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珍听到女儿欢快的声音，直接就怔住了，拿着书的手也一松，书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而她神色却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少女的时光里。


    王子和美人鱼？这是多久多久之前听到的故事了？


    少女时，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就哭了，后来嚷着让夜君清给她讲好多遍，似乎怎么听都听不够。


    那时候的夜君清对她也有好的时候，不厌其烦，耐心的给她讲一遍又一遍。


    那时候，他对她，就跟养女儿一样。


    她本不知世事，不懂人情世故，他便一点点教给她，她本不懂的在社会上生活，也是他一点点教给她。


    其实那时候，他比自己大八岁，却跟养女儿一样。


    她有了乐乐后，其实一开始很不懂的怎么照顾乐乐，所以就想起当初夜君清如何照顾自己来，就有样学样，照顾乐乐。


    那时候，只要夜君清在她身边，每晚，她都必须听着他的声音入睡，那就是讲故事。


    后来，她也是每天晚上给乐乐讲故事，乐乐也便习惯了。


    但是她从来不讲王子和美人鱼的故事，也从来不说，乐乐从来不知道，也不会让她讲。


    但是今日，乐乐竟然会提起这个。


    她不愿意提及，不愿意去想，也是怕自己再想起和夜君清有关的过去。


    那些过去，无论是甜蜜还是后来的悲伤，都会折磨她的心，所以她干脆也不想。


    但是夜君清这三个字，依然是她心底的痛，是她忘不掉的过去。


    但是她明白自己和夜君清之间的差距，他不会为了自己，跟家族做对，而且夜氏似乎跟谢氏有仇。


    那种仇恨，似乎是根深蒂固的，好像是从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


    以前的谢黎珍很单纯，不懂这些，这也是后来，这几年她琢磨出来的。


    记得以前和夜君清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提到自己哥哥，提到谢氏，她总感觉夜君清很沉默。


    那时候她是那样的爱他崇拜他，所以对他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应该说，她那时候太单纯，对人心不设防，根本不知道夜氏是带着目的接近谢氏。


    那时候，她还奇怪，为何夜君清看起来不喜欢她的家族，却会问很多关于家族的事情。


    后来明白了，只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


    她是真的蠢。


    到后来，她为了和夜君清在一起，第一次鼓足勇气跟家族对抗，跟长老院闹翻，哪怕私奔她都愿意。但是私奔，只是她一个人的私奔，夜君清没有来，而她差点就带着乐乐一起消失了。


    还好，有人救了她。


    所以，她不希望乐乐承担这些，只想让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乐乐从小跟着母亲吃过苦，所以很会察言观色，看着自己母亲脸色不好，小心的道：“妈咪，妈咪，你怎么了？是不是乐乐让你不开心了？”


    谢黎珍一下子回神，看着女儿脆弱的眼神，心里难受的一把抱住她，“没有，你是妈咪的宝贝，是妈咪的开心果，妈咪没有不开心，妈咪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