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丝毫不以为意,森然冷笑:
“我以为你们都是戴着人皮面具呢,不曾想,你们竟都是真的!孔家真是出人才啊!”
说着陈元庆却不理会周淼,对陈六子喝道:
“发响箭,调兵过来!这里,一只蚊子也不能飞出去!”
“是!”
“咻咻咻咻!”
陈六子迅速来到窗边发射响箭,直接在夜空中炸裂开来,绽放出一朵朵红色烟花。
这是陈元庆的专属响箭,也是镇海城级别最高的响箭!
官厅周围巡守值夜的亲兵和士兵都很多,怕最多几分钟,便是有大量士兵亲兵赶过来。
见陈元庆丝毫不为所动,周淼也急眼了,忙尖叫道:
“陈元庆,你真不拿这贱人当回事吗?她可是怀了你的骨肉,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真不在意她的狗命吗!”
陈元庆冷笑:
“我陈元庆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有胆便尽管动手!我保证,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你,唔……”
周淼顿时大怒,就要更加用力的胁迫孔玲。
但这时。
陈玉林已经偷偷摸到了她的身后,突然便是豹子般暴起,直接把她的手臂给折断了。
“啊——”
周淼顿时惨叫,还想大骂什么,却是直接被陈玉林死死制住,根本再动弹不得分毫!
“将军,呜,呜呜呜……”
孔玲这时也彻底瘫软在地上,想说些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了,只能呜呜哭泣。
陈元庆过来扶起她道:
“你怀孕了?怎不跟我说?”
孔玲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忙低低道:
“将军,奴倒是想有这个命,可是,可是一直没有……都是那小贱人骗你的。将军,奴真不知道,孔雪和周淼这俩贱人,怎么,怎么就变成了刺客呀……”
陈元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此事跟你关系不大,不用太担心!”
说着。
陈元庆大步来到那断臂的女刺客身前笑道:
“这位美女,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当日你在三号驿馆后面的花园里杀人埋人,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唔,唔……”
这女刺客真是当日那‘飞燕女’,她显然没想到陈元庆竟是能说出这等话来,顿时惊悚的瞪大眼睛想说些什么。
可惜。
她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回事?将军无碍吧?”
这时。
外面有大量亲兵和士兵赶到,彻底将这院落周围的局势彻底掌控。
陈元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外面警戒,转而对孔雪说道:
“你若不想你女儿死,而且死的很惨,便老实交代,赵越现在在哪里!否则,我只能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地狱了!”
孔雪本就不是意志坚定之人,从之前飞燕女和那娇小女刺客对陈元庆发起冲锋,她却不敢上便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陈元庆自是敏锐捕捉到她的软肋,竟自盯死了孔雪的眼睛。
孔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猛的睁开,忙是死死看向陈元庆。
俨然是想用赵越的消息,跟陈元庆换命。
见陈元庆缓缓点了头,孔雪这才安心,忙是用手蘸着地上的鲜血写了三个字:
‘卿凤楼!’
陈元庆眼神一冷,直接对旁边的陈六子一摆手。
陈六子煞气逼人,大喝道:
“走,去卿凤楼!”
…
卿凤楼。
此时赵越的亲随们也乱了。
主要在他们这个距离,是能清晰看到之前陈六子发射的响箭的,急急就想跑路。
但赵越依然不慌不忙,稳坐钓鱼台,淡然道:
“一个个慌个屁!真是废物不堪!”
“本官告诉你们!这非但不是什么危机,反而是本官送给你们的一桩大富贵!你们懂吗!”
“这,这……”
这些亲随们都傻眼了,哪想到都死到临头了,这赵越竟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但赵越不走,他们也没办法,忙是眼色交流后便要分散逃命。
“包围卿凤楼,一只蚊子也不能飞出去!”
然而。
他们刚想出去,卿凤楼已经被上千聚义军将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了。
不多时。
陈六子便是杀到了赵越这边,冷喝道:
“带走!”
赵越却依然不慌不忙,淡然道:
“毛躁什么?有辱斯文!”
“你便是陈元庆的亲兵统领吧。速回去告知陈元庆,便说老夫赵越,有要事与他相商!”
…
陈元庆很快便得知了赵越要见他的消息,特别是赵越根本没跑的那种淡然。
这让陈元庆眉头止不住紧紧皱起来。
但陈元庆思虑一会儿,还是决定好好见见这赵越。
而孔雪她们三个女刺客,也都被带回到陈元庆官厅的地牢看押。
不多时。
陈元庆便在官厅内见到了赵越。
赵越依然不慌不忙,淡定自若,笑着对陈元庆拱手道:
“恭喜陈将军,贺喜陈将军,有赵某今日这次刺杀,陈将军您拿下青州,抵定中原,便师出有名了!”
“赵某不才,在中原之地却也有着一些影响力,愿将归德府献与陈将军您,不知可否抵消此次赵某今日刺杀的罪过?”
陈元庆止不住笑了,对赵越伸了个大拇指赞道:
“赵大人,怪不得人总说有人的脸皮,能比城墙还厚。今天,我陈元庆算是见识到了。感情,您老这是做了个双向仓,怎么都不会亏啊。”
“双向仓?”
“这是何意?”
赵越顿时狐疑的看向陈元庆,忙道:
“陈将军,我知你是信誉之人,更是胸怀天下的豪杰,所以才这般来投奔你,难道你要辱我?”
陈元庆又对赵越伸了个大拇指赞道:
“赵大人,我这并非是辱你,而是真正的想为你点个赞。之前的事,都是各为其主,我陈元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你赵大人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但就算我能容纳你,你赵大人可否想过?以你我彼此之间的间隙,又该如何共处,更别说是共事了!”
赵越尽在掌控的淡淡一笑:
“陈将军,这便是赵某今天来找你的原因!陈将军你想,我赵家虽与你有大仇,但青州究竟已经是你的地盘,还是有不少我赵家无辜的族人,在你的地盘上生活的。”
“我赵越又不是丧心病狂之辈,怎会把这事情做绝?”
“而此次刺杀,陈将军想来也看明白,我这其实也是在给陈将军你提个醒,要谨防那些小人之道!”
“陈将军你想,我接手血羽卫这些时日,虽是在镇海城有些小动作,可何曾出过什么让大家都难堪的大事件?”
“但若换成其他人,特别是那种被蛊惑了的愣头青,陈将军您觉得,他们会在意什么后果吗?”
“所以。”
赵越淡定的看向陈元庆的眼睛:
“陈将军,你若不喜欢我赵越也没关系,我其实也不喜欢你,但这却并不妨碍你我之间进行合作!”
“我赵越要的并不多!只求陈将军你以后大功得成,能饶过我,绕过我赵家族人,正常对待他们即可。”
“但只要有我赵越在!不管陈将军你是想打还是想和,亦或是其他,只需陈将军你一句话的事情!我赵越,都必定尽力而为!”
“陈将军以为如何?”
“……”
饶是陈元庆,一时也被赵越这番言论给惊着了。
即便陈元庆两世为人,此时,却也是第一次接触赵越这种真正的朝廷核心大员,真正的人精中人精,一时还真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但陈元庆很快便稳下来,笑道:
“赵大人,别把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答应你合作这件事!”
“只是,赵大人,你已经用此次刺杀考验了我陈元庆,但你赵大人,也得拿出与我陈元庆合作的诚意,交个投名状吧!”
“若不然,咱们有没有合作基础,怎可能达成真正的一致,你又让我怎么信任你呢?”
“这个……”
饶是赵越,一时也被陈元庆给将军了,忙是皱着眉头思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