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嘴角一勾,对于祁平道的威胁仿若无闻,只是淡淡道:
“江某等候阁下多时了。”
自方才祁平道现身之际,江彻其实便已经发现了,只不过他并未急着现身,而是让赤血魔尊在周围搜寻,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强者跟随。
等到赤血魔尊传讯,说并无其余人之后,方才肆无忌惮的现身。
而他之所以现身,那自是有几分把握能够葬送祁平道,虽然对方身边还跟着一位元神尊者,但他这边,也不是孤身一人。
由敖坤拖住另一人,祁平道交给他足以。
“等我.狂妄自大,今日,老夫便用的你的性命,来祭奠我南越王族千条性命,让你于地下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祁平道双目微冷,一字一句道。
虽然江彻如今的名声不小,甚至位列中原风云武榜前列,甚至拥有了匹敌元神大宗师的实力,可在他的眼中,江彻终究还是差了太多。
毕竟,当初他追杀江彻之际迄今为止,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而已,那时的江彻,在他的眼中与蝼蚁无二。
现如今即便是得了机缘修为大进,又能强到哪里?
还有。
在他的感知中,江彻的气息虽然强横,可终究没有跨过元神境界,否则其周身的神光绝对不一样,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只是一个法相大宗师。
法相再强,也不过匹敌尊者而已。
而他,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元神顶尖尊者!
“江某从来不会后悔所作所为,倒是阁下,今日既然来的如此之巧,那江某自是要成人之美,送阁下与下面的那些南越王族子弟团圆了。”
“老夫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祁平道冷哼一声,随后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闽越老祖身上。
“望明道兄今日助老夫一臂之力,拦下那头老蛟,事成之后,老夫愿割让千里国土送予闽越,除此外,那头蛟龙,老夫在解决了江彻之后。
也会助你降服这头禽兽”
祁平道虽然自信,但却并不愚蠢,知道江彻专门等候在这里,必然不可能只是嘴上功夫硬,没有几分本事,可没有这样的胆魄。
而在他的感知中,那头百丈蛟龙,便是一个劲敌,若是没有闽越老祖将其挡住,他很难以一敌二镇杀江彻。
闽越老祖微微颔首,似乎无视了所谓的报酬,沉声道:
“这些中原人在我百越之地滥杀无辜,合该当死,无需祁道兄多言,老夫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多谢!”
祁平道神情认真的拱手道谢,下一刻。
他不再犹豫,直接悍然出手。
手中幽光一闪,一柄漆黑如墨般的拐杖落入手中,抬手一压,便是万千气劲爆发,从四面八方朝着江彻盖压而去。
一出手,祁平道便是全力。
而其威势,自也是非同一般。
面对祁平道的悍然出手,江彻随手一挥,骤然间,一尊庞大的巨鼎横于虚空,直接挡住了祁平道的全力一击,如同一面坚固的墙壁。
赫然正是曾经祁平道的镇山神鼎。
“该死!”
当看清楚江彻所唤出的乃是自己曾经的镇山神鼎时,他眼中的怒火更上一层,念头一起,一尊庞大的百丈紫雕法相随之振翅而起。
呼啸间,风云汇聚!
与此同时,闽越老祖在祁平道出手的一瞬间,也迅速出手,抬手间,便是无穷剑气挥洒,而剑气来源之地,赫然是其头顶的一方黑色剑匣。
迥别于寻常剑修手段,他的剑匣之内逸散着的是阴冷的气息。
“吼!”
面对漫天剑气,敖坤眼中掠过一丝冷傲,仿若十分不屑,张口一啸间,龙吟阵阵,直接震散了不少的剑气。
与此同时,他更是蛟龙之躯一摆,庞大的龙尾好似山峦,直接泯灭了无穷剑气。
那锋芒毕露的剑气,仿若连他的鳞甲都破不了。
根本就无需江彻多说,敖坤便找准了自己的定位,那便是尽全力拦下这个祁平道的帮手,只不过,他还有别样的想法。
那便是试一试,能否吞服了此人。
以此,来向江彻展现自己的非凡实力。
以求日后摆脱坐骑的身份。
“好孽畜!”
