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常有喜的目光渐渐冷凝下来,她不知道的是,这谷中不痛快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阮清怡是大长老的女儿,又是独女,大长老对这个女儿可谓是宠爱至极,又怜惜到阮清怡从小丧母,严肃的大长老几乎将一腔柔情都给了这个独女,仗着身份高贵,谷中女子又少,娇俏可人的阮清怡深受师兄弟们追捧,这样的环境造就了阮清怡刁蛮任性的性格。
若是有一点点不如意,阮清怡准会大闹一场,碍于大长老的面子还有谷中弟子们的偏颇,有不少人深受其害,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几乎没有一个是没有被阮清怡欺负的。
那些人的存在阮清怡并不是太在意,欺负她们对于阮清怡来说只是消遣时间的乐子罢了,并不能真正的给阮清怡造成威胁。
可常有喜的存在却不一样,她来自谷外,美貌也不输于阮清怡,又没有阮清怡的小脾气,常有喜一来,师兄弟们给阮清怡的注意力顿时就少了不少。
这天,阮清怡习惯性的指使师兄弟们给她去采药之时,不像是平日里,师兄弟们都抢着给她去采药,看着眼前少了近乎半数的追求者,阮清怡目露不悦,“人都去哪儿了?”难道是她没注意的时候,哪个小婊砸勾走了她的追求者?
哼,等他们回来,一定有他们好受的!
看着阮清怡水盈盈的眼眸中含着微怒,粉润的脸蛋因为生气而涨红,留下来的几名弟子几乎看呆了去,当然,他们并没有忘了阮清怡的问话,虽然阮清怡美丽,但是她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但凡有一点不如意,阮清怡必然要大吵大闹。
虽说这可以说是无伤大雅的情趣吧,但是每每,护短的大长老都会将他们惩罚一通,弄得他们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清怡师妹,听说轻风师叔收了个女弟子,从谷外来的,他们去瞧新鲜了。”了解阮清怡的为人自然也知道阮清怡是怎么样的脾气,平日里他们多看一眼其他师妹,阮清怡都会生气,还非打即骂,弄得他们苦不堪言。
“什么?”她还当时那些小婊砸胆大包天敢勾引她的追求者呢!原来是谷外的人!阮清怡眼神微眯,秋水剪瞳中满是滔天的怒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采,完全是一副狰狞的景象,让周围的师兄弟们身上一寒。
不由得为那些跑去围观常有喜的师兄弟捏了一把冷汗,清怡师妹虽说美貌,可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虽说他们都是阮清怡的追求者,阮清怡怎么对待他们都甘之如饴,但是阮清怡的性格他们还是人的比谁都清楚的。
仔细而又客观的跟阮清怡解释着常有喜是谁,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说了那外来的师妹那一句好话而被阮清怡迁怒。
听完了师兄的解答,阮清怡心中的怒意更浓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原来是轻风师叔的弟子啊,那也是我们的师妹咯?走,我们也去瞧瞧。”她倒要看看,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将她的追求者勾了一半去,常有喜……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没有注意到阮清怡的神色,这位师兄还以为,阮清怡仅仅只是要去关心一下新师妹呢,不由得在心中赞叹阮清怡的善心,一边附和着:“好,师妹这边。”他其实也是像去看常有喜的,就是因为阮清怡的存在而不敢,现今儿阮清怡自己也要去,那他便跟去,这样既可以看到新鲜,又不用担心阮清怡生气,一举两得!
阮清怡没有注意到身边师兄的心思,还以为他是因为跟随着自己一起所以才这么高兴呢,这样的认知让阮清怡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常有喜一早起身便发现有不少人在院门之外,能感觉到绝对不是常有喜带来的那些士兵,士兵们全部都在院子各处围着呢,绝对不会堆在一起,他们是谁?常有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不再在床上赖着了,起身穿好衣服,笨拙的姿态让常有喜眉头皱了皱。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没想到她居然也有穿衣服不利索的时候,一边腹诽,常有喜一边笨拙的穿好了衣服,系带一一系好,略略打量了一下自己,见身上并无错漏之处,常有喜满意的笑了笑。
“你们是……”常有喜一出门见到一堆穿着不愁药谷弟子服的男子,眉心微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住的院子其实是他们的不成?
