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这小子是真特么的敬业。


    檀锦程总有一种错觉，跟他讲过项目组会拆分成独立公司之后，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祖坟什么的总会有一段路不好走，摄像机不好扛，檀锦程的意思是不要拍这一段了，随便找个风景路况拍拍。


    他不，就就自己扛着另一架小型摄像机，跟拍檀锦程一行人，说是为了出花絮。


    “你小子小心点儿，这里沟沟坎坎的，别摔着了。”


    “谢谢老板关心，没事的，摔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自做多情，我是怕把摄像机摔坏了，你们置办这些设备花了不花少钱，总不能用一次就报废了。”


    老檀家的祖坟分布比较散，并不是在一个区域，都是根据以前各家分的地来埋的，环境的变迁四周地块也有了一些变化，有些路确实是很不好走。


    碰到这种不好走的地段，檀锦悦就要他来抱，换人还不同意，这种路段走起来就需要特别的小心，何佳扛着个摄像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已经好几次都差点摔到了。


    “哈哈哈，老板，大过年的给点面子好吧，别说得这么直白。”


    通过几天的相处，何佳发现老板其实很好说话，只要你说的理念能够得到他的认同，他是很爽快的，另外通过这两天在老檀家呆着的日子发现老板在生活中真的是另外的一面。


    生活中的老板跟他们在父母面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偶尔也会疯疯癫癫的，跟妹妹玩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的幼稚。


    在长辈面前也很有礼貌，跟想象当中的亿万富翁根本不一样。


    花絮主要是记录直播当中不太方便出现的画面，放上去之前肯定要剪辑一下，更多的是反映檀总生活的一面，何佳打算把他做成一個短的记录片放在网站上。


    他敢想象，这个类似的纪录片一定会吸引眼球，给网站带来大量的流量。


    檀家村的祭祖是从早上10点正式开始，10钟点全村在祠堂里集合，各个团队都会拿出鞭炮烟花集中燃放，这算是祭祀全体村民的祖宗的了。


    仪式结束之后就是各家各户去祭祀自己的小祖宗了，整个过程大概会持续到12点之前，虽然目前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但是在城市里鞭炮还是不常见的。


    橙子直播全程直播了檀家村的祭祖过程，确实让观看直播的人大开眼界，今天上午还能坐在家里看直播的人，除了盯着檀老板的，大部分都是无所事事的。


    根据数据表明，至2008年年底，我国的网民人数达到了3亿人，其中手机网民约1.2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22.6%，已经超过了全球平均水平。


    看直播的大部都是用电脑的，当然，也不乏一些不在乎流量的。


    山寨机比较流行的时候，其实智能机也有了，像诺基亚n97，索爱，htc，三星，iphone3g等等国内其实已经不少了。


    不在乎流量，也不在乎卡顿其实用手机也能勉强观看的。


    檀锦程的直播随着时长的增加，不断的吸引都新的观众，这其中不乏跟他有生意来往以及上一次在檀锦程直播过程中刷礼物得到曝光的电动车友商。


    直播间刷礼物打广告的效果好到出乎他们的想象，尤其是那一波给芯日以及雅滴带去了巨大的流量。


    这么好的事，居然还有第二次？


    张从训在接到助理电话之后，立马找来电脑，快速登陆了橙子直播的账号，只不过登陆进去他却是傻眼了。


    “卧槽，这小子怎么把打赏功能关闭了？”


    张从训这下子有点懵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给大家，这小子不厚道啊，有什么办法能做做广告呢？


    做生意的人就是脑瓜子灵活，张从训研究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他也是能发红包的。


    “嘿，红包上面有发红包人的名字，这个不错。”


    气死小檀，就是要蹭他的流量，不过这个红包是有时限的，让助理盯着好了，红包快结束的时候就再发一个。


    张从训的带着给了很多其他想蹭流量的友商灵感，一时间直播间里红包满天飞。


    没有了那么多的打赏，但是跟上次直播一样，又被这些友商们给带起了节奏，直播间的人气也快速上升，迅速突破了1万人。


    檀锦程知道消息之时，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也不由得苦笑，居然让他们给抓住bug了。


    “算了，让他们发吧，反正他们也不差这点儿钱，就当是给粉丝们的过年福利了。”


    至于分流的话，那就分去好了，如果能够带动线上以及线下的产业的发展也是不错的，左右这一次不过就是给橙子直播做个小推广，具体效果其实檀锦程也没抱多大希望。


    这玩意4g网不上线，还有网费不降下来的情况下，永远是做不大的，何佳要走的话还很长。


    何佳能拿到的投资也是非常有限，想要走上高速发展的道路其实最好的方式不是像拉檀锦程这种名人类的开直播，而是走某鱼的路线，做电子竞技。


    直播从早上9点钟持续到中午12点钟，下午不会开直播，檀老板也要给自己以及家里人留点私人空间。


    午饭之后的檀家村是安逸的，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贴春联，年夜饭，小孩子也不会到处乱跑了，不过檀锦程的家里依旧是十分的热闹。


    腊月二十九混不进院子里村民还有镇上的一些干部，今天早早就跑过来了，无非还是联络联络感情，希望檀锦程能够给镇上捐点钱，投个资修建个啥的。


    首富回村啊，这羊毛不薅白不薅啊。


    实际上大家也知道，从小出生在市里的檀锦程对于村里都没有太大的感情，更不用说镇上了，趁着他爷爷奶奶还算健康，还有父母的羁绊能薅一点就薅一点。


    “老板，我刚才出去逛了一下，我看各家都在贴春联了，怎么我们还不贴？”


