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罗立山的内心戏不谈,再说王耀平。
他面无表情地来到樊建海的面前,“你叫三炮?”
樊建海挑着眉毛,冷冷地说道,“我该说的,早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蹦,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啪!
王耀平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
樊建海一愣,“你竟然敢打人,喂,警察打人了,又没有人管管啊,警察打人……。”
他还没有喊完呢,王耀平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瞬间,樊建海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随即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半天,他才喘了一口气。
王耀平虽然很久没有在一线待过了,但是,身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刚刚的那一拳,不仅仅对他身体上,造成了很严重的内部伤害,更重要的是,起到了震慑作用。
这足够樊建海喝一壶的了。
“知道我是谁吗?”王耀平扯住他的耳朵,往后抬了抬他的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樊建海摇了摇头,目光随后落在了,王耀平肩膀上的肩章,瞬间,他瞳孔一缩。
虽然对警衔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官,并且还是大官。
“长官,你是谁呀?”樊建海一脸懵逼地问道。
“王耀平,听说过吗?”王耀平冷冷地问道。
听到王耀平这三个字,樊建海顿时打了个哆嗦。
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市警察局长王耀平的大名呢?
“原来是您啊。”樊建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我说哪个警察这么牛逼,敢直接打犯人呢。”
“我三炮进拘留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人的,也只有你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樊建海知道,自己犯的罪,罪不至死。
既然罪不至死,那自己就有出去的可能。
麻蛋的王耀平,只要你整不死我,等老子出去之后,看我怎么跟你玩的。
到那时候,你狗日的别认怂就行!
“认识鬼子吗?”王耀平问道。
“认识,不,不认识。”樊建海将头扭向了一旁。
啪。
王耀平一巴掌下去,直接将他扭过去的脸,又给抽了回来,他怒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认不认识鬼子。”
这一巴掌,彻底让樊建海认清了现实。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啊,你打死我,我也不认识,真的。”
本来就在气头上的王耀平,此时已经义愤填膺了,他转身拿过一根挂在墙上的胶皮棍,冲着樊建海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猛抽猛打,“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还敢信口雌黄,如果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他妈是不会说实话的。”
胶皮棍打得樊建海求饶不止,哀求连连,“王局长,我知道鬼子这个人,但是我不认识他啊,你不能屈打成招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王耀平再次高高扬起的手,却没有落下,他呼哧呼哧喘喘着粗气问道,“那你说,谁认识他?”
樊建海眼珠晃了晃,随后吐出两个,让王耀平崩溃的字来,“滕刚。”
“我是听滕刚说的,他大哥叫鬼子,是个牛逼人物,能在江淮市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大哥,但是滕刚就是不给我机会。”
“王局长,您真的找错人了呀。”
“鬼子手下,究竟有多少小弟?”王耀平问道。
为鬼子办事儿的人,一定非常的多,绝非滕刚一个,既然滕刚已经跑了,那就从其他人的身上下手。
“他们那伙人确实挺多的,但是,真正跟在鬼子身边的,只有滕刚一个。”樊建海说道,“至于别人,也曾经提到过鬼子,但是,没听说谁见过他。”
“鬼子挺神秘的,对待手下的兄弟们出手非常的阔绰,很多人都想加入他们,但滕刚不同意,其他人就没有机会,见到鬼子了。”
“反正我感觉,抓进来的这些人,应该没有鬼子的小弟,王局长,您还是去找滕刚吧,我真的不知道鬼子那一伙儿人的事情。”
啪嗒。
胶皮棍落在了地上。
王耀平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许久一动不动。
实话说,这一刻他真的很无奈。
大名鼎鼎的鬼子,竟然跟滕刚单线联系,这个家伙的思维也太缜密了吧。
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有如此的觉悟,幕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那么这个高人,想必就是罗立山了。
该怎么找到鬼子呢……。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手机里是有照片的,鬼子是人,又不会隐身术人,既然樊建海说不认识鬼子,但不认识并不代表着没见过。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来到樊建海的面前,刚要找出照片,问问他认不认识照片里的人的时候,房门忽然推开了,所长魏世龙连呼哧带喘地走上前来,“局长,您来了。”
王耀平一怔,随后说道,“我有点事情,想要单独询问樊建海。”
魏世龙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默默地转过身,在临出门的那一刻,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局长,我在门外等您。”
说完,他便关上了房门。
王耀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岂能听不出来?
他的潜台词分明是:我是拘留所的负责人,如果出了问题,我不会的担责任的。
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想等自己,何必要待在门口?
另外,这个混蛋是不是跟别人有勾连,也未可知。
王耀平本来还想,拿出照片来问问樊建海的,可现在,还怎么问?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局长,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吧。”魏世龙笑呵呵地说道,“前几天,我刚买了点上好的龙井,您过去尝一尝?”
王耀平没有搭理他,走出拘留所的办公楼,他直接掏出电话来,给市局组织部长杨成龙打了过去,“拘留所所长魏世龙调到基层派出所锻炼。”
“为什么呀?”杨成龙疑惑地问道。
王耀平当局长这么多年,只要有这种工作上的任免,从来都是开会讨论的,怎么今天突然擅自决断了呢?
“不为什么!”王耀平冷冷地说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