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阮眠点点头,眉眼恹恹地低垂着,老实承认。睡会吧。卢炀柔声道:今天没有开战,应该不会有更多病人了。阮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趁着没有新病人的时候多睡一会,可以养精蓄锐。好,我稍微睡一会儿,你等会记得喊我起来。嗯。卢炀把他打横抱起来,睡吧。阮眠伸手抱住卢炀的脖子,靠在卢炀怀里,没有问卢炀要带他去哪,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反正卢炀也不会把他卖了,卢炀带他去哪里他都愿意。卢炀浅笑了一下,无视众人的目光,一路平稳的把阮眠抱回了会议室。士兵们看到少将抱着他的未婚妻,努力假装目不斜视,心里都忍不住震撼。他们冷若冰霜的少将。竟然也有这么柔情蜜意的时候!卢炀不知道众人心里的惊讶,他抱着阮眠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椅上坐下,把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将阮眠放在腿上,轻轻摸了摸阮眠耳边的头发。阮眠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平稳,已经彻底熟睡过去,粉嫩的嘴唇偶尔会轻轻蠕动一下,像是在说梦话,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起来可爱乖顺,让人想往他怀里塞根胡萝卜。卢炀眸子里一片温柔,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视线落在他受伤的地方,眉头不由微蹙。卢炀盯着伤处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心里难受,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兔子,竟然就这么被人轻易的伤到了。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那片青紫上落下轻柔一吻,如羽毛拂过,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他怜惜的把阮眠抱紧了一些,下巴在阮眠的头顶轻轻蹭了。他一改刚才的想法,心里暗暗决定,明天他就下一道命令,让士兵们受伤的时候,即使再疼,也不许伤害医生护士一下,否则无论当时有没有痛到失去理智,伤好之后,都要接受军法处置。他这也是为了让医护人员可以安心救治病患,绝不是徇私。卢炀轻轻磨牙,至于那个伤害阮眠的士兵,也必须要找出来,等他伤好之后,非得找理由罚他跑个十圈、二十圈不可。这个他就是徇私。虽然不讲理,但是他护短,特别护小兔子,跟小兔子有关的事,在他这里都没有道理可讲。第62章卢炀看着阮眠近在咫尺的唇,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不自觉越靠越近。他的唇慢慢贴上阮眠的, 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没来得及感受,外面便忽然出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阮眠在睡梦中全身一抖, 砰的一声吓得变回了垂耳兔。卢炀的唇落在空中, 低头看着怀里的垂耳兔,海盗必须打!一个都不能留!阮眠虽然受惊变回原形, 却因为太累了,没有醒过来, 依旧沉睡着。卢炀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把垂耳兔放进兜里,召集所有人过来开会。刘明虎从听到轰鸣声,就立刻赶了过来,所以他是第一个到的。他火冒三丈的走进屋, 大声道:这群海盗太狗了, 竟然又搞突然袭击,少将, 我们这次可不能放过他们。卢炀捂住垂耳兔的耳朵,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声点。刘明虎看到他衣服前兜里揣着一只兔子,忍不住瞪大眼睛, 笑了起来。少将, 你从哪弄了只兔子来呀?对了, 我听大家说,你把嫂子抱进来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嫂子啊,你把人藏哪里去了?他左右看了看,屋子里除了卢炀和那只垂耳兔,就没有其他人了。卢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不答反问:这次海盗派了多少人来?李战跟在刘明虎身后走进来,听到他的话,自然而然的回答道:一百多人吧,经过我们这么多天的攻打,他们现在就是在垂死挣扎,坚持不了多久。刘明虎点头,有些气愤的道:这群海盗竟然还敢来主动挑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们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李战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对卢炀道:这次不能让他们跑了。嗯。卢炀点头,手指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垂耳兔身上的绒毛,眼睛微微眯了眯,这次一定要一次性把他们全部收拾干净。他一想到刚才到了嘴边的小兔子,就这么溜走了,就想把那些海盗一个个揪出来,每个都暴打一顿。三个人在没有说话,各自准备着开会的东西,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卢炀才宣布会议开始,正式讨论对抗海盗的策略。大家耳朵里听着卢炀的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卢炀前兜里的垂耳兔看。卢炀肩宽腿长,那身军装穿在他身上,格外的挺括笔直,威严中带着一丝不羁。