闽越老祖见蛟龙神威如此厉害,不仅不恼,眼中反倒是欣喜无比。
蛟龙一身是宝,无论是龙鳞龙血还是龙角龙珠,都是非常难得的灵物,若是能够囚禁这蛟龙,绝对可以成为日后闽越国的一大底蕴。
甚至进献给巫神殿,他都能得到巨大的好处。
对他而言,绝对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当即念头升起,霎那间,在其身后,一尊庞大的青幽玄龟法相自虚空凝聚,四蹄落下,仿若一尊坚不可摧的山峦。
朝着蛟龙仰头咆哮。
“你才是孽畜!”
敖坤瞬间大怒,龙躯不断逸散神光,张口一开,便是无穷火焰喷薄而出。
眨眼之间,整个王宫废墟之上的虚空中,便化作了一方庞大的战场。
且,还是元神层次的尊者之战。
一瞬间,周围的天地便随之变幻,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无边无际的黑云,道道雷霆轰鸣,带着一丝毁灭气息,让整个南越都城的所有百姓和武者,都是目瞪口呆。
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随着祁平道唤动紫雕法相展翅翱翔,扑向虚空。
江彻同样没有任何犹豫,挥手间,便是一头龙形法相从天而降,扭动龙躯砸向紫雕法相,但仿若是紫雕天生相克一般。
竟是在短短数击的交锋之中,占据了优势。
祁平道一步踏出,调动周身法力,汇聚于天地之势压向江彻,眼中更是闪烁着的冷光:
“区区法相,也敢蚍蜉撼树?今日老夫就让你明白,何为尊者!”
“是吗?!”
江彻淡然的声音缓缓响起。
下一刻,又一尊法相自虚空凝聚,庞大的人形法相迅速与龙形法相汇聚合二为一,转瞬间,就在祁平道的眼前化为了一尊撑天神明。
人身,兽首,身覆黑鳞,头顶双角。
赫然正是法天象地。
此等神通一出,赫然间威势暴涨,一股恐怖的龙威直冲九天云霄,狂暴的杀意更是宛若化作了实质,一拳之下,便生生砸退了紫雕法相。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怎么可能?!”
祁平道瞳孔一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两道法相,合二为一!
这是什么神通?
为何一瞬间便暴涨至此,连他祭炼上百年的紫云神雕法相都匹敌不过,要知道,为了祭炼法相,他甚至动用了不少妖兽之血。
可结果,竟是一个照面便被压制。
如何能不让他骇然?
“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淡漠的声音响彻虚空,江彻一步踏出,手中荒天神戟骤然一挥,瞬间,一抹庞大的幽光爆发,一击破碎了祁平道的手段。
紧接着,其眉心处,黑白神纹亮起,一道恐怖的黑白魔焰更是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一出手,江彻便是战力全开。
不准备给祁平道留下丝毫的机会。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叙旧的。
火海升腾的瞬间,江彻便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在虚空中响彻一道音爆之声,接着,仿若化作了一道陨石一般,直接杀到了祁平道的近前。
“喝!”
一声低喝自祁平道口中响彻,下一刻,他直接抬起了手中由精金打造的黑色拐杖,直接刺向前方,与那方天瞬间碰撞在一起。
“轰!!!”
一瞬间,轰鸣炸裂,虚空激荡。
一道恐怖的余波,在虚空凝滞了瞬息之后,立刻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竟是将那汇聚的阴云全部搅散。
而如此狂暴的冲击力,也让祁平道后撤数十丈距离。
脸色漆黑无比,完全没有预料到,竟然竟然以法相境界的修为,展现出了比他还要强的实力,无论是法相,还是法力神通。
除了在天地之势的理解之上差他些许,其余的,甚至比他还要强!
不可置信!
