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生游戏番外 画卷
丰江水冷,他知道,先生怕冷,他也知道。
可为什么,明明怕冷,都要投江呢?
有大臣说,这是明志。
有大臣说,这是畏罪。
派了所有暗卫去查,明面上也叫了很多人去探,终于查出来了,相国的父母,是前朝祭祀,被他的父皇杀害,江无怨跟很多人都有关系,却唯独跟抚宁无关。
所以,一直待在灭门仇敌的儿子手下,还一直衷心为国,相国怕真的没有一点私心杂质。
所有大臣都沉默了,只有在死后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靠着锦囊里的信,抚宁被打败,定了两国永世交好的条约,因为江无怨死在路上,抚宁也无话可说。
但皇帝却颓废了。
那位通敌叛国的女人被立为了皇后,宫里有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人说,是因为那女人眉目间有三分像亡故的相国。
众大臣虽然不同意,还要判苏漾清死刑,可都被薄奕承冷笑着一一驳回,大臣以为那女人凭借姿色飞黄腾达,没成想却是苏漾清噩梦的开始。
薄奕承开始逼迫苏漾清戴面具跳舞,但苏漾清女儿身,永远跳不出江无怨的风姿绰约,过于柔软,虽魅却俗。
一遍一遍跳,直到脚磨出血都不能停下。
除却跳舞,还有斟茶,下棋,甚至是评价国事,稍有不同,就惹来责骂或是鞭打,身上伤痕就没有消失的时候。苏漾清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江无怨呢。
在皇后的位置,活的囚犯不如。
苏漾清想反抗,但身为女子不可能敌得过侍卫,多次求死也不得,反而会挨更重的打,次数多了,她眼里便没有了光芒,任凭薄奕承叫她如何,她便如何。
后几年,薄奕承开始冷落她,只把她当做泄欲的玩具,只是苏漾清从来没有过孩子。
薄奕承又立了很多妃子,在大臣眼里帝王最近都荒芜了朝政,一直在后宫里荒淫无度,只有司嘉岚知道,薄奕承连一个妃子都没有碰。
耀天的天气仍然很好,天时地利人却不和,边关小镇开始有人饿死。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原因是天高皇帝远,何况现在皇帝变成了昏君。
就这般,又过了两年,百姓怨声载道,皇族惹起民愤。
王朝的推翻不过是一场起义。
薄奕承新帝被关进了天牢度过余生,司嘉岚也受到牵连,被囚禁在宸王府,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司嘉岚不多次的下跪几乎都给了那位新帝,把头埋着,情求他能把薄奕承的东西带回宸王府。
新帝答应了,或许是看在司嘉岚性格上,或许是看他穷途末路不会再生出事端。
而太监从曾经的薄奕承待的宫殿出来,只是带出来了很多画,薄奕承的东西只剩下了这些。
三个箱子,沉甸甸的,司嘉岚让自家侍从接过,把王爷的令牌解下来平稳地放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新帝高座上发问,司嘉岚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没有以前那般洒脱:“今日,草民归还宸王,还望陛下能够送我去安城。”
“安城?”新帝疑惑道:“为何去那般远的地方?你若是想退了王爷位置,朕可以给你一方富饶领地。”
“不用了陛下,草民去安城是因为…”司嘉岚余光看着那块令牌,仿佛从前三人一道吟诗作画还在昨日,如今物是人非,“草民有故友葬在那里。”
新帝最后还是应允了,并赏了他一处房地和钱财,司嘉岚就踏上了去安城的路。
皇帝赏的东西足够一家上下一世安稳生活,司嘉岚为薄奕承的那些画特地辟了个房间,每日不是去江家拜访故人,就是在房间几看那些画。
画很多,有一箱子是画的花鸟景色,还有两箱,内容只有一个。
是一人,独独没有眉眼。
画里那人栩栩如生,有喝茶模样,有沉思模样,有莞尔模样,有远望模样,有正侧面背影,有琴棋书画时,但更多的是那人舞时模样。
华丽衣衫翩跹而动,脚踝铃铛精致仿若还能听见清脆铃声,那人带着面具,身姿如惊鸿,一舞倾城。
司嘉岚亲眼见过薄奕承画这张画,那时他周围布满了纸团,衣服上也染上了色彩。
薄奕承那几年,从来没有去后宫,而是在自己宫里没日没夜地画画。
他边画着边喃喃自语着:“不像,根本不像。”
“奕承……”司嘉岚站在门口,担忧道:“陛下!国事还需要你决断!”
“为什么画不像……我为什么画不像!”把纸揉成团,扔在地上,再次小心翼翼铺开一张,仔细着墨。
可不消片刻,薄奕承满脸泪痕,双手颤抖着把桌子上的纸拿起来给司嘉岚看,咧开了嘴:“是不是有点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