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很好听，我却认为你们这么做是为了方便自己做生意，分片挣钱，互不打扰。”章轩说道。


    “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褚波如实回应道。


    “那么，你们的师尊是谁，而今何在？”章轩问道。


    “我们的师尊叫做申大锤，早已去了北界，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联系。”


    褚波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小子，如果我们的师尊就在东界，你会不会琢磨着连他一起收取？


    正自胡乱琢磨，却见章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个仙器，顿时愣怔起来——啊，原来这个小子身上有仙器，并且不止一个！


    “你帮我掌掌眼，看看我这几件仙器怎样？”又听章轩问道。


    “这都是中级仙器，算不上高档。”褚波仅仅瞥了三件仙器一眼就开口回应道。


    “那么，高中低仙器又是如何划分的呢？”章轩继续发问。


    “从器形上能够看出些端倪，关键还是看其中所浸润的法则之力的多寡。”褚波回应道，“这些特征，我们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外行却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看出来，甚至根本看不出来。”


    这话说的倒是实情。同样是三级玄仙，章轩无法分辨仙器品位的高低，褚波却能一眼看出来。


    “既然我这三件仙器都不是高级仙器，那你就尝试着拆解拆解，我看看它的拆解过程。”章轩说道。


    什么，拆解？


    褚波闻言一怔。


    这些仙器尽管不是高级仙器，却也是炼制师们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这么说拆解就拆解，岂不是暴殄天物？这个家伙对这些仙器这么不珍惜，难道手头还有很多？


    他哪里知道，章轩手头的仙器确实很多，每一件都是中级以上的品位，并且得来容易，所以拆解眼前这三件仙器章轩毫不心疼。


    而章轩之所以让他拆解这三件仙器，乃是为了通过此举了解法则之力在仙器炼制方面的运用，并进而举一反三，将这些运用手法扩展到其他方面。


    不过，由于伤势未愈，褚波现在尚无拆解仙器之能，因为这需要调运气劲来消除加诸仙器上的法则之力。


    “那个，尊驾，我目前身体十分虚弱，拆解不了这些仙器。”


    褚波为难地说道。他一直不知道如何称呼章轩，一时之间又拉不下脸来称章轩为主人，因此称呼章轩为尊驾。


    章轩理解褚波的心思，也不强迫他，于是说道：“褚波，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章轩，别尊驾尊驾的，听起来不伦不类。你拆解不了这些仙器，我却可以拆解，你只消动动嘴、指导指导即可。”


    褚波闻言，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如此一来，他那炼器的手法就泄露了，这让他不太甘心。申大锤传授技艺的时候，曾经谆谆告诫他切莫外传，而今他却不得不将师传的技艺外传了。


    心里头先对申大锤说了几声对不起，嘴上方才说道：“好吧，你动手，我动嘴。拆解仙器的第一步是将它解封，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接下来，褚波动口，章轩动手，按照炼制时的步骤逆向推进，慢慢地将第一件仙器拆解开来。


    看着那些零散的材料，章轩顿时有些懵圈。这些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土质的东西，难道真的是组成那些高大上的仙器的基本材料？


    褚波感觉到了章轩的诧异，开口解释道：“章轩，你应该不知道，炼制仙器的材料其实是松瘢土。”


    “什么，松瘢土？”章轩下意识地问道。


    “对，松瘢土。”褚波回应道，“这种土十分稀少，一般人不容易找到，我们炼器师也往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找到它。松瘢土也分上中下三品，上品呈橘黄色，中品呈灰白色，下品呈黑色。”


    “松瘢土也是土，而但凡是土便都非常松散，你们又是怎么将它捏到一块的？”章轩问道。


    “松瘢土跟一般的土不一样，具有一定的黏性，将它们捏到一块不成问题。”褚波回应道。


    章轩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所思考的主要不是有关松瘢土的问题，而是有关法则的问题。


    通过拆解这件仙器，章轩对法则之力的运用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所以，拆解完这件仙器之后，他呆愣愣地回味着整个拆解过程，进一步体悟那些特殊的法则运用手法。


    直到这个时候他方才意识到，器道即武道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具有实实在在的意义。器道之中的一些法则运用手法，武道之中通常不存在，而武者一旦掌握了这些手法，武道技能便会更上一层楼。


    林如海跟章轩一样，也仔仔细细地回味拆解仙器的整个过程，体悟法则之力的深度运用。他固然是曾经的大玄仙，对如何运用法则之力并不陌生，然而炼器师对法则之力的诸般特殊运用手法他却是首次见识到。


    小半个时辰过后，他们着手拆解第二件仙器。


    由于有了一定的经验，他们拆解这件仙器所用的时间缩短了不少。


    拆解完毕，章轩盯着那些松瘢土，仍然是静静地回味。


    将三件仙器陆续拆解完毕之后，章轩说道：“褚波，你已经很累，先歇憩一会儿，过后咱们再把这三件仙器组装起来。”


    啊？


    褚波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惊。


    哎呀，看来章轩这个该死的家伙不把老子的炼器技艺掏空不算完啊，到底谁才是申大锤的嫡传弟子？


    活动一番心思之后，褚波开口说道：“章轩，组装仙器需要各种各样的法则之力，因此需要特殊的环境，咱们现在未必具备那样的条件呀！”


    “呵呵，这你可说错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法则之力。”章轩笑道，“我所具备的一些法则之力，其他地方绝对找不到，比如龙力、离气、幽气。”


    啊？


    褚波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


    龙力、离气、幽气是顶尖炼器师百般寻觅而不得的法则之力，章轩却一应俱全，这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如此说来，他被章轩所收取，既是一种灾祸，也是一种福分。若非如此，他恐怕终其一生都无缘接触这三种法则之力。


    章轩看到褚波如此失态，于是问道：“怎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