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赵文力为她准备的房间之中,常有喜背靠着镂空木门,将手抚在胸口,为什么她的心跳的这么快?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会真的沉沦了吧?”常有喜喃喃自语,她绝对不能为凤之移沉沦!哪怕让她动心的是一个乡野村夫也好,常有喜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情绪压下去。
她绝对不会为了凤之移沉沦。
凤之移那个人,跟她这个所谓的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还带着小情儿吗?怎么可能是常有喜的良人。
这般想着,常有喜的心绪渐渐平定下来,紊乱的呼吸也有规律起来,“来人。”赵文力给常有喜准备了几个丫头,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常有喜总算又能享受一把有丫头在身边的舒坦了,就是没有隐私。
那丫头也不是她的心腹有些心塞罢了。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至少常有喜现在很满意。
“小姐。”很快两名眉清目秀的丫头走到常有喜的身边,异口同声的说。
这么久了,常有喜还是没有适应这“小姐”二字,这或许对旁人来说是一种尊称,但是在常有喜耳中就变了味了。
“别叫我小姐了,叫姑娘吧。”伸手揉了揉眉心,知道这些丫头不是往常跟在身边的丫头,所以常有喜也没有出声呵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吩咐。
“是,姑娘。”这本来是不合规矩的,只是这两个丫头好像被*的没有一点自主性了,不过这样的人常有喜倒是满意,若是有自己心思的丫头跟在身边常有喜才觉得麻烦呢。
满意的点点头,常有喜抬眼瞧了瞧,两个丫头约莫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五分姿色,江南女子的娇弱姿态,让两人的姿色从五分拔高到七分,不算是太亮眼的丫头,仅是看着舒坦罢了,常有喜很满意。
“叫什么名字?”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穿粉衣的丫头有眼色的上前为常有喜斟茶。
“回姑娘,奴婢菊香。”黄衣丫头开口说道,说话间的神态很是沉静。
“回姑娘,奴婢荷香。”着粉衣的荷香开口便是清清脆脆的,倒像是个爽快人。
“赵城主有心了。”挑了这两个得益的丫头,至少看起来,常有喜觉得很是舒心。
对于常有喜的这话,荷香和菊香都没有开口,城主不是她们这样的小丫头能够说什么的。
荷香和菊香的识时务让常有喜很是满意,只是看着两人,常有喜觉得这并不像是伺候人的丫头,倒像是娇宠长大的姑娘。
“怎么卖身做了奴婢?”对于这点常有喜很是疑惑,看两人的样子,并非是没有教养的人家出身,若是农户还好说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这些,可荷香和菊香二人的家中显然不是这样。
在这个年代,卖身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一天为奴,一世都为奴,子子孙孙都是伺候人的奴婢,这样低人一等,若不是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常有喜相信是没有人愿意卖身的。
听常有喜这么问,菊香和荷香二人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知道在主子面前流泪是不吉利,二人连忙跪下请罪,“请姑娘赎罪。”
常有喜不在意这个,“快起身,我不爱看人跪的。”她并非虚荣心很强的人,看着人对她下跪,常有喜不仅不觉得舒坦,甚至还觉得有些别扭。
“是。”
二人见姑娘仁善,谢了个恩便站起来,不再耽搁将自己的绅士娓娓道来。
……
“原来如此。”常有喜听完以后觉得心中酸酸涩涩的。
原来,菊香出身书香世家,而荷香则是出身武学世家,二人的家族在江南都能算得上是名门大族,只是再大的族群,在强盛的人力,在自然与病魔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两人的家族皆是败于瘟疫,家中的长辈都一个个的病倒了,二人虽然有些能力,但仅仅只是个女子,斗不过那些觊觎她们家产的狼子野心之辈,辗转之下,被人卖到牙婆那里。
因为常有喜要来,城主忙着准备,瞧她们二人长得还算清秀就被指了来伺候常有喜。
显赫氏族的小姐就这样沦为了伺候人的婢子。
说着,二人不由得又是泪流满面。
常有喜见了心中酸涩之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你二人家中长辈可还在人世?”若是在的话,说不定常有喜能够救上一救,也许还能够有一线希望。
“回姑娘,荷香家中仅剩母亲还在人世苟延残喘,您的意思是?”荷香身为武家女最是沉不住气,见常有喜这么问,不由得期盼的看着常有喜。
菊香比荷香要稳重些,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深深的喘了口气后,回道:“姑娘,奴婢父亲还在人世。”
