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周杜鹃一愣,迅速摇摇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省.委组织部的曾部长那里?”
“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杨尘光也很意外,周淑娥想调到省人大去,这种事情她难道都不跟她侄女交流的,还是说周杜鹃是在演戏,装作不知道?
看周杜鹃的反应,这表情不像是作伪啊,看来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没有,我没听我姑姑说。”
周杜鹃摇摇头,眉头微微一蹙,“她真的要调走了吗?”
这女人看来是被周淑娥骗了。
“是的,这一次你姑姑是肯定要调离雍州市了。”
杨尘光点点头,“其实,你姑姑这一次搞这么多事情出来,一副气势汹汹要把我搞死的架势,事实上,她的目标只是在利用我造势,做出一副要在雍州搞出大事的架势罢了。”
“你是说她搞这么大声势就是为了演戏?”
周杜鹃傻眼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尘光,“这怎么可能?”
唉,这傻女人哦,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杨尘光有些哭笑不得,很显然,周杜鹃并不知道她的姑姑已经再为她自己谋后路了,至于原州县周家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是的,就是为了演戏。”
杨尘光弹了弹烟灰,看着周杜鹃,“当然,这一出戏是演给周海鹏看的,李明学也好,祖咏也好,你也一样甚至我们所有人都是你姑姑这一局棋盘上的棋子!”
“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
周杜鹃眉头一蹙。
“因为她要让周海鹏知道,她现在就是个疯女人,如果不答应她提出来的套件,她一发疯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杨尘光呵呵一笑,摇摇头。
周杜鹃闻言一愣,眉头微微一蹙,她是隐约知道姑姑跟周海鹏之间的事情,不过,她有点不相信姑姑会把自己都蒙在鼓里。
“你舅舅和你弟弟跑了,但是,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市.委不知道,你以为省纪委收不到举报信?”
杨尘光叹了口气,摇摇头,“只不过,你姑姑也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周海鹏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她想再进一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了,如果不是你弟弟周天赐的案子爆了,你姑姑的提拔问题不大。”
“别说去人大当个办公厅主任,哪怕是去省直当个厅局长,或者去当个市长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现在就不行了么?”
周杜鹃一愣,周海鹏可是省.委副书记,而且,马上就要去省政协当一把手了啊。
“你说呢?”
杨尘光呵呵一笑,“如果省.委耿书记不知道你舅舅和你弟弟的案子,这事儿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现在耿书记过问了。”
话说到这里,一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那你刚才说我姑姑要调离了?”
周杜鹃眉头一蹙。
“你姑姑可以调到省政协去嘛,等以后周海鹏去省政协了再提拔就是了。”
杨尘光吸了口烟,“不管能不能提拔,你姑姑调离雍州市一定的,所以,这一出戏对她来说是必须要上演的。成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要是失败了呢?”
周杜鹃咬了咬嘴唇,这时候她意识到了姑姑似乎并没有把周家,把自己这个侄女看得非常重要。
“失败了也没事儿,顶多就是你姑姑平调到省人大或者政协去,又或者去其他的市州周海鹏还不至于混涨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吧?”
杨尘光呵呵一笑,摇摇头,“当然了,也不能过高地估计那些大人物的底线,说不定某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短路了,就会做出一些不应该的冲动之举来。”
“虽然不至于说杀人灭口,但是,要让一个人闭嘴很简单啊。”
“怎么简单?”
周杜鹃一愣。
“你不是疯了嘛,那就直接送到赤岭医院就是了。”
杨尘光笑了,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
“赤岭医院是哪里?”
周杜鹃一愣,抬起头看着杨尘光。
“赤岭医院就是省精神病院。”
杨尘光吸了口烟,看着周杜鹃笑道,“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领导干部,哪怕是级别再高,在别人眼里也是疯子,一个疯子说的话谁会相信?”
周杜鹃心头一跳,相比较杀人灭口来说,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很稳妥的,甚至都不需要周海鹏出面,他只要暗示一下,就会有人理解意图。
“别当真,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杨尘光呵呵一笑,伸手端起了茶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接下去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至少这个话题不用再讨论了。
不管怎么说,周杜鹃总算是代表周淑娥跟自己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过,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估计是很难往周淑娥设计的方向发展了,当然,周淑娥调离雍州这个是非之地应该问题不大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周海鹏是不是够心狠手辣了。
不过,周海鹏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拖下水嘛,大概周淑娥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冒险搏一搏了。
“尘光,谢谢你。”
周杜鹃咬了咬丰厚的红唇,“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啦,一切往前看吧。”
杨尘光将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周天赐把原州县搞得乌七八糟,接下来你就把原州县建设好,就当是代替周天赐赎罪吧。”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杜鹃喟然叹息一声,“以前我总是以为天赐只是胡闹,也是这一次事情闹大了,我才了解到他和我舅舅做的那些事,都怪我姑姑太纵容他们了,那两个混蛋做了太多的坏事了,我,我……”
说到这里,她轻声地抽泣起来。
你他妈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杨尘光心里腹诽了一句,起身办公桌上的纸巾送过去,“好了,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多为原州县的老百姓做点实在的事情吧。”
周杜鹃没有说话,接过抽纸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走廊里响起了毛晓丹的声音,“县长,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