    送完又一批客人之后，何佳悄悄的问檀锦程，他还想拍老板一家人贴春联的场景呢。


    檀锦程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除夕日如果贴上春联了别人就不能再进你家了，哪怕是亲戚都不行，不然会对主家不吉利。”


    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没人敢干这种事，这是要挨揍的。


    “哦，这样啊，老板是怕还有客人？”


    “嗯，再等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后就贴，到时候就不管有没有人会过来了；对了，你花絮剪好上传之前必须给我审核一下，我怕你不懂事放出一些不能放的画面。”


    “这个是肯定的，老板放心。”何佳拍着胸脯道。


    去年的除夕，因为雪灾的原因，檀锦程心情其实没那么放松，产业分布南北，虽然提前做足了各种准备，但是但凡若是出点什么事故那都是挺闹心的。


    因此哪怕是春节期间，檀锦程也是时刻在关注着雪灾情况，时刻跟各地负责人保持着联系，年过得并不是很轻松。


    像是一些应酬什么的也是能推就推。


    今年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一家人都回老家过年，迎来送往的比他地位高的没几个，陶启年是能左右一个县，但如果论地位的话真见得能比得过檀锦程。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升一级的话就是市里，如果没有更好的资源，可能也就止步于此，顶多是去省里混个闲职退休养老。


    然而现在的檀锦程有哪些名头？


    央视年度经济人物，甬城市十大杰出青年，2008年度又评为了浙省十大杰出青年以及北仓区zx代表，旗下的集团公司位列民营经济500强，电动车产业龙头。


    富豪榜上最年轻的白手起家富豪，也是全国最年轻的拥有控制两家上市公司的企业家，现在又跟三菱合伙造车了。


    再说了，檀锦程平时去某地投资见的都是高级别的人物，县一级的几乎没有，某些大人物他也是见过的，甚至还得到过夸奖。


    两年前陶启年敢随意的喊他小檀，现在就得考虑一下场合了。


    他能升上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檀锦程，如果不是有一份乡情在，他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在檀家村的人看来，带着一大帮人回家过年的檀锦程，连县里的人都得巴结，但凡只要听说他没出去，家里的人都是络绎不绝，就连晚上都得持续到很久。


    真是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在何佳等人的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都是社会人了，他们只是年轻，又不是傻。


    很多人甚至觉得，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能够跟老板这么接近的机会，更不用说跟老板一起过年了。


    除夕夜，檀老板没那么不尽人情，没把他们赶回酒店，而是让他们一起吃完年夜饭之后再走，想留下来在村里看烟花的话也随意。


    下午三点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檀锦程对何佳等人道：“来吧，一起贴春联吧，感受一下农村过年的气氛。”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年夜饭都好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来了。


    “得嘞，不过老板得你们贴了，我得扛摄像机。”


    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的何佳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


    宜城市区。


    檀锦程一家人又搬新家了。


    无他，随着家里人口变多，原来的房子都有些小了，总不能一家人分两处居住吧。


    宜城的新家同样是位于市区地段幽静的别墅区，每一座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段，很多甚至本地居住很多年的居民都不知道。


    新家早就已经派人布置好了，一家人也是属于拎包入住一类。


    正月初三这一家人就回市区了，能在农村老家呆四五天已经算是檀锦程跟顾清清等人的极限了。


    何佳一行人被安排到了附近的酒店里，到了市里生活方便了，就不允许家里再出现这么多人了，有什么工作需要也是去酒店或者其他的地方。


    “这么多鸡蛋还有土鸡，得吃到什么时候哦。”


    张素芝正在整理着带回来的东西，农村没别的，要感谢的就是喜欢送鸡蛋啊土鸡什么的，你也没法拒绝别人，收了这个不收那个反倒是得罪人了。


    檀立华跟顾清清二人也在帮忙整理，檀锦程则在阳台上打电话，脚边是骑着玩具大马的檀锦悦，一家人各有分工，十分的和谐。


    其实很多都没带回来，真要全带回来，那真就是吃不完要坏了，鸡都已经是杀好了带了几只回来呢。


    “哈哈，慢慢吃吧，回宁波的时候给亲家送点儿，再不行就拿到公司食堂去，说起来这还是伱儿子名声好啊，我们回去时候可没这个待遇。”


    檀立华算是老怀安慰了，儿子有面子就是他有面子，父凭子贵玩得那叫一个顺溜。


    “那不都是钱给堆出来的。”


    张素芝撇了撇嘴，不过能看出也是眼含笑意。


    修桥铺路，捐助学校，养老院，又给县里带来了大量的投资，附近村镇的很多人都不用再出外打工也能拿到不错的收入。


    大多数人都是有情的，这种帮助不能说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但至少让他们能够活得更加轻松一些，又如何不知道感激。


    檀锦程接完电话回到客厅之时，父母跟老婆还在讨论着在老家的事儿。


    “一会儿市里电视台要过来找我做个专访，我让小何过来一趟，顺带着让他买点水果过来，清清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年头农村啥都好，就是水果不够新鲜，品类也不够多，过年期间最多的就是砂糖橘，这玩意儿吃多了也容易上火。


    “刚到家就来采访？”


    张素芝有些诧异，也有些懊恼，这还没收拾呢。


    “没办法，约的是今天的时间，再晚他们就约不到了，我们得回甬城了。”顾清清解释道。


    马上要二月份了，跟三菱的正式签约得提上议程，檀锦程可真没时间老是在老家耗着。


    张素芝有点不乐意，宜城电视台的员工才叫懊恼呢，他们一个市级电视台，一向不太接受专访的檀锦程对于他们这种市级电视台来说，想混一次专访不知道有多难。


    就这还是托市里的关系，另外市里的人也急切的想跟檀锦程见一面，跟三菱的合资工厂还没定下来放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