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才是真实的官场啊!”
曾援朝一脸严肃地看着杨尘光,右手捏着啤酒罐,“在某些人的心里,党和组织上赋予他们的权力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们全然忘记了,他们的权力是谁赋予的,为什么要给他权力。”
“所以,尘光,干部提拔之前的考核非常重要,我们的考核量化标准就很重要。当然了,干部后续的教育,监督等等手段也要跟上。毕竟,一个人随着地位的提升,拥有的权力增加等等,他的心性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尘光,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你跟杜良飞,尹大旺他们一起合作嘛?”
“叔,你是想我手里不缺钱,就不会想到利用手里的权力去谋取私利,就不会被人控制……”
杨尘光笑了,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错,你很好,我很喜欢。尘光,我希望你将来记住,并且践行下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曾援朝赞许地点点头,提起啤酒罐,“来,我们碰一个。”
“好,叔,我记住了。”
杨尘光跟曾援朝碰了一下,扬起脖子将一罐啤酒喝了个精光,“这个事情,明显是周淑娥那个女人利用我们来演一出大戏,搞得从省里到雍州市到原州县等等,折腾了多少人啊,最终她不仅没有任何处理措施,还要升官,这他妈还有天理嘛!”
“别激动,别激动!”
曾援朝笑了,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杨尘光笑道,“我也就是说一下老周的想法而已。至于最后的结局,还要看省里博弈的结果。”
他的声音一顿,夹了根海带丝塞进嘴里,“你应该知道的,这种谈话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就好像做生意一样,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嘛。”
“对了,这种过程,你怎么都不了解了?”
“叔,我这是太关心了。”
杨尘光嘿嘿一笑,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个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了,经过那个疯女人这么一闹腾,雍州已经不再是适合我干事业的地方了。”
“是呀,关心则乱啊。”
曾援朝笑了,“怎么,你小子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叔,那你说我去哪儿呢?”
杨尘光叹了口气,夹了块牛肉扔进嘴里,大口咀嚼着,看着曾援朝,“你不会让我来白沙市吧?”
“的确,我是我有这个想法。”
曾援朝笑了,“不过,前提是你得在雍州干出成绩来,我就直接让你过来当县长,区长,然后你就尽管施展你的手段,我就等着看你的表演。”
“叔,你这意思就是让我再干个两年,然后再过来?”
杨尘光一愣,“你不是让我在基层好好干,多干几年,多积累经验嘛,怎么想起让我来省会了?”
“来了,也可以走的嘛。”
曾援朝哈哈一笑,“再说了,你以为白沙市就是个省会城市,没有偏远区县的嘛。不说这个了,你先回去把工作干好再说。对了,你对怎么处理周淑娥有什么想法?”
“叔,周海鹏都这么保她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杨尘光叹了口气,“不过,他就不怕这事儿闹到上面去,他这省政协一把手的位子到时候不保?”
“那只是他在叫价呢,怎么可能还提拔嘛?”
曾援朝摇摇头,“朝阳同志下午也跟我表态了,对于这样的歪门邪道的作风一定要严厉打击的,这话老周还不知道的。”
随后,他又抬起头看着杨尘光,“不过,你也别想多了,肯定也不能处理得太严厉,毕竟,这女人有心机,又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前两年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找覃戎,说是给孩子找父亲来了,这事儿已经闹得上面对江南官场意见很大。朝阳同志也要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所以,你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叔,我明白了。”
杨尘光点点头,“至少在最近几年周海鹏会保她的。”
“也不好说,毕竟,这个疯女人对周海鹏也是一大威胁啊。”
曾援朝叹了口气,摇摇头,“周海鹏可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这个疯女人今天可以要求提拔,明天就会要求更多,这个道理他肯定也懂的。我们就姑且看好戏吧,有一点可以肯定朝阳同志发话了,提拔周淑娥是不可能的。”
“我估计这也是老周愿意看到的,到时候,他就能够借着耿书记说话了,不能提拔了,只能将她平调只省政协办公厅去,等到他去政协当一把手了再提拔她。”
杨尘光摸出一颗烟递给曾援朝,“叔,你觉得老周会提拔这个女人呢,还是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曾援朝一愣,看着杨尘光笑了,“你小子是电影看多了吧,虽然有人会这么做,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多,都是党多年培养的领导干部,又不是江湖市井流氓。就算是流氓争夺地盘,那也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这个就完全没必要了。”
“而且,到了这个级别手上沾上人命,除非是到了绝望的境地!就目前来说,周海鹏没有必要做这种事。真要到了时候,就像你说的往青山精神病院一送就了事。”
“是的,只要进了一趟青山医院,你就说自己是正常人,都没人会相信的。”
杨尘光掏出打火机帮曾援朝点燃香烟,自己也点上,“叔,你跟何家说让老二姓曾,他们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是不是有古校长的原因在内,现在何家不敢对你大呼小叫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曾援朝瞪了杨尘光一眼,“你上次不是说紫竹轩的那位不会这么痛快地退嘛。”
“叔,古校长上位,入主紫竹轩是一定的,除非他是想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杨尘光笑了,“当然了,他肯定是不愿意痛快地退下去的,到时候肯定要拖拖拉拉地搞小动作。”
“哦,那你觉得他会搞什么小动作呢?”
曾援朝笑了,对于这个没有女婿名义,却有女婿之实的年轻人很是喜欢,不仅仅有能力,有想法,还很有远见卓识。
“叔,那天我们不是聊过了么?”
杨尘光笑了笑,“古校长现在已经有十年的常委资历了,那怕是菌委的副职也任职了四年了吧,可军中的事情他能插手得了嘛?”
曾援朝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