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馆的人不论哪个都让人唯恐避之不及,为人所知都是用的代号,除了彼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当然,政府除外。
“那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宁简手里抚弄着小指粗细的毒蛇,黄金竖瞳隐藏在镜片之后亮着诡异光芒。
“我有个提议!”江无怨举起手。
众人看向他。
“不如我们吃火锅吧!”
那个抢劫犯在众人讨论声中徐徐醒来,正想破口大骂,就差点被身上七八条长短粗细不一的蛇吓尿,发了疯一样拍打身体拼命逃窜,宁简和其他人就坐在那里看好戏的模样。
等到看够了——
“回来吧。”宁简开口。
蛇立刻停下,离弦的箭般瞬间回到宁简脖子手腕上。
接下来是人偶的轮番攻击,人偶表面上纯良可爱,实际枪火电光一应俱全,仅一只人偶都能堪比酷刑。
“若是下次再被我们发现,就不是你的手指在这里了,滚吧。”馆长微笑着,把人偶递过来的两根手指扔进墙壁火炉里,面对那人喊叫痛哭毫不在意。
“你们,你们是魔鬼!!”那人脸上表情害怕到扭曲,瞳孔倒映着七个人各色神态却一样的恐怖眼神,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地狱。
“对了,吃火锅之前,我有一个想问的问题。”江无怨看那人逃跑的姿态确实搞笑,噗嗤一声笑出来,转头看向宁简:“宁姐,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没事,等我好了我会去处理,”宁简对他笑笑,“小喽啰而已,是我之前大意了。”
“已经帮姐姐报过仇了。”晴空歪着头,一举一动僵硬,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她和怀里那个,到底哪个才是人偶。
“是这样的,”馆长解释道:“前一阵子有一个犯罪团伙进行毒品交易,宁简去剿灭的时候被打伤了,后来晴空和路文安去清理了一下,把他们的老家毁了。”
“他们在哪?”江无怨挑了挑眉毛,“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我,对吧蒋崇宴,跟我一起去一趟。”
后者当然没有异议,他又道:“那你们准备一下火锅的食材吧?等会我回来的时候带点饮料和酒,你们要喝什么?”
“牛奶,安也是。”
“红酒!”
“那个……果汁就好。”
“我跟馆长一样。”
记下后,江无怨从馆长那里接过介知馆里每个人都配备的微型耳机戴好,摆摆手拉着蒋崇宴出门。
“在东区36号街最北的一个仓库,他们劫持了几个医生。”靳予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他们都有枪,你们小心。”
“安心啦。”江无怨的发色在形形色 色的人之间也算不上显眼,两人一个黑色风衣一个白大褂,倒是很像黑白无常。
“我还是不太敢信。”一路沉默的蒋崇宴这时终于说话:“我真真切切看到你死在我怀里。”
江无怨索性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脸上,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我之前是死了,这具身体也不是原来的,但的确就是我,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你第一次跟我搭档的时候那……”
蒋崇宴忙打断他:“我信,我信。”
“哈哈好啦,快到了。”
大约是冬天的缘故,天黑得很早,路灯提前打开,高楼间的全息屏今天放的是前些日子政府高管说的十号实验室为人类造福的狗屁话。
普通人都被蒙在鼓里,夜晚肆意妄为忘却烦恼,纸醉金迷地沉溺在政府惺惺作态所规划的美好未来中。不论发生什么,警车从来不在街上出现,甚至一边忌惮着介知馆的能力想要除掉他们,一边仍然按照政府规划游手好闲依赖他们。
馆长曾不止一次说过,没有他们介知馆,这个社会不会像如今安宁,各大势力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偃旗息鼓盘踞在自己的领地不出来作恶。
介知馆就像是这座城市天平的一端,压制着城市糜烂在骨头深处的血腥暴动。
仓库的大门被踢开,手术刀从黑暗中飞出扎在一些人的腿上。所有人在看清来人后开始惊慌失措奔走哭嚎,咒骂尖叫是对介知馆最基本的礼仪。
门口可见的已经躺了十几个人,蒋崇宴随便捡了两把手枪别在腰间,准备带回去补充馆里并不充足的武器库。
“医生!是医生!”里面的人服装鲜明,和蒋崇宴相同服装的人面露笑容,不同的,则有的想要逃走,有的想要拼死一搏。
这一帮人江无怨跟蒋崇宴其实还算熟悉,之前他们就有过毒品交易,被他们教训过一顿后仍然屡教不改,甚至还打伤了宁简。
介知馆向来帮亲不帮理。
被劫持的几个医生抛下了带来的器械从仓库四周向蒋崇宴逃来,对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后纷纷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