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晟,顺着常有喜的话想下去,倒也是那么回事,不过,在他看来,一个江湖组织能够有多厉害?在皇权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皇上也是糊涂。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想要杀你难道还要避讳一个坑蒙拐骗的药谷不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凤晟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尽是嘲讽。
常有喜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愁药谷竟然被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说成是坑蒙拐骗的药谷,常有喜的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显得有些诡异,冷笑一声,纤细修长的手陡然一挥,药粉进入凤晟裸露出来的皮肤之中,同时也被凤晟吸入体内。
“这是什么?”凤晟面色一冷,心中微微有些惶恐,虽然对皇上忌惮不愁药谷觉得好笑,但是凤晟还是不得不承认,不愁药谷高明的医术还是半点都不作伪的。
“这啊,不是什么毒药。”微微笑了一下,常有喜好像没有看见凤晟眼眸之中的得意似的,“只是一些,封锁内力的小玩意儿罢了,三皇子殿下,从今往后,您可要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了呀。”
确实如此,常有喜用的是不愁药谷的一种秘药,对身体的伤害倒是不大,仅仅只是会让中药者越来越娇弱,有强大的封锁经脉、内力的效果,即使是绝世高手,在中了这个药以后,若是不解的话,就都只能做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少爷了。
稍稍需要用到体力的事情都不能做。
好像想到了什么,常有喜无视凤晟杀人般的目光,“哦对了,三皇子殿下,日后您的房中之事,便只能要女人代劳了哦。”俗称女上位。
“你说什么?!”开始还好,凤晟还能够保持镇定,可听到这一点以后,凤晟的眼睛不由得要喷出火来,常有喜这一招不可谓不恶毒,直直断了他的正常生活啊!
“三皇子殿下不用谢我,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难道不好吗?”至于行军什么的,常有喜倒是不担忧,皇上不是派了凤之移来了吗?想来不用多久就到了,军中乱不了。
“你最好拿出解药,要不然的话,本殿让你生不如死!”看着常有喜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恨意,好像很要将常有喜剥皮抽筋似的。
而常有喜却是半点都不为所动,“呐解药啊?我放在不愁药谷呢,三皇子殿下想要的话,就只能我回去取咯,想来三皇子殿下亲自去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被三皇子殿下称为坑蒙拐骗的地方,是否会卖殿下的面子呢?”
说着自己还咯咯的笑起来,这话到倒是真的没有说错,常有喜确实只拿了药,至于解药确实是没有拿的,为的就是这一天。
她知道,大楚现在正在打仗,不能上马的皇子定然是不会被皇上器重的,凤晟又做了那些事,这个皇子,也算是废了。
凤晟一向被人捧着,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看着常有喜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啊!我杀了你!”
说着,从随从手里抢过钥匙就想开门,直接将常有喜灭口,却不想被下属拦住了,喷火的眼神望过去,
看得随从一惊,连忙跪下。“三皇子殿下,您想收拾她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但您的身体重要啊!”若是杀了常有喜,那凤晟注定是拿不到解药的了。
凤晟心中也清楚,就算不杀常有喜,他也是拿不到的。
不过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却是真的,深深的看了常有喜一眼,凤晟转身离去,常有喜看得真真儿的,凤晟在开门的时候脸都涨红了都没有推开往常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铁门。
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来,看来效果还不错嘛,凤晟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直到第二日,常有喜得到狱卒的消息,说三皇子殿下判了她明日午时问斩,常有喜才有些觉得好笑,怕是没有的,常有喜从来都没有怕死过,只是觉得,死在凤晟手中着实憋屈了些。
凤晟,倒当真是黔驴技穷了,就算是杀了他,凤晟今后也是与富贵废人无异了,皇上会养着他,会给他好的物质,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了。
