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包括牧尘在内，所有去过红秀坊的几个人，全都站成一排。</p>
而程三斧和玄龄以及秦公他们，则一个个阴沉着脸。</p>
在他们面前，无论是程处默还是程处亮，包括牧尘在内全都是孩子。</p>
而牧尘来到这里以后，头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程三斧。</p>
在加上之前牧尘对程三斧的钦佩，到长安以后，又得到程三斧的诸多照顾。</p>
久而久之就将其当成自家长辈一般。</p>
而程三斧也是如此，一直都没将牧尘当成什么侯爷，或者是虎威飞将军的，而是将其真心当成自己一个晚辈来照顾。</p>
如今红秀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皇亲国戚李康又被刺死。</p>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p>
偏偏当时在场的，就有牧尘他们几个人。</p>
本来程三斧和秦公他们正在皇宫里，和李二商议着后面将要做的事情。</p>
结果，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进来。</p>
将李康被杀一事，给禀明以后。</p>
尤其是现场发现有牧尘、程处默和程处亮还有玄龄以及秦怀玉都在。</p>
这让老程和秦公，立马就变得火冒三丈，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p>
于是乎，他们离开皇宫以后，直接就奔着镇边侯府赶过来。</p>
“说吧，你们几个为何会跑去红秀坊？还有，那李康被杀，又是怎么回事？凶手怎么会从你们的面前，从容逃走？今日不给老夫说个明白，谁都别想独善其身！”程三斧瞪着眼睛说道。</p>
听见这话，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p>
在这之前他们可就已经统一的答案，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担心。</p>
牧尘轻轻一笑，说道：“程伯父，秦叔父，房大人莫气，这事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啊，本来今日我们去那里，只是想要开开眼界，见一见世面，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李康之死，让我们也都很意外，恨只恨小侄学艺不精，凶手就在小侄的眼前，却生生让其逃走，唉，若是能将其生擒活捉，岂不是又可以立下一功......”</p>
“镇边侯所言不假，爹，平日里您也经常和我们说，要多和镇边侯走动走动，当成兄弟一样，好好相处......如今大军归来，镇边侯也正好闲在家里，所以我和处亮还有怀玉几人，就约定好来侯府拜见，顺便带着镇边侯，多多认识长安城，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啊......”程处默也在旁边说道。</p>
听见这番话，程三斧的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p>
这说来说去的，反而变成自己的不是？</p>
平日里老程确实说过，让他们哥几个多多走动，和牧尘多培养培养感情。</p>
以牧尘的能力和本事，以后说不准还能用得上。</p>
要知道，老程对牧尘的欣赏，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几个儿子。</p>
其实不光是他，包括玄龄、杜公以及秦公他们，也都是如此。</p>
并且在家中，也曾多次叮嘱过，要与牧尘多多亲近。</p>
可是......这亲近归亲近，何时让他们带着牧尘，跑到红秀坊这种风化场所去了？</p>
程三斧两眼一瞪，怒斥道：“哼，认识长安城？那你们就非得要往那红秀坊去？那是你们几个小子，应该去的地方？”</p>
“这个......爹，不是您常和我们说，想要了解长安城，就要从坊间开始的吗！”</p>
“我，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个臭小子，在敢胡言，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程三斧弄了个面红耳赤。</p>
他倒不是怕身边的秦公和玄龄听见以后，笑话自己。</p>
主要是害怕这个事情，传到家里那个婆娘的耳朵里，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p>
看着程三斧的模样，牧尘几个人，全都忍不住的偷偷发笑。</p>
见状，玄龄一皱眉，对程三斧道：“老程，你且消消气，让我来问一问他们几个！”</p>
“嗯！”</p>
程三斧闷头哼了一声，瞪着眼睛退到一边。</p>
玄龄走上前来，在几个人面前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房遗爱的身上。</p>
房遗爱可是他的儿子，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格，他可是了如指掌。</p>
他心里很明白，这程处默和程处亮年龄最大，且又常常在战场杀敌，早就已经超出当前年龄该有的那种成熟。</p>
若是想从他们两个口中，探出什么消息的话，显然不太可能。</p>
而牧尘更是如此，年龄尚且十四五岁，却可以单枪匹马游走在数万突厥大军中，且还面不改色。</p>
就连李二对他都是又敬又怕，何况是自己？</p>
那么唯一的一个，就只有自己这个儿子。</p>
房遗爱没有别的优点，唯独天性老实，胆子也比较小。</p>
若是将他当做突破口的话，说不准还真能问出点什么来。</p>
玄龄沉吟片刻，说道：“遗爱啊，为父问你，今日李康被杀时，你可在场看见？”</p>
房遗爱脸色微变，点点头说道：“启禀父亲大人，遗爱亲眼所见！”</p>
“嗯！”玄龄满意的笑了“为父在问你，你可曾看清楚那杀手的模样？年龄？”</p>
房遗爱摇摇头：“父亲大人，遗爱虽然亲眼见那红衣女子杀人，却不曾看过她的容貌，更不知她的年龄几何，她从始至终都戴着轻纱，断不能看清容颜！”</p>
对此，玄龄没有任何的怀疑。</p>
不光是牧尘他们这样说，就连当时在场的那些人证，也都是如此回答。</p>
红衣女子从出现到离开，脸上始终戴着红色纱巾。</p>
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她到底长得什么样。</p>
“嗯，也罢，遗爱，不妨就将当时你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对为父讲述一遍，切莫不可掺假，知否？”玄龄皱眉说道。</p>
房遗爱一向比较老实听话，现在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忤逆。</p>
连忙点点头：“是，父亲大人......当时是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从镇边侯府出来，直奔红秀坊，进去以后就坐在二楼，一切都平安无事，知道李康进来......”</p>
于是乎，房遗爱就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给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p>
当然，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内容。</p>
只不过他将牧尘如何放走红衣女子过程，给三言两语的掩盖过去了。</p>
然而，玄龄的脸色，却是波澜不惊。</p>
一双眼睛里，时不时闪动着狡猾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