，一想到将来沈渔不亚于他痛苦的模样，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什么东西，说。”


    “不好意思，哥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只知道能让人痛苦一辈子。”


    秦暮已不顾血肉模糊的双手，从沈渔的兜里掏出来剩下的钉子全部准确无误地扎进了秦奕的身体里。


    “不要叫我哥哥，我嫌脏。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再送你最后一程。”


    钉子没入了秦奕的身体，他痛不欲生，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不断在地上打滚。


    他的肉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整个人逐渐融化慢慢消散在天地间，只余下他的惨叫声在这一方空间回响。


    秦暮抱起沈渔就往外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车等在那里了，沈渔疼得直皱眉，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痛了就喊出来。”


    “……我没事。”


    沈渔：太tm痛了，这真不是人能承受的了的。


    “很快就回去了，等回去之后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没事的。”


    秦暮的语气不似以往，但沈渔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她知道自己好不起来了，别问，问多少遍都是好不起来了。


    二二：【忍着点吧，谁让你把愿望给用了，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这样。】


    沈渔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办法，要是不除掉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这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活不了了。”


    愿望被用了，她现在还有不到一年的生命，其实在秦奕向她扔来钉子的时候，她是可以躲开的，只是躲开之后呢……


    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只要她躲开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反正她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不用等到下一次了，就这一次，而且也让秦暮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她真的挺不想离开他的。


    沈渔闭上眼睛，双手艰难地抬起绕到秦暮的身后，紧紧抱住他。


    就这样吧，最后一直待在他身边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