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镇长。”
张岩适时地走过来纠正,一边掏出香烟点燃,一边说道,“昨天镇里的人大会已经结束了,镇长当选啦。对了,再过几天县里就要开两会啦,镇长,你想好了提案没有”
“我又不是县人大代表,费那个心思干嘛。”
杨尘光吸了口烟,摇摇头,一边往办公楼走,一边说道,“有那个精力,不如把自己镇里的工作做好。只要我们观音桥镇发展起来,我们的任何做法都是其他县人大代表们提案的内容。”
“霸气!”
张颖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冒着小星星,这样的男人可比那些只会嘴上高谈阔论夸夸其谈的男人强太多了。
虽然她已经结婚了,可这并不妨碍她欣赏这样的男人啊。
“走咯,今天我们去镇里的企业走访一下,马上要过年了,也要给企业家送去镇政府的关怀嘛。”
杨尘光笑了,“张颖,你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去吧。”
“有,有时间。不过,你要等会一会儿,我要去党政办那边找一找去年参加农民工培训的各村人员名单,老张刚刚还在跟我要呢。”
张颖点点头,现在发现跟着杨尘光能学到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些经验可不是她老子坐在办公室里就有的。
“对,那份名单很重要啊。”
张岩笑了,“今年再办班的话,去年学过的人就不能再学了,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嘛,说不定还能少办一天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看着杨尘光,“我们让别人节约着花钱,也不能留给别人以口实啊。”
“老张,不错,够实在,还是你老张懂我啊!”
杨尘光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张岩的肩膀,“真不是我抠门,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啊,镇里的这点家底攒起来不容易呀。”
“是呀,镇里能有现在这个局面,可都是镇长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啊!”
张岩感慨一声。
“对了,张颖,你不是要建议召开党委会嘛,你可得抓紧时间了,也要给人家思考的时间啊。”
杨尘光吸了口烟,屈指一弹,烟头凌空划出一道火线,准确地掉进了垃圾桶里,“我们十点一刻出发,先去宁亚集团,然后再去田野饲料公司。”
饲料厂取名田野是杨尘光的意思,当然是通过方芸提出来的,寓意是纪念两人在观音桥镇这个地方相识相知。
没想到林伟明居然接受了方芸的提议,将饲料厂的名字定义为田野饲料公司。
“好,那我马上去找去年的民工培训名单。”
张颖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杨尘光开始忙活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就要开始筹划农业工作了,还不知道这家伙准备好了没有,不管他想没想到,作为镇长肯定是要考虑好的。
正忙活着呢,手机响了。
杨尘光放下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左雅打来的,这女人的性子有点急,眼看着一滴香在雍州市境内的销售情况很不错,她就打起了省城的主意,带着销售人员去省城参加农贸商品展了。
这个农贸展良江县政府也派了商务局的人去参加了。
“左总,辛苦了。”
杨尘光笑呵呵地接通电话,“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已经敲定了几家大超市的供货了,不过是临时的……”
话筒那边的左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话题一转,“对了,尘光,恭喜,恭喜啊,当选镇长了你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谢谢,谢谢。”
杨尘光摸了摸下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记得你是县里的政协代表吧?”
“是呀,我是县政协代表,是要回去开会的呢。”
话筒里响起左雅的娇笑,“我觉得有必要把今年的盈利再投入买两条生产线来,抓住这次契机,让我们的一滴香打入白沙市场,你说呢?”
“扩大生产线是肯定的,不过,你确定要现在就扩大?”
杨尘光摸了摸鼻子,“现在我们的产品只是打开了良江县,还有冷江区的市场,雍州市的其他县区还有待扩张啊。现在我们连雍州的市场都没有拿下,哪有资格谈冲出雍州,走向全省?”
说到这里,杨尘光吸了口烟,接着说道,“不过,生产线扩张是肯定要的,这件事情等你回来我们见面再详谈吧。”
“好,那就过两天见面再谈,”
话筒里响起左雅很平静的声音。
良江县委招待所,陈锋的专用房间内,空调开得很足,左雅只穿着一件薄纱,捏着手机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陈锋笑道,“你听到了吧,这个家伙果然很冷静啊,远比我预料到的要冷静得多啊。”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一顿,“换了别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趁着机会把产品打入白沙市场,毕竟,那里是省城啊。说出去多有面子,产品都打入省城的市场了。”
“杨尘光是个讲实际利益,不怎么在乎面子的人。”
陈锋摇摇头,弹了弹烟灰,“而且,他的性格很沉稳,每走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所以,这样的人很难对付的。”
“幸好,你们不是对手!”
左雅嫣然一笑,“要不然,我就要平白放弃这么好一个行业了。真的,了解越多越深入,我就感觉到这个行业潜力巨大啊。”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一顿,“杨尘光之前跟我提过,要组建一个研发部,专门负责产品的研发升级等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产品质量不比别人差。而且,他还提出来研发高档次的食用植物油,来开拓高档食用油市场。”
“说是我们国家的有钱人会越来越多,这样的人不在乎东西的价钱,他们在乎的体面和面子等等。”
“是呀,这小子揣摩人心很有一手啊。”
陈锋微笑着点点头,“而且,他的天赋不仅仅是在这一块,斗争手腕也很厉害的。你提出来扩大生产线,他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只是拖一拖。”
“是呀,这又怎么了?”
左雅有些不理解地问。
“他这是在投石问路呢。”
陈锋笑了,“他拿否决扩大生产线的事情,来试探我对他的态度呢,然后他在根据我的态度来调整他的应对方案!这小子呀,心机是越来越深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