白白的垂耳兔睡在卢炀军装的前衣兜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它闭着眼睛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两只小兔爪扒着衣兜。一群冷硬的军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垂耳兔,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开会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降低了声音。办公室里没有了往日的吵闹,一个个轻声细语的,一点儿也不像往日的大嗓门。垂耳兔的可爱模样,明明跟卢炀那身军装还有整间屋子里的严肃格格不入,却意外的把整间会议室带得温馨和谐。卢炀一边分布着任务,一边不时低头摸一摸垂耳兔的小耳朵,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有的时候外面传来轰鸣声,垂耳兔受到惊吓,会有醒过来的迹象。每当这个时候,卢炀唇边的笑就会消失不见,眉头蹙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安抚的拍拍垂耳兔,等垂耳兔安稳下来,才再次开口。会议室里的臭老爷们儿们,对他的举动,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大家全都安静地屏息等待着垂耳兔再次睡香。在垂耳兔呼吸平稳之后,他们还会松了一口气,不自觉露出姨母般的微笑。李战:总觉得会议室里的画风不太对。刘明虎挠了挠头,目光落在卢炀安抚垂耳兔的手指上,心里忍不住惊讶又有些稀奇。这些年来,除了嫂子之外,他还没看少将对谁这么温柔过,他怎么不知道少将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喜欢小动物了?李战清了清嗓子,打破屋里的平静,少将,是明天开始反击吗?嗯。卢炀部署完任务,把桌上的文件合上,今天先任他们一天,明天上午出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知道了,少将。刘明虎在旁边应了一声。卢炀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出发的具体时间,然后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现在散会,各自回去准备吧。是!大家把文件收拾好,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他兜里的垂耳兔,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卢炀把阮眠从兜里抱出来,放在自己掌心里,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阮眠这些天应该是真累了,睡到现在也没有醒,被放到卢炀的手心里之后,自动自觉的抱住了卢炀的大拇指。卢炀笑了笑,眉眼不自觉软了下来。刘明虎慢吞吞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看到卢炀把垂耳兔抱到手心里,忍不住道:少将,你到底从哪弄来的兔子啊?这只兔子怎么长得比一般的兔子都小。卢炀神色暗了暗,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伸出手指轻抚了一下垂耳兔的绒毛,声音低低的说:他小时候吃得不好,有些营养不良,所以长得小。阮眠的原形虽然精致漂亮,但是比一般的兔子要小一些,躺在卢炀的手上刚刚好,这也是卢炀每次能把他放进兜里的原因。他的原形之所以这么小,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他的人形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作为纯血,小时候的营养会影响到原形的发育。刘明虎眼巴巴的看着卢炀掌心的垂耳兔,少将,把兔子给我抱抱呗。他看少将摸了这么久兔子,忍不住有些眼馋,他总觉得兔子的毛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不然少将为什么摸得爱不释手?所以他也想试试。李战坐在他旁边,抬眸看了一眼垂耳兔,莫名觉得有些眼熟,特别是卢炀看它的眼神,格外让人熟悉。刘明虎见卢炀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许了,咧嘴笑了一下,伸手就想去摸兔子。卢炀侧身躲开他的手,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这是你嫂子。刘明虎笑容凝滞,手指僵住,???李战:呵呵,他就知道!卢炀抱住垂耳兔站起来,垂眸看了一眼刘明虎,声音不疾不徐的道:你敢摸他一下,我就把你送出去当抓捕海盗的诱饵。刘明虎立刻把手指收了回来,把嘴唇闭紧,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敢摸,不敢摸,打死他也不敢摸嫂子。不准说出去。卢炀冷淡的说完,抱着垂耳兔直接走出会议室。刘明虎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用胳膊撞了一下旁边的李战,低声问:少将的意思是说那只垂耳兔是嫂子?你连人话都听不懂了?李战暼了他一眼。刘明虎努力消化刚知道了信息,又撞了撞李战的胳膊,嫂子跟少将一样,也是纯血?李战有些心塞,没好气的躲开他的胳膊,反问道:我怎么知道?刘明虎满不在乎的收回胳膊,撇了撇嘴说:你又不是omega,碰一下怎么了?b人一个,非装什么omega?李战:更气了。刘明虎没注意到他黑下的面色,摸了摸下巴,说:难怪少将担心嫂子会害怕轰鸣声,原来嫂子的原形是垂耳兔嫂子作为一只垂耳兔,竟然有勇气当医生,还有勇气来做随行军医,真是不容易,不愧是我们的嫂子!