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逸飞看到餐厅里的情形,也知道沈淮与未婚妻正准备要吃饭,就站在门口,说道:「沈书记你今天在城南农贸市场遇到丁秀女儿撞人一事,值班民警赵雄飞立即向派出所、向镇党委做了汇报,我与朱鹏,还有城关镇派出所所长葛军、指导员朱喜兵等人,立即赶到农贸市场了解情况,知道沈书记你关心此事,我们就了解到的一些基本情况,跟你做汇报。」
「哦,是为这个事啊,那就到书房来说吧。」沈淮让葛逸飞他们跟他进书房说话,让葛逸飞也坐下来,笑道,「老葛,你也是班子里的一员,这事应该让朱鹏、葛军、朱喜兵他们,跟我们汇报。」又看了看手錶,跟朱鹏等几个站着的人,说道,「好吧,大家都等赶着回去吃饭呢,你们现在掌握到什么情况,简短的给我跟葛部长说说。」
沈淮坐在书桌后,葛逸飞拖了一把椅子坐书桌旁;沈淮也很少在住处接待谁,书房里没有几张椅子,朱鹏跟城关镇派出所的负责人,就站在书桌前汇报。
农贸市场的值班民警赵雄飞以及丁秀、罗蓉母女,则坐在客厅里等候。
成怡沏了茶端进来,知道在她跟沈淮离开之后,丁秀随后就赶到菜市场管理处,跟他们错开前后脚,不过也没有等到葛逸飞、朱鹏等人过来,周老太母女就把所有的问题都交待出来。
除了罗蓉这次事外,周老太今年在农贸市场还与他人发生过三次碰撞纠纷,对方都熬不住周老太母女的缠闹,最终都选择赔钱了事。
「目前让周老太取保回家了,不过派出所会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走访调查之前的三次纠纷当事人,要是这三次都确定是周老太缠闹讹诈,那就够得上立案标准了。」朱鹏介绍过他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初步处理意见,没敢直接看沈淮的脸,但也借眼角余光打量沈淮的脸色。
沈淮手敲着桌子,点点头,说道:「事情要查清楚,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不能让无辜者受委屈。」说到这里,他的话就像是给突然打断了似的,没有再继续下去。
葛逸飞、朱鹏他们还以为沈淮的思路临时岔到其他什么事情上去了,都平静的等着沈淮继续说下去,但沈淮好像突然就没有了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像硬生生地将后半截话切掉了一般。
成怡还没有离开书房,也奇怪沈淮的反应;也由于沈淮突然的中断说话,而葛逸飞、朱鹏等人又没有及时接上话头,书房里出奇的沉默起来,气氛显得十分的怪异。
葛逸飞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咳了两声,语气严肃地说道:「在周老太同一个人身上,碰撞纠纷就发生过三次,值班民警赵雄飞都没有引起足够警惕,是工作上的懈怠。如果之前三个当事人,都确实是受讹诈,又不得不赔钱,公安机关极个别同志,那就是渎职了。我建议暂停赵雄飞的职务,等候进一步的处理。同时,派出所的负责人也要承担责任,做出深刻检讨,不仅警队,城关镇基层也要跟这种懈怠、散漫的工作作风做坚决的斗争。我与朱鹏要就此事,向沈书记您反省错误,这是我们工作中的严重疏忽。」
沈淮看了葛逸飞一眼,才慢条理丝地说道:「老葛啊,你跟朱鹏工作繁忙,哪里可能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啊?关键还是把队伍带好,其他的嘛,就不必太多苛责自己了。」
告诫的话点到即止,沈淮也无意说得太多,伤了感情,手撑着书桌,站起来说道:「那这件事,今天就到这边吧。老葛你跟朱镇长留下来陪我喝两杯酒。」
「今天就不打扰沈书记您跟爱人相聚,改天陪沈书记您喝酒。」葛逸飞刚才给沈淮卡了一下,心里忐忑,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他也知道沈淮没有诚心留他们下来喝酒的意思,哪里会不识趣地留下来打扰沈淮与未婚事小别后甜蜜相聚啊?
沈淮送葛逸飞、朱鹏他们离开,丁秀没有忙着回她们家,而是拉住女儿给沈淮道谢:「这个死丫头,没事踹人家一脚,害得沈县长您跟成怡都不得安生。」丁秀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女儿,拉她过来给沈淮道谢。
「我好心扶那个死老太起来,她反过来讹我,我怎么就不应该踹她一脚?」罗蓉说道。
丁秀给女儿气得没有办法,说道:「要不是沈县长在场,那个周老太说是你骑车撞的,你说你没撞,但她身上那脚印的确是你踹的,你今天能把事情说清楚吗?你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今天这事情要怎么解决呢?」
「那死老太,硬是要讹我,怎么办,我任她讹啊?」罗蓉对她妈的话不以为意,在楼道里当着沈淮跟成怡的面就反驳她妈。
沈淮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事情发生时,我跟成怡都是看到的,既然周老太自己都承认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站出来作证了,倒也没有什么说得清说不清的。」见小丫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又跟她说道,「你那一脚,看似痛快,也不该踹的。有时候是小纠纷,可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也就马马虎虎的过去了,大不了费些时间,陪她到医院检查一下。你再踹一脚啊,事情就变复杂了。之前你是没撞她,但你真要把她踹个骨折什么的,你的责任还逃不了啊。」
罗蓉对沈淮的话也是不以为是,抿着嘴不吭声。
成怡站旁边,真心诚意的留丁秀、罗蓉在他家吃饭:「你们叫这事这么闹一下,肯定也没时间做饭了,过来一起吃吧。沈淮炒了几个菜,你们不要嫌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