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抬头,见死党捧着手机在看,易沛然伸过头去,发现他不是在与别人聊天,而是在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神哀怨,嘴角也是耷拉着的。 “喂,你要不要这样?”易沛然道,“才分开几天,就像个深闺怨妇一样了?” 徐涿幽幽看过来:“已经整整一周了。” 易沛然愣了下,问:“他不是刚从国外回家么,又走了?” 徐涿长吁短叹:“上回是去东南亚,这回则是去欧洲。” 自从接手这批产业,杜子佑就没停下过脚步,整天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好不容易回趟国,只匆匆见一面又要到国内几个城市视察。 徐涿见他忙得人都瘦了一圈,心疼死了,甚至劝过他将部分产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是杜子佑不听,因为他继承来的大部分是范惠茹陪嫁的资产,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自然不愿意假手于人。 “有工作忙是好事,”易沛然笨拙地安慰道,“至少他是在干正事,年轻时拼搏事业,以后才不会后悔。” 徐涿领他的情,点点头道:“到明年应该会缓过来一点,以前都是他大哥在打理,现在突然换了老板,必会有一个比较艰难的过渡期。” 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过渡期太长,两个人别说见面,就是打电话都没空打。他们之间有时差,徐涿只能听杜子佑的语音留言来解解渴,一条信息隔几个小时才会有回复,一天下来几乎没能直接对话一次。 都说小别胜新婚,却没人指出大别会消耗感情,也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徐涿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以前杜子佑便是无数人眼中的金鱼婿,如今更是招蜂引蝶,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往他被窝里钻。徐涿相信杜子佑的人品,却不相信那些投机者的人品,他们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杜子佑某些方面单纯得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中了套。 徐涿越想得深入,眉头拧得越紧。 那头任雅卉终于让冻僵的手脚活络过来,易沛然指挥众人继续拍摄,徐涿收回手机看他工作。 易沛然为了照顾徐涿,把有他的部分尽量集中在前面拍,拍完后就可以换回自己的衣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任雅卉见那个十八线无名氏解放了,而自己仍要忍受寒风几个小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易沛然是圈内比较有名的摄影师,她不好直接甩脸给他看,只能暂时忍下来,暗地里剜了徐涿几眼。 徐涿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因为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另一个地方。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佛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xc.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念、 14瓶;24667693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0章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 由n市飞往本站的……” 徐涿走到接机口时广播才响起,因为怕赶不上, 他路上急了些,没想到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杜子佑今天回国,这次计划在本市待一个星期,徐涿提前想方设法空出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准备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 接机口人头攒动, 许多人高举牌子朝出口处探着脖子, 一刻钟,下机的乘客陆陆续续出来, 徐涿一眼便看到走在人群前面整个人光芒四射的杜子佑。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陪同的下属,他们都有专人接机。杜子佑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徐涿后, 扭头和陪同者说了两句后分开。 他拖着小行李箱朝徐涿走来,脚步越走越快, 差一点就跑起来了。 其他接机的人有的和亲友们拥抱在一起,有的哥俩好地勾肩搭背,有一对情侣甚至情不自禁地搂抱着亲吻, 周围人善意地笑开了,没有打扰他们。 徐涿多想冲上去把心上人抱起来,最好学普通情侣一样来一个湿吻,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只静静地看杜子佑在离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住,两人炽热的视线胶着。 徐涿向杜子佑迈近半步,弯腰, 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 杜子佑脸上希望落空的表情一闪而过,徐涿拽住他的手腕,微笑着低语:“我们走吧。” 司机开着徐涿的车已经在等着了,徐涿忍着内心的焦躁,有条不紊地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绅士地给杜子佑拉开车门。 跟在杜子佑身后上车,徐涿还没坐稳呢,就迫不及待地把隔屏升起来,同时一勾杜子佑的腰,把他按到自己身上,嘴巴急色地凑过去。 杜子佑被吻得浑身无力,鼻腔里嗯哼地发出软糯的叹息,任由徐涿结实的胳膊把他摆弄着,不知不觉间他跨坐在徐涿腿上,两手搂着他的脖子,腰背被勒得生疼,空间的限制和过于激烈的亲吻使得他喘不上气,头昏目眩地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 “哈……”在他晕过去前徐涿终于松开嘴唇,杜子佑的脑袋无力地斜搭在徐涿肩膀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徐涿温柔地摩挲他的背,声音喑哑:“还好吗?” 杜子佑脸颊上泛着潮红,轻轻地“嗯”了一声,湿热的气息扑在徐涿耳朵上,让他身下一紧,差些就不管不顾兽性大发把他当场办了。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杜子佑一只手轻推一下徐涿的胸膛,让他把自己放下。 徐涿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尽管两人更深入的事情都做过不少次了,但是杜子佑还是很容易害羞,此时此刻这样放浪的姿势已超出他的接受范围,徐涿只好依依不舍地把他抱回座位上,两人并排靠在一起。 “我要先回秉优一趟,”杜子佑依偎在他怀里道,“然后再回家吃晚饭,顺便看一看卫姨。”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仅徐涿见不到他,卫姨也一样很久没见。卫姨在杜子佑心里算半个家人,自然要回去看看。 徐涿答应了,嘴巴凑近他耳畔:“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今晚到我房子去。” 杜子佑仰头注视他,问:“什么礼物?” 徐涿笑道:“都说是礼物了,当然要保留惊喜。” 杜子佑眨眨眼,不知道想起什么,脸更红了:“你、你不会……” 徐涿揶揄地看他:“你想哪里去了?很纯洁的礼物。”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杜子佑窘迫得头顶都在冒烟,闹别扭地要从徐涿怀里挣出来,哄了好久才消停。 抵达秉优后,两人在停车场分开,杜子佑坐专用电梯上办公室,徐涿则上11楼探望旧同事。 “徐哥!”“徐经理。”“老大!” 众人看到徐涿纷纷扫招呼,以前小组的组员更是热情地围上来,七嘴八舌问候近况。 徐涿和他们聊了会儿,计文菲接到一个电话,惊叫一声“啊呀忘了”,手忙脚乱地满桌子找文件。 “干嘛呢?”徐涿关心道,毕竟在自己手下工作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把她当成徒弟来照拂。 “一个项目今天拍摄,我刚才就应该下去了,和你聊得忘了时间,”计文菲把该拿的东西都找到了,却没有立即走,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徐哥,这是我第一次跟大腕,你能不能……” 徐涿了解,痛快地点头:“行,没问题。” 计文菲大喜过望,急匆匆地和徐涿一块下到摄影棚,找到她负责项目的摄制组。 摄制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艺人也已经等在场外,几个打扮光鲜的人被围在中心,徐涿定眼一看,其中一个竟然还认识。 他指了指那人,问计文菲:“你说的大腕就是她?” 计文菲点头,回答道:“任雅卉最近如日中天,刚官宣当一部大制作的女一号,这次甲方爸爸指定要她当代言人,”她压低嗓音侧过头,“你猜她后台有多硬。” 徐涿对任雅卉后台有多硬不感兴趣,两人只短暂地工作过一回,彼此都没有留下好印象,现在最好当陌生人互不搭理。 他陪计文菲过去谈工作,一旁的任雅卉嗓门大,侃侃而谈时,偶尔有几个字飘到徐涿耳朵里。 “……杜总,人很好……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徐涿低低冷笑,子佑会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超过一分钟? 但是明知道她在吹牛皮,徐涿心里还是有些沮丧,自己和子佑相处的时间太少了,连吹牛皮的机会都没有。 计文菲逐渐找到信心,工作起来不再忐忑,便提议徐涿到旁边休息,自己有问题再向他求助。 拍摄开始了,大家各司其职,徐涿则坐到场外一张椅子上,他旁观了一会儿,没甚意思,于是贴身掏出一枚玉佩。 这是一枚翡翠葫芦,质地细腻,形状圆润,他花了大价钱拍下来,然后请那位看姻缘的住持开了光。 葫芦寓意婚姻圆满,夫妻恩爱,徐涿当然不是迷信,他另存了小心思。 虽然玉佩似乎不太衬杜子佑的气质,但是徐涿相信只要是自己送的,杜子佑一定会随身携带,而只要他带着,这枚玉佩就相当于一个信物,时刻提醒他——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徐涿手指抚摸着翡翠的轮廓,想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一道影子闪过,指头上的玉佩消失,徐涿骇然抬头,看见任雅卉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他的翡翠葫芦,一脸不屑地端详着:“切,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哪里买的地摊货吧?” 说着,她举起玉佩朝远处的助理喊道:“那个谁,你家好像开玉器铺子的?过来瞧瞧这块东西。” 她这一声吸引了不少目光,计文菲察觉到与徐涿有关,连忙往这边跑来。 “拿来。” 任雅卉听到充满危险意味的一声,低头一看,被徐涿阴鸷的表情吓得一愣。 自己一时的失态让她有些恼羞成怒,拨高嗓音挥了一下手:“干嘛啊!看看都不行,要不要这么小气吧啦的。” “我再说一遍,”徐涿缓缓站起来,高大的阴影笼罩在任雅卉头顶,两只眼睛瞳孔幽深,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拿来!” 任雅卉后退半步,两只脚有些软,几乎要打起摆子,艰难地开口:“我、我……” 她余光里瞥见一个身影,立即见到救星一般大叫:“杜总!您也在啊!” 杜子佑带了一帮子人从大门进来,刚好撞见两人对峙的一幕,摄影棚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 计文菲紧张地抓紧手中的文件,一脸担忧地在杜子佑和徐涿之间看来看去,虽然徐哥不再是秉优的员工,但是如果得罪了杜总这样的人…… 杜子佑看了眼徐涿,又看向任雅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雅卉自认为有了依仗,脚也不软了,撩一下头发,说话底气十足。 “我看到这位大哥玉佩挺漂亮,就想借来看看,”任雅卉嗲着嗓声,瘪下嘴巴可怜巴巴道,“谁料到……” 真是手段歹毒,说一半留一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果然,有些人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徐涿,杜子佑也皱起眉头。 任雅卉一喜,心道杜总还是护着自己的,这下够那十八线小模特吃一壶的了。 于是杜子佑开口了,却是对她说:“你想报警吗?” 任雅卉怔住:“什、什么?报警?” 一旁的计文菲骇极,马上义不容辞地要上前替徐涿说话,哪怕被炒鱿鱼也无所谓了。然而徐涿及时察觉她的意图,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对,报警,”杜子佑转头冲徐涿道,“你这块玉价值多少?” 徐涿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数字,任雅卉忿忿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价位的玉!” 徐涿冷冷看她:“我有拍卖公司提供的评书,你要不要看?” 杜子佑扭头问旁边的男子:“刘律师,这个数额的抢劫,如何量刑。” 大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瞠目结舌地倒抽一口气,后知后觉形势突然发生了逆转。 那名男子扶扶眼镜,回答:“一般抢劫可获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若是金额特别巨大,可判处十年以上、无期甚至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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