在两名丫头期盼的眼神中,常有喜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可尽力一试。”
常有喜又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家人是城主试验她医术的试金石?虽然这样的做法让常有喜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是赵文力为了城中百姓的做法还是让常有喜佩服不已。
这样一来,常有喜心中那点不愉快也就抛掉了。
“你二人寻个由头将他们接了来吧。”若不在眼前,常有喜想救治也有心无力。
见常有喜如此,菊香和荷香是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不要紧,不会传染的。”二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常有喜又如何会看不出来,“放心吧,这些人都是同我一起在广灵县照顾过难民的。我不会做傻事的。”
本来药材就不太够,若是她再让带来的人也得了瘟疫,那不是更加要完吗?常有喜不是做傻事的人。
“多谢姑娘。”一听常有喜这么说,菊香和荷香高兴的对常有喜道谢。
“行了,去吧。”
“是。”
目送二人出去,常有喜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啊,她这幅样子没有什么说服力,赵文力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有喜,有喜。”荷香和菊香出去没有多久,凤之移就找了来,看着常有喜坐在堂前饮茶,不由得替她着急,“那个赵文力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你,真是不识好歹!”
常有喜哪里是那个赵文力可以质疑的?当真是不识好歹!皇上都没有质疑过常有喜,赵文力算什么东西!
“行了。”常有喜对凤之移这般做派不为所动,“赵文力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我这么年轻。”而且虽然名声在外,可那名声也是近些天才传出来了,“赵城主的做法在情理之中。”
若是赵文力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相信她了,常有喜才会觉着赵文力不知所谓呢。
“可,毕竟是你受委屈了。”凤之移看着常有喜的眼神里面充满着疼惜,常有喜是他喜欢的人,他又怎么会容许有人对常有喜又什么意见呢?凤之移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常有喜的好才好呢。
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常有喜知道自己无须对凤之移保持什么形象,若是自己的本性吓走了凤之移那才好呢,也免得常有喜烦躁了。
只可惜,常有喜做什么凤之移都不会恼,这是常有喜最心烦的一点。
“我没受什么委屈,我觉得赵文力做的好。”常有喜不耐,不想跟凤之移再说下去了,“行了,晚上还有赵城主的接风宴,去准备吧。”
说着,常有喜端起了桌上的茶,并没有喝,只是把玩着茶碗,眼睛却是看向凤之移的。
这是端茶送客了。
“那我先走了,晚宴随便准备一下就行了,有喜天人之资,哪怕穿粗布麻衣都好看。”凤之移这说的倒是真话,毕竟常沁是上京第一美人,基因在哪里,同父异母的常有喜自然也不会难看,甚至还有跟常沁分庭抗礼的容貌。
微微点头,没有反驳凤之移的话,但是能会不会照做那就不一定了。
常有喜这般不在意的样子让凤之移觉得常有喜是在强颜欢笑,本来就对赵文力不好的印象,现在更是差了,在凤之移眼中,惹常有喜生气的人,那也是他要对付的人。
“总算走了。”常有喜见凤之移关上门,脚步声远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凤之移对她很好没错,但是常有喜觉得跟凤之移在一起有些累,只要她表现出了对哪个人不喜,那凤之移就会想方设法的让那个人不痛快。
时间短的时候对于常有喜来说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没有错,但是现在时间长了,常有喜自觉害了许多人受牵连,所以在凤之移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没有人被她牵连了,现在那个小魔王的心思又打到赵文力身上去了,实在不是常有喜圣母,若是那个人是坏人,那凤之移再怎么做,哪怕是把人弄死了,常有喜都觉得没有什么。
可是有很多时候那些人都不是坏人啊,现在这个赵文力只是有些野心而已,有野心又不是错。
“诶……”常有喜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还是好好看着凤之移吧,这种事情,她只能尽力,若是表现的太明显了的话,说不定对赵文力来说是一道催命符呢?
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丫头又被常有喜打发走了,晚上的接风宴若要不丢脸,那现在就要准备起来。
从箱中拿出一套华服,虽然常有喜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