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当天,这些都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樊华悠悠地说道,“别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些,谁都拿不走。”
那天下午,乔红波拿着一个银手镯,去了樊华的家里,给她看了樊静死的时候,留下的证据。
此时的樊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腾子生,给妹妹报仇。
然而乔红波还没有走呢,腾子生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因为知道晚上要干掉疯子,所以腾子生提前入了洞房。
一场暴风骤雨过后,腾子生跟樊华躺在床上的时候,俩人先闭上眼睛相拥,休息了一下,腾子生忽然对樊华说,自己现在遇到了大麻烦,希望樊华能帮帮自己。
樊华笑着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腾子生就将自己当前的状况,慢慢地诉说了一遍,并且着重说出了,自己想洗白上岸的想法。
这一段时间的扫黑除恶的力度,已经远远超乎了腾子生的想象,他已经敏锐地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把自己洗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大网将自己笼罩起来。
樊华当即表示说,想要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那你得先把家产,都转移到我的名下,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了。
腾子生觉得,自己的小命儿都有可能不保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东西?
再者说了,此时已经跟樊华结了婚,俩人算是合法的夫妻,他不相信樊华敢为了利益,而跟自己耍什么猫腻儿的。
当然了,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两个人的利益彻底捆绑之后,彻底打消樊华为她妹妹报仇的想法。
试问,谁会为了一桩莫须有的谜案,会舍弃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呢?
腾子生当即让樊华找来了纸和笔,把自己房屋财产和所有的其他财产,全都转到了樊华的名下。
之后,腾子生便匆匆地离开了。
实话说,当时的那一刻,樊华的心里真的涌起了一丝丝感动,腾子生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就是自己,如今刚刚结了婚,便将所有的一切都赠与了自己,她心底里刚刚涌起的仇恨,瞬间消逝了许多。
她以为,自己以后可能会生活在,腾子生的关爱和为妹妹报仇的矛盾心里度过的,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腾子生当晚被杀了!
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切,那就要把老城区的混混头目摆平,樊华虽然自信,干掉他们应该不难,但是,观音手的狡猾,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观音手想取代腾子生,并且把自己霸占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如果能够借助乔红波之手,打压观音手的话,自己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只是想要说服乔红波,却又要费一番周折。
“这个,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乔红波苦笑道。
“如果你能帮我拿到这些东西,咱们三七分账。”樊华立刻说道。
“对不起,我对钱,并不感兴趣。”乔红波说着,便站起身来,“告辞了。”
说完,他扬长而去。
腾子生的脏钱,即便是白白送给自己,自己也不能要!
乔红波前脚刚走,后面观音手就折返了回来,他走到樊华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跟他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腾子生恨乔红波入骨,这事儿整个老城区的混混们,都知道的。
眼下,这个女人竟然想和乔红波合作,自己必须得问个明白。
“乔红波有官方背景。”樊华悠悠地说道,“老城区的人如果暗想要平安,就得找一棵大树遮风挡雨。”
“他能挡什么风遮什么雨!”观音手不屑地说道,“他不过是为民社区的,一个副主任而已,连个屁都算不上。”
樊华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腾子生都不敢贸然对他动手,你觉得,他的身份能简单吗?”
一句话,顿时让观音手哑口无言了。
实话说,他真没有考虑过这么多。
前一段时间,老潘,疯子,黑脸,鬼眉,大鼻子等人相继死走逃亡,让观音手一直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他只求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来,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深层次的东西。
如今樊华一句话,让他如梦方醒。
疯子和老潘等人,腾子生想干掉他们,就干掉他们,毫无仁慈可言。
而区区一个乔红波,腾子生却迟迟不敢下手,难道说,他真有什么大靠山不成?
“他究竟是什么人?”观音手低声问道。
樊华勾了勾手指头,观音手立刻将头凑了过去,樊华低声说道,“乔红波背后的人,是省里的大领导!”
一句话,让观音手心中一颤,他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不应该吧,如果真有什么大背景,年纪轻轻就只能当一个社区副主任?”
“这里面的门道,我也想不明白。”樊华摇了摇头,“他不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跟宋子义的关系匪浅。”
“否则你以为,刘海洋被抓,安德全能够立下大功,得到重用,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到这里,樊华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天真了。”
闻听此言,观音手的眼珠晃了许久,他如梦方醒一般,忽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乔红波来老城区的目的,就是为了当卧底,连根铲除老城区的混混?”
“有这种可能。”樊华淡然地说道,“但具体目的,我不太清楚。”
“不过,以我和乔红波的关系,如果谁肯听我的话,我倒是可以保证他平安无事。”
观音手怔怔地盯着樊华许久,忽然他转身而去。
有些事情,自己还没有考虑明白,不能轻易下结论。
看着观音手远去的背影,樊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世间人的事儿,就像是太极一般,都是借力打力罢了。
我三两句话,就能吓破了你的胆子,还敢想将老娘拿下,你有那个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