“你不怕?”看着常有喜没有露出一丝恐惧惶然,反而还笑出来的样子,狱卒有些惊讶,难道是吓傻了?进了这间牢狱的,除了死士之外,从来没有人像常有喜一样没有半点害怕的,哪怕是到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也没有露出什么丑态。
这就是大家风范吗?哪怕是在最危急的时候,都从容不怕,一时间,狱卒对常有喜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常有喜不知道狱卒短短一瞬就脑补出来了这么多,她笑:“害怕?不存在的。”摇摇头,常有喜接着开口,“帮我给你主子带句话,我知道你能见他。”
若是一个无名小卒,凤晟又怎么会派来看着她?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常有喜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对她,还是有些畏惧和忌惮的。
“是。”虽然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但眼前这人的身份不一般,狱卒还是知道的,所以狱卒对常有喜的态度依然很是恭敬。
“你告诉他,我在天上看着呐一个富贵废人,要怎么问鼎大位呢?”说着,常有喜还自顾自的笑起来,好像看到了凤晟虽然光鲜却依然苦涩的一生了。
听了常有喜这话,狱卒脸色一白,连忙对常有喜跪下,“贵人,这样的话,小的万万不敢带给主子。”能肆无忌惮的对凤晟说这样的话的人不多,身为凤晟父亲的皇上是一个,眼前的常有喜又是另一个,至于第三个,小子表示还没有见过。
不耐的挥了挥手,“我跟他说的话,干你何事?”胆子真是小的很。
最终狱卒还是妥协了,反震个就算他不说的话,凤晟也还是知道她在这儿说了什么的,常有喜不相信凤晟没有安排暗卫至此。
果然,常有喜才刚刚将狱卒打发了没多久,她所说的话就已经传到了常有喜的桌案上,惹得凤晟心中怒火翻腾,现在凤晟的身子不如往日,他没有办法承受住这样滔天的怒气。
怒火刚起,凤晟便急怒攻心的昏了过去,引得下属们一个个手忙脚乱慌张不已,若是常有喜知道了,恐怕要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可现在常有喜不知道,她只是在死牢中感叹,她当真是跟古代的牢狱有缘啊,来大楚才几年进牢狱的次数比一般人的一生都要多了,就连死,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
“世事无常啊。”常有喜这样感叹。
她不知,在她不声不响的失踪以后,山坪村的宅院以及工坊里面的人都要疯了,尤其是采儿与跟在常有喜身边的暗卫,一心觉得是他们的疏忽才导致常有喜消失,甚至现在已经身入困境之中。
这个时候,常命传来消息,说常有喜被凤晟明日午时判了菜市口斩首,得知常有喜的消息以后,采儿稍微安定了一些,能够分出理智来想办法了。
要说采儿的第一个想法当然就是直接去劫狱了,可凤晟的死牢并非像旁人那样安排在荒郊野岭,而是在戒备森严的军中,除非采儿有千军万马,不然的话,想要将常有喜救出来,很难。
那就只能劫囚了,采儿这般想着,已经没有时间再多犹豫了,采儿立马开始联系青卫暗军之中的人,为救常有喜而做准备。
采儿的动作这么大,凤晟的人自然也是发现了的,不过主子现在晕着,凤晟又从来是个独断的人,能够代替凤晟发号施令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凤晟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采儿的动作了。
等到凤晟第二日醒来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再着手布局也晚了,没有办法,凤晟只能让重兵严加看守常有喜,务必要让常有喜身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一夜,也只有常有喜能够一夜好睡了,常有喜这样的人,说的好听是大而化之,说的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明日便要人头落地了,今日却还是睡的香甜。
直到日上高山的时候,常有喜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比之从前丰盛不少的午餐,常有喜讶异的挑眉,“最后的午餐?没想到凤晟那厮虽然不要脸了些,卑鄙了些但却还是有人情味儿的嘛。”
为常有喜送餐的狱卒以及奉命看守常有喜的士兵们只恨不得自己聋了,这样就听不见这个疯女人对主子的不敬了,若是旁的囚犯还好,他们还能够教训一番,可是常有喜却不一样,常有喜马上变要上刑场了,若是这个时候身上出现什么伤痕的话。
那他们军队虐待囚犯的名声算是要传扬出去了,这样的罪责,他们小小的士兵可是担当不起。
午时快要来到,常有喜被看守着压上刑场,从容的样子让凤晟恨恨,而常有喜一直都没有打弯的膝盖,就是让他们不爽了。
有一人上前,猛地对常有喜的膝弯一踢,恶声道,“跪下!”
“跪下?对他?”常有喜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凤晟,我的跪,你承受的起吗?一个卑鄙小人,也配让我跪下?”
没有想到就算是上了刑场也这么嚣张,刽子手愣了一瞬,转眼便更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