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值得庆贺啊。”
话筒里响起曾援朝的大笑声,“尘光,有空过来陪我喝杯酒。”
“好,好,我有时间就去陪你喝两杯。”
杨尘光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心道,就算是要陪你喝酒,那也要挑个好时候,等何云藩那只兔子离开了白沙才行啊,要不然,搞大了人家老婆的肚子,还要当着他的面去看孩子,那就有点过了。
“那就这样吧,我去看孙子咯。”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摇摇头,杨尘光感觉到有些口渴,好不容易在房间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一口喝光了还不觉得解渴,只得起身出了家门,还是决定去住酒店。
小区附近就有一家四星级酒店,杨尘光开了个房间,冲了个澡出来,就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是方永强打来的,一个是陈锋打来的。
点上一颗烟,杨尘光拨通了方永强的电话,“永强,怎么了,事情办好了没有?”
“杨哥,事情倒是办好了,欠的货款已经拿到了。不过,出了点意外。”
话筒那边的方永强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杨尘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永强,你有什么话就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有我给你兜着呢。我说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姐,我这人说到就要做到。”
“杨哥,当时那家伙的家里有几个年轻人在,嘴巴特别不干净,我当时一生气就动手揍了他一顿,后来才知道他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李明学的儿子。”
“李明学的儿子?”
杨尘光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这背后设局的人是常务副市长李明学?
自己跟李明学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利益冲突啊。
难道是冲权建国来的?
通过把自己搞下来,达到抹黑权建国的目的?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自己在权建国的圈子里份量并不重,别说是搞不倒自己,就算是扳倒了自己,对权建国的影响也不大。
更不用说通过扳倒自己来扳倒权建国了,那么李明学的这举动恐怕就不是为了扳倒权建国了,而是别有所图啊。
要么这就是李明学儿子的事,跟李明学无关。
“是的,就是李明学的儿子李洪林。”
话筒那边的声音有些紧张,“良江县这边饲料代理商张五的儿子张文鹏,是李洪林的大学同学,刚好他们几个朋友在,而且,这些人里面还有个女孩子叫李米,她妈妈是市.委宣.传部长周淑娥……”
听到周淑娥三个字,杨尘光的心头一跳,隐约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周淑娥在背后捣鬼,这女人恨自己坏了她周家的基业,想方设法地来报复自己呢。
而且,挑拨自己跟李明学父子斗起来,还能给市.委的局势带来很大的变故。
“用强,不用担心,揍了就揍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要仗着老子的权势胡作非为,以后谁敢再欺负你姐,你尽管给我动手!”
杨尘光对着话筒冷笑一声,“这事儿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常务副市长又怎么样,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杨哥,对不起……”
“就这样吧,永强,告诉你姐,良江县的饲料代理商换一个人!”
杨尘光对着话筒哼了一声,“饲料厂不怕没有代理商!”
“好的,杨哥,我去跟我姐说一声。”
挂了电话,杨尘光将手机一扔,摸出一颗烟点上,陈锋来电话,想必是他已经查清楚这个事情了,事情牵涉到了常务副市长李明学,在干部提拔考核的时候李明学是有资格投出神圣一票的副市长呢。
吸了口烟,杨尘光抓起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尘光,你小子在忙什么呢?”
“老领导,我在白沙这边呢,过来跟何云藩他们喝酒呢。”
杨尘光吸了口烟,对着话筒笑道,“是不是方永强那个小子惹事了,对不起,老领导,给你添麻烦啦。”
“也算不上惹事吧。”
话筒里响起陈锋的笑声,“希望集团是我们良江县的优秀民营企业,出现这种损害民企利益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对了,我准备下一步重点抓一抓这个工作。尘光,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要告诉你,这个事儿是冲你去的,方芸只是遭了池鱼之殃而已。”
“我也猜到了。”
杨尘光对着话筒叹了口气,“我听永强说周淑娥的女儿也在现场,这事儿很复杂啊。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卖饲料的哪里来的胆子招惹我。受不了周淑娥,我还弄不死一个卖饲料的?”
“那个卖饲料的是孙玉山的亲姐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卖饲料的。最近我们县委大院这边在传,孙玉山要进县委***了,尘光,你说为什么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有人要拿这个事儿做投名状呢。”
杨尘光恍然大悟,“而且,还把李明学给牵扯进来,这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啊。”
“没那么夸张,谁都知道你小子现在人脉广得很,上到红色豪门权贵子弟,下到市井流氓,就没有你不认识的人。”
话筒里响起一阵大笑,“对了,要不要我帮你点一把火?”
“看来孙县长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杨尘光摸了摸下巴,对着话筒笑了,陈锋这家伙怕是恨不得自己跟这些大佬们打起来,如果搞下来一个两个副厅级的领导,他就能取而代之了。
“你小子以前在良江县的时候,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得罪多少人你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吧。”
话筒那边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天地良心,我在良江县的时候是个老好人啊。”
杨尘光摸了摸鼻子,“老领导,先不要着急来狠的,我跟权书记汇报一声。毕竟,不能让领导不明不白地就卷积进来吧?”
“那是当然的,表面上看是冲你来的,人家有报仇雪恨的理由,但是,常务副市长牵涉进来了,这事儿的性质就变了!”
话筒那边的陈锋叹息一声,“即便是开始只是一场巧合,谁敢保证事情的后续不会朝另外一个方向转化?”
杨尘光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