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彦霖挑眉。
温舒潼心想,我是不放心我自己啊。
她从小的时候,没有父母陪着睡,有了妹妹,父母却会抱着妹妹睡。
后来温琳琅长大了,不能继续和父母一起睡了,她就占有了温舒潼的房间。
温舒潼被迫搬到了一个狭窄的杂物间清理出来的房间,冬冷夏热。
再后来,温舒潼有了孩子。
一开始,温月祁是被放在摇篮里睡觉的,再大一点又被搬到了摇摇床。
更大一点儿的时候,温舒潼终于觉得自己不会睡觉不小心把孩子压死了,想抱着孩子睡觉,却发现孩子长大了独立了,想自己睡了。
温舒潼最害怕的不只是和人一起睡觉,最怕的是自己睡梦中不慎将同床的压窒息。
霍彦霖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利落的将两人的行李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衣服开始往衣柜里挂。
虽然动作缓慢而笨拙,但总算像模像样。
温舒潼在原地愣神了一会儿赶紧走上前帮忙,两人一起将衣服挂进衣柜里。
因为一人放一个,两人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掺杂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温舒潼正想伸手整理一下,霍彦霖便打断了她的动作说道:“行了,反正就一个月,不用那么仔细,去洗洗睡吧。”
温舒潼的手指僵了僵,红着脸转身去洗漱。
霍彦霖为什么能那么自然的说出洗洗睡吧这个四个字?
温舒潼一边洗澡一边怀疑人生。
霍彦霖没有她想法那么多,他就是纯粹的在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绝不违背本心。
两人一起躺上那张传说中有三米宽的大床的时候,心里都发出一阵疑问,难道是我还不够靠床边吗?
月光的透过窗户洒在白色的棉被上,一阵海风吹过,带着一股浓郁的海腥味路过。
温舒潼往被子底下缩了缩身子,将鼻子藏在被子底下,悄悄的转头去看霍彦霖。
男人即使是躺着身子也是挺拔笔直的,正脸朝上仰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被子上面,一看就是从小经过良好教养矫正过的睡姿。
温舒潼眼底划过一丝稀奇,忍不住想,这个外表坚硬,像个罩着一层钢铁盔甲的男人,在夜晚卸去防备之后,会露出一些柔软和脆弱吗?
“在看什么?”突然,闭着眼睛的霍彦霖轻启薄唇,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温舒潼吓得往被子一缩,动静大的自己都觉得尴尬,只好又慢腾腾的探出头来,小声问道:“你、你还没睡呀?”
霍彦霖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认床,睡不着。”
温舒潼更好奇了,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近乎完美的雕塑作品的侧脸问道:“你还认床呢?那你平时出差的时候怎么办?”
“我不需要睡太长时间。”霍彦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依旧清冷平淡的说道。
温舒潼不屑的发出一道“切”的声音说道:“看把你能的,为了赚钱不要命是吧?”
霍彦霖没有说话,侧过身子,看着她问道:“那你是为什么不睡觉?”
温舒潼的嘴巴反射性的紧紧闭上,看了看霍彦霖,缓缓的背过身去,给他留了一个月光下清疏遥远的背影,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我不敢。”
“什么?”霍彦霖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温舒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说道:“我有时候睡觉太深,会……绞腿。”
霍彦霖皱眉,不明所以的再次问道,“什么绞腿?”
“就是……锁喉知道吧?然后让你窒息死亡。”温舒潼恶作剧似的转回头,扮了一个鬼脸,狡黠的恐吓道。
霍彦霖轻笑一声说道:“那你尽管放心睡吧,我对自己防身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温舒潼:“……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真的很厉害的。”
“尽管过来就是了。”霍彦霖无所谓的说道。
诺斯汉汀号,宴会大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终于在暴风雪之夜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客人们没有再继续通宵彻夜的歌舞升平,而是安安静静的回了各自的房间,打牌或者睡觉。
宴会大厅的服务人员和清扫人员在工作完毕后也陆续的退出了大厅,缓缓的将所有门都锁上。
凌晨两点半,一群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悄悄的用员工卡打开了员工通道,进入宴会大厅,悄无声息的分散到了所有角落,开始着手准备完成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