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说,他昨晚上跟李顺达的侄子喝酒……”
周杜鹃叹了口气,详细地跟杨尘光介绍了情况,末了又说道,“尘光同志,今天上午我特意去找了周天赐,我到他家里的时候他还在睡着呢,听了我说的事情之后他几乎是吓傻了。”
周天赐吓傻了是不可能的,这小子在原州县呼风唤雨,无法无天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么可能就因为吩咐人砍自己就吓傻了?
不过,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了,应该是比较接近事实。
周杜鹃不可能不交代她弟弟自己有什么来头,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会做出这么激烈的手段,哪怕是他想要帮他姐姐教训自己一顿,揍自己一顿也就大不了了,但是,出动这么多人来砍自己,事情肯定会闹大。
哪怕是她姑姑在市.委宣.传部当部长,也不可能捂住这件事情。
不过,再跟人喝酒斗气争面子的时候,年轻气盛再加上酒精上头,随口说出几句场面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怕的是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当真了。
这帮人一向仗着周天赐的威风,在原州县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习惯了,管他什么县委副书记呢,得罪了天子哥,那必须要弄啊。
“杜鹃同志,这也从侧面说明周天赐等黑恶势力在原州县横行霸道很长时间了,以至于他的那些手下没有了法律概念,觉得天大地大周天子最大。”
杨尘光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就在你来之前,市.委权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权书记?”
周杜鹃闻言一愣,随后就想起来代市长权建国还是市.委副书记呢,俏脸一白,“权市长也知道了?”
“你刚刚都说了,是有人在故意给你弟弟设局啊。”
杨尘光吸了口烟,摇摇头,“既然周天子掉进了陷阱,那设局的人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市.委汇报啊。”
“很显然,这幕后设局的人早就在策划这些了,你弟弟什么脾气,他手下那些人是什么脾气,遇到事情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等等,人家早就摸透了!”
说到这里,杨尘光的声音一顿,摇摇头,“就算是我不来原州县,也会有其他的县委领导遭殃的,我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周杜鹃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越发地苍白起来,她总算是明白了,弟弟的遭遇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局。
“谁,是谁设的这个局?”
周杜鹃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丰隆挺拔的酥胸再一次剧烈的波动起来。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李顺达没有这个头脑。就算是他有这个头脑,他要设局的话,也不会安排自己的侄子跟你弟弟喝酒!”
杨尘光摇摇头,“这样的话,一旦出事了,岂不是第一时间就让人想到了他?”
“对,是这个道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李顺达在设局。”
周杜鹃用力点点头,胸前再度引发了一场波涛汹涌,“不是李顺达的话,那应该就是唐君勍了,这家伙好狠的心计啊。”
“为什么就会是唐君勍呢?”
杨尘光笑了,摇摇头,目光落在周杜鹃胸前两座巍峨高耸的雄峰上,这女人虽然算不上胸大无脑,但是,着实聪明得有限啊。
“难道还有别人?”
周杜鹃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尘光,“陈德华那个老狐狸,还是刘有年那个面团?”
“面团?”
杨尘光一愣。
“对呀,面团,这是有人给刘有年取的外号,意思是他太软了,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周杜鹃抬起头,就看见杨尘光盯着自己的胸,那目光就好像长了钩子一样,拔不出来了,俏脸就是一红,这个小流氓!
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揉捏两个字,一张脸更是胀得通红,胸脯顿时就感觉到有些酥麻了。
“这个外号有意思。”
杨尘光依依不舍地挪开了目光,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面团是软,但是无论你怎么用力搓揉,对他造成不了影响啊。”
感觉到搓揉这个词似乎有些过于暧昧,杨尘光迅速转移话题,“当然了,刘有年也有嫌疑,不过,他的嫌疑不比长大,苏正阳等人要高。”
“苏正阳?”
周杜鹃一愣,迅速抬起头看着杨尘光,顾不得他那长了钩子的目光,“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杨尘光笑了,看着周杜鹃那漂亮的脸蛋,“就因为他迷恋你,甘心在幕后给你出谋划策,你就觉得他不会出手对付你?”
周杜鹃咬了咬嘴唇,幽怨地盯了杨尘光一眼,没有说话。
“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这几千年来屈指可数啊!”
杨尘光笑了,摇摇头,“对于苏正阳来说,只要江山在手,美人何处没有。何况,你这只白天鹅他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手的,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再说了,一旦周家覆灭,就你一个人独木难支,到时候他要上你的床,你还能拒绝?”
“按你这说法,张达周楷等人都有嫌疑,也有动机。”
周杜鹃心头一凉,虽然不想承认杨尘光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姑姑将自己推到县长的位子上,为了营造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费了多少心血啊,没想到这就要面对分崩离析的局面了。
“是的,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周天赐黑恶势力犯罪集团肯定要被清算的,他们要么陪着周天赐一起落水,要么趁早换一条船。”
杨尘光笑了,“不仅仅是这些人,我相信陈德华那个老狐狸也有可能设局。”
说到这里,杨尘光的声音一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就是我杨尘光,也有设局的可能。”
“你,你设局?”
周杜鹃闻言一愣,随后摇摇头,“不可能,你才来原州县几天啊,人都不认识几个,你有这个能力也没人帮你跑腿啊。”
这女人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尘光同志,对不起,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弟弟一马,我知道这家伙从小没有管教好,但是,我以前工作忙没顾得上管教他,他又天天跟着我那小舅舅混……”
说着,说着,周杜鹃居然哭了起来,两道泪痕顺着她漂亮的脸颊一路滚下,砸进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