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十元的钱币递给她,挑了一枝卖相好些的玫瑰,走到商场底楼的大堂,再给成怡打电话,她恰好也在底楼化妆品柜檯看东西。
沈淮拿着玫瑰花走过去,想着怎么跟成怡说讨好的话让她高兴,探头过去,赫然看到成怡跟陈丹手挽手的低头凑在柜檯前挑化妆品,吓得他恨不得将这条带刺的玫瑰吞下肚子里去。
「你这么快就跟李谷谈完话了?」成怡看到沈淮,招手让他过去,眼睛瞅着沈淮手里的玫瑰花,只当看不见。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沈淮将玫瑰背到身后,好似他买下这枝花纯粹是给自己好玩似的。
「小区夜里突然跳电,供电局说是派人来维护,但也都不知道几点钟能修好,我就跑过来逛商场,没想到在这里遇着成怡了。」陈丹撩起垂了额前的一缕发丝,看了沈淮一眼,解释起她跟成怡碰到的缘由来,善睐的眼眸透着温婉娴静的气息,似乎也未看到沈淮手里的玫瑰花。
「夏季用电量大,徐城很多小区电路都没有改造过,动不动负荷就吃不住,我前段时间跟老熊在一起时,他也提到这个问题。」沈淮讪脸凑过来搭话,嘴里不加兜,满嘴跑火车,想着多岔一些话题进来,少些尴尬。
只是陈丹低头又专心致志的看她刚与成怡挑出来试用的眼霜,似乎完全不把沈淮放在心上的样子。
不理他还好,沈淮就当自己是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听着成怡跟陈丹在那里交流各种护肤品使用的心得,心里还是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最爽当。
临了陈丹给她自己及成怡各买了一套护肤品,刷卡付过帐,说道:「我们那小区这时候可能来电了;你们接着逛街吧,我就先回去了。」
「别理他,」成怡拉住陈丹的胳膊,说道,「供电局的效率哪有这么高。这么热的天,要没有电、没有空调,你在屋里怎么受得了?你今天住我那里去,让沈淮自己找地方睡去。」
沈淮巴不得自己找地方睡去,不然给成怡、陈丹两个人一起默契起来忽视、都当不存在的感觉也不好受,说道:「那你们接着逛吧,我先走了……」
「你别急着走,我们俩逛街还没人打下手呢。」成怡说道,将手里的包塞沈淮的怀里,又让陈丹将手里的大包小包丢给沈淮拿。
「这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这么热啊?」沈淮抹着额头渗出来的汗星子,说道,「要不是我到门口等着,你们俩在商场里慢慢的逛?」
成怡回头横了他一眼,一副你走试试看的样子;沈淮只能老实的跟着两人的身后,嘴里小说嘀咕:「徐城市里怎么说也有三四百万人口,怎么感觉就这么小呢?」
「你是不是担心还会遇上谁啊?」成怡娇嗔地问道,但也没有想要沈淮应她,拉着陈丹先往前走。
陈丹见沈淮吃瘪的样子,偷偷一笑,问成怡:「沈淮要调徐城来工作,你们是不是这次就正式将家安在徐城?」
「没想着跟这浑球过一辈子,」成怡说道,「不经常见还没有那么讨厌,真不敢想像早晚都见到这讨厌的傢伙,会是怎样腻烦的情形。好在他最快也要再过两三个月才会调动工作,我到时候可能会有一个海外培训的机会,又可以不跟他在一起。」
陈丹笑一笑,知道她自己看上去成功经营着颇为成功的一家餐饮企业,但说到性格的独立,她知道自己是及不上成怡的,而且成怡跟沈淮最初能在一起,也是政治联姻的目的,也不能说她跟沈淮的情感不真挚,但她跟沈淮对情感的看法,註定要比普通人更冷静。
成怡跟陈丹说着话,没注意走出一长熘沈淮落在后面没有跟上去,连人影都看不见,她说道:「沈淮心眼没有这么小吧,生气走了?」她与陈丹回头找沈淮,见沈淮站在名表柜檯边接电话,一改温和的脸容,严肃的脸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成怡与陈丹走过来,问道。
「姥爷刚刚在球场上摔了一跤,情况可能比较严重,人送医院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初步诊断是脑溢血病发摔倒,左腿还摔骨折了。我连夜要坐火车先去燕京,在燕京办临时签证飞巴黎。」沈淮皱着眉头说道。
成怡知道沈淮他姥爷即使都七八十岁了都有打高尔夫球的习惯,也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户外活动磕着碰着,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说道:「我陪你一起去法国。」她拿起手机,直接跟省人行分管她的副行长通电话,将假先请下来。
不管姥爷这一跤摔的情形如何,沈淮都不可能长时间留在法国陪护,可能到巴黎探望一下,就又要赶回来;那就只能是成怡她代他留在法国,照顾两位老人家。
这种事,陈丹也只能干焦急,却是帮不上忙。
今晚与李谷谈过话,很多事情都差不多能定下来。即使有变化,也是计经系跟胡系之间的较量,梅钢在国内也只能算一小撮势力,不会有特别大的变数。
沈淮还打算接下来几天,找熊文斌、吴海峰、杨玉权、陈兵他们谈话说接下来淮海省会出来的变动,姥爷这一摔,这些事只能延后或者通过电话沟通。
沈淮到法国的公务签证早就过期了,近期也没有打算去法国,现在临时要走,就需要与成怡先赶去燕京,到法国大使馆办紧急签证,从燕京直飞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