短短交手几息之间,他除了心中一沉外,便是浮现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情绪。
遥想当初,江彻狼狈逃命。
现如今,却在实力之上将他压制。
如果不是切实的体会到了这一点,祁平道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但,事实就摆在这里。
由不得他有丝毫的质疑。
一击击退祁平道后,江彻并没有给他什么感叹的时间,而是迅速再度轰了上去,双手持戟,招数大开大合,每一击都震动虚空。
在将肉身突破到‘神通自衍’之境后,江彻便没有了任何的短板,甚至于,近战还成为了他的优势,自当一鼓作气镇杀对方。
“老夫苦修数百年,就不信杀不了你个区区小辈!”
祁平道双臂一震,瞬间上身衣袍炸开,根根青筋好似树藤一般遍布周身,手中黑色权杖不断闪烁幽光,这一刻,他竟是选择了与江彻硬碰硬的厮杀。
这一刻,天地变色。
祁平道本就是顶尖的元神尊者,手段神通都极为强横,不然也绝对坐不稳南越老祖的位子,更不敢觊觎武圣境界。
这些都彰显着他的实力非凡。
但江彻同样非同一般。
虽然此刻没有了赵仙芝的辅助,可他的实力还是堪比顶尖尊者,除了自身修为稍逊一筹外,他其余的各项手段,都与祁平道持平甚至超过。
两位元神顶尖尊者的交手,其威势,自是惊天动地。
眨眼间,伴随着几次交手,下方早已化为废墟的南越王宫,直接化作了废墟,犹如地龙翻身一般,裂开了一个个巨大的裂痕。
而随着他们的交锋,所过之处,更是将周围的所有建筑全部崩灭。
无数南越百姓都在余波之下丧生。
但无论是江彻还是祁平道,显然对此都不在意。
另一边,敖坤与闽越老祖的交手同样非同一般,他们此刻已经随着身形的转圜,将战场挪移到了南越都城之外。
交手之间,直接打崩了周围的山川河流。
虚空元气汇聚,雷音阵阵,仿佛都成为了他们此刻交手的战鼓一般。
蛟龙咆哮,玄龟嘶吼。
庞大的蛟龙之躯,恐怖的玄龟法相,好似将战场拉回了远古时代,每一次碰撞,都震的虚空轰鸣炸响,法力、妖力.
两大尊者不断的动用着各种神通。
剑气汇聚如长河,妖雾滚滚遮天幕。
闽越老祖与敖坤之间的交锋,越打越激烈,短短百余息内,便交锋了不下百招,可以说是各有优劣,闽越老祖神通手段不绝。
但敖坤却凭着皮糙肉厚的蛟龙之躯,完全可以抵消大半威能。
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当然,这其实也十分正常。
除了拥有压倒性的实力碾压之外,其余的武者交手,本就是很难分出胜负,尤其是元神尊者,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存在。
其心性,手段,神通,早就磨砺到了近乎极限的程度。
想要分出胜负,称得上极难。
毕竟,他们手段各有优劣,加之没有外人帮忙,即便是某一人不慎受伤,也能强行撑住。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大半个南越都城便在四位元神尊者的交手下被生生打崩,十余万百姓丧生,被余波卷起,堪称是一副炼狱场面。
这一幕,让无数百姓嚎啕痛哭。
然而,对于虚空之上交手的四位强者而言,似乎只是虚妄而已。
无论是江彻一方,还是南越老祖祁平道一方,都无人在意。
因为他们一旦在意,受创的便是自己。
而随着交手的持续,江彻也不得不承认祁平道实力非凡,他原本以为自己足以镇压对方,可等到交手之后才发现,一位顶尖尊者有多么难缠。
对方虽然在某些方面略输他一筹,可在神通方面也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没有赵仙芝的辅助,他独自诛杀一位元神尊者,确实有些勉强。
当然,也仅仅只是勉强而已。
在江彻战力全开之下,祁平道其实是被江彻压制在下风的。
对方此刻的模样,更是显得颇为凄惨。
灰白长发披散,浑身布满血痕,甚至还被江彻逼得不得不燃烧气血来弥补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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