李战一边听着,一边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懒得搭理他。刘明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两声:嫂子变成垂耳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李战想起垂耳兔刚才睡得七倒八歪的小模样,不自觉点了下头。确实挺可爱的。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赶紧使劲摇了摇头,那是情敌!不对那是前情敌!他想起卢炀上次跟他说的话,忽然觉得找一个omega作伴侣似乎也不错,最好原形也是兔子的那种omega,那样的话,他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揉揉毛。好吧,他承认,刚才看卢炀一直揉兔耳朵,他也有点眼馋了。雪狼爱上了垂耳兔。刘明虎靠在椅背上,啧啧了两声,忍不住感叹,少将不愧是少将,真是喜欢向高难度挑战,嫂子也不愧是嫂子,作为一只兔子,竟然有勇气跟狼在一起,不得不说,少将对嫂子还真是温柔,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硬汉柔情?李战晲了他一眼,抱着收拾好的文件,转身往外走。刘明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扯着嗓子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战回头,举起拳头,咬牙切齿的道:硬汉柔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如果再继续在我耳边嗡嗡嗡,我就让你看看传说中的铁汉拳头!刘明虎立刻双手伸手紧紧的捂住嘴,只留下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瞪着他,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李战虽然是一个b人,但是他确实打不过这个b人。咣李战甩上门,大步离开。刘明虎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看着空旷的会议室,忍不住叹息一声:哎作战果然使人暴躁,等把海盗都收拾干净之后,我一定要给大家一人买一盒清火茶,要好好修心养性,才能更团结友爱,大家也能少摧残一点儿我这个帝国的花朵。第63章阮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他睁开眼睛后, 视线在屋里看了一圈,直到看到衣架上挂着的军装, 他才确认这间屋子应该是卢炀在战舰上住的地方。最近太忙, 他还不知道卢炀住在哪里, 更没时间到卢炀的房间来看看, 就连他自己的房间, 他也没去住过几次,平时他基本上都是在医务室勉强睡一会儿, 睡醒之后就要忙着照顾病人。这间屋子不大不小,作为临时的住所正好,墙面上有一个小窗户,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阮眠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阮眠在床上呆了一会儿, 想起还要去医务室, 赶紧匆匆忙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卢炀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屋里, 他心里想着等会儿给卢炀打电话,脚上踩着拖鞋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想洗一下脸再离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 抬头望去, 动作猛然顿住。卫生间里水汽蒸腾, 卢炀仰头站在花洒下,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物。水流顺着他的发丝流淌,淌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水珠沿着喉结落到了性感的腹肌上,诱人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蜜色的光。阮眠怔愣在门口,维持着开门的姿势,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诧异的看着水雾中若隐若现的人影,脑海一片空白,彻底忘了反应。卢炀关掉花洒,甩了甩头发,抬手把额前的头发拢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淡定的转过身,看了呆愣在原地的阮眠一眼,勾唇微笑,拿起旁边的浴巾披在腰间,动作不紧不慢,一点也不见慌张。阮眠猛的回过神来,脸颊涨红,在他彻底转过身之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阮眠脸部涨红,他没想到战舰上的隔音这么好,卢炀在里面洗澡,外面竟然一点水声也听不到。卢炀弯着唇,把腰间的浴巾披好,淡定的推开门走了出来。阮眠红着脸颊站在门口,就连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他手足无措的抬头看了卢炀一眼,又慌里慌张的移开视线。他低垂着头,声音愧疚的道:卢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纯真无邪的卢宝贝,竟然被他看光了!卢炀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嘴唇微微翘起,我当然知道你这只小垂耳兔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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