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说看。”张轸作为五机部负责人，环视了一下其他人。


    这事不是一件小事，他并不能直接拍板。


    得内部达成一致意见后，才能决定如何处理。


    王保国率先道，“我认为这是件好事，这可是价值2467万美元的大订单，将会开创我们军事武器装备出口贸易的先河。”


    “年初的时候，上面便要求，对外不再进行无偿军事援助，改无偿为有偿。去年会议，上面已经定下对内改革、对外开发策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一次刘韬同志谈下这笔订单，可以作为试点、探索。”


    “领导不是说了么，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犯错不可怕，怕的是不敢犯错。”王保国态度鲜明，支持刘韬。


    毕竟刘韬是自己人，王保国也很看好刘韬，再说了这笔订单怎么看都没错。


    “10%的报酬，以前从未有这种先例，是不是不妥，毕竟这可是涉及到超过200万美元。”一个领导皱着眉头。


    刘韬在汇报的时候，包括需要给对方10%的回扣都清楚的汇报。


    毕竟这种事不先说清楚，后面麻烦一大堆。


    刘韬出声道，“领导，我能插一下话么？”


    “刘韬同志，请讲。”张轸示意刘韬讲话。


    “各位领导，国际市场上，军火贸易给回扣是惯例，正常这个比例是20%，高的就如我们的邻居三哥，比例可以达到50%。”刘韬说道：“10%的回扣，并不高，属于比较低的。”


    想想21世纪，三哥采购36架‘阵风’战机，金额高达88亿美元，单价高达近2.5亿美元，比美国的f-35b和f-35c顶配还要贵1亿美元，而当时埃及采购‘阵风’单价也就它的一半。


    这里面要是没有利益输送，那就真的见鬼。


    可想而知，军火贸易的回扣是多么高。


    “这......这......”那位对给回扣很反感的领导，只觉得三观都被颠覆了。


    “既然是惯例，那该给的就给，没有什么好说的。”张轸说道。


    “外汇交易的账户，这是大问题，盘山机械厂按照规定，是不具备资格的，就是云省国防管理办公室也没有资格。”另外一个领导则提出一個问题，“如果深究起来，盘山机械厂，云省国防管理办公室都没有资格出口。”


    刘韬露出无奈之色。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


    哪怕他做了，私底下搞定，那么也并非是真正合法合规，而是属于擦边球。


    “这简单，部里不是有账户么，现在我们也缺外汇。”一个领导出声道。


    “不妥，这不妥！”另外一个领导摇摇头道：“这事交易不适合我们来，账户自然也不合适，再说了，盘山机械厂是归云省国防管理办公室管辖，而不是归我们直接管辖。”


    王保国皱了皱眉头，道：“我有一个建议，大家看看能不能行，那就是特批一个账户给盘山机械厂，进行交易，不过盘山机械厂不得随意使用外汇，如何？”


    “这倒是可行。”张轸点点头道。


    特批一个账户，只需要加强监管就可以了。


    “我有个问题，这么多的订单，盘山机械厂能不能完成，毕竟前线还是有很多部队等着换装。”一个领导提出了个问题。


    前线部队换装，这是刻不容缓的事。


    虽说‘赤龙之吼’军事行动已经结束，可是部队换装也是很急迫的事，毕竟随时有可能再爆发战斗。


    刘韬此时又站起来回答道，“我想这不是问题，我们盘山机械厂现在已经由云省国防管理办公室协调其他三线厂技术人员到盘山机械厂，我们的产能将会进一步增加，完成这笔订单是没有问题的。”


    单纯按照盘山机械厂原来的产能，自然没办法完成订单。


    可是在刘韬离开盘山机械厂时，第一批100个工人已经抵达盘山机械厂。


    等刘韬回去后，再组装生产线，产能自然能够爬升。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支持刘韬去完成订单。


    随后便是有五机部出面，特批了一个专门账户给盘山机械厂，而在晚上的时候，有外事部门协助，订单合同便已经拟定好。


    ......


    秀水北街25号。


    “阿尔先生，拉希德少校，合作愉快！”刘韬伸出手。


    “刘韬先生，合作愉快！”


    阿尔、拉希德脸上带着笑容，和刘韬握手着。


    订单合同签订，账号也都有了。


    为了庆祝此次合作，阿尔专门办了酒会。


    刘韬离开秀水北街时候，已经略带着醉意。


    下午五点，中国银行，工作人员正准备下班。


    而就在这时候，盘山机械厂账户上汇入了大笔美金，汇入的美金之多，让见过大场面的中国银行员工都震惊不已，盘山机械厂到底是做什么了。


    从年初的时候，中国银行成了国家指定的外汇外贸专业银行。


    工作人员连忙向领导汇报。


    “什么？一千二百五十万美金的外汇到账了？”


    “伊拉克那边汇过来的？”


    “给盘山机械厂？盘山机械厂是哪个单位！？”


    听着工作人员的回报，领导懵了！


    他脑袋里不断地想，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盘山机械厂到底是哪家单位。


    这个时代，中国能够出口创汇的国营单位很少，而毫无疑问都是大的国营单位。


    至于民营企业，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民营企业，甚至连个体户都没有。


    要么是国营企业，要么是集体企业！


    良久，领导终于回过神来。


    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不管是哪个单位创汇，归根到底这笔美金都会留在银行。


    目前实施的是外汇留成制度，也就是辉煌企业在出口创汇后被强制结汇，除外资企业和部分国内企业外，企业和居民的经常账户所得的外汇收入必须售给指定银行，企业按一定的比例留存外汇，其余外汇归属国家。


    而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为了支持国家集中使用外汇资金、缓解外汇资金短缺困难！


    没办法，实在是国家的外汇太少了，而要用到外汇的单位太多了。


    不这么干，几个月国家的外汇储备都会被耗尽，甚至出现负数。


    现在领导就想知道，有多少外汇是能够售给银行，最好是百分百！


    银行缺的是外汇，而不是人民币！


    他拿起电话，便开始查盘山机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