难道,阮彦淮那臭不要脸的是在故意整她不成?这般想着,常有喜看着这些人的目光也露出也些许不悦。
若是阮彦淮在此知道常有喜是这样说他的,恐怕眼泪都要洒了一地了吧?谁是臭不要脸的了?
来常有喜院子门口围观的弟子们,看着眼前睡眼朦胧的佳人,想着这便是轻风师叔的弟子了吧?她可真美啊……
还是早晨,常有喜的发髻并未盘好,当然,也与常有喜的手不够巧有关系,疑惑的看着门口之人的时候,常有喜青葱般的纤纤玉指无意识的梳理着发丝,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
松散的青丝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行动之间,随着长长的珠饰颤颤,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一般,摇摇欲坠,在场众师兄弟都想上前去帮常有喜扶正发饰,却又觉得,自己这般失礼的想法,着实对佳人是一种亵渎。
珠翠流苏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微抿,再启,唇色嫣如丹果,泛着润泽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一口。
绯红的珠链在皓腕之上,抬手间露出些许,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烟紫色的罗裙着身,常有喜好像特别钟爱这朦胧的颜色,这种颜色又挑人,若是不够美,皮肤不够白。
气质不够出众的,被这微灰的色调一衬托,活脱脱便像是一个乡野村姑一般,而常有喜却独独穿出了这种乘风归去的感觉。
翠色的宫涤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万种风情尽生。
当真当得起那句,以玉为骨,以雪为肤,以芙蓉为面,以杨柳为姿,当然,最重要的,是以诗词为心。
他们不知常有喜的心灵是不是像诗词那般动人,可光是外表上的美丽,已经足以让这些师兄弟为之痴迷了,甚至,连常有喜的话都没有顾及到,一心只注意到了,师妹的声音可真好听啊……
一群正值青年的男子一脸痴汉的对着常有喜,把常有喜的小心灵吓得是不轻。
这疯就疯了吧,毕竟不愁药谷之中,别的不多,这大夫一定不缺,虽说这神医不至于遍地都是吧,但就算不愁药谷之中的洒扫小厮都是懂得药理的,处处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若是疯了也自然有人来医治。
就是千万别在她面前犯病也就是了,不然常有喜真是会生气的,而且是烦不胜烦。
“喂,喂!你们怎么了?”常有喜不悦的看着这些人,这一大早的,打扰人睡觉了不说,还遮掩像个制杖似的看着她真是让常有喜烦躁透顶!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走人好不好?她还想去睡个回笼觉呢,不知道今日老祖见不见她……
看着眼前美人儿微皱的秀眉,师兄弟们也有些慌了。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可真正的美人,不过是嬉笑怒骂,或喜或嗔,都有不同的风情,而常有喜就是这样的美人,尤其是,常有喜的身上还有一股气质,属于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的独立气质,明显的便将常有喜与今世间各种如花的美眷区分开来。
让常有喜有一股与众不同的辨识度。
“我们……我们听说轻风师叔收的新师妹来谷中了,就想……就想要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原本伶牙俐齿的阮彦石,在常有喜面前却像是舌头打结了一样,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原本觉得他机灵才将他推出来的师兄弟们,见此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着急,他表现的这般,会不会让师妹觉得他们太傻了?
被阮清怡压榨太久了,他们几乎已经认为,女子就应该是阮清怡那个样子的才对,面对常有喜也难免有些面对阮清怡的小心翼翼。
“嗯,我是常有喜。”见着眼前师兄结结巴巴的,不只是因为害羞还是紧张,涨红了一张清秀的脸庞,看上去年纪不大,有些孩子气的婴儿肥,在常有喜面前却努力装着一副大人的样子,常有喜不由的觉得眼前之人还真是可爱。
虽说阮彦石不一定比常有喜打,但是因为常有喜入门比较晚,所以在常有喜面前,这些全部都是师兄,就算阮彦石比常有喜小再多,但是入门的时间在那里,常有喜还真的就只能称呼阮彦石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