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卢炀如果加入青狼部队,以后就更难回家了。他只说想带我去青狼部队里,看看青狼部队里的人,是怎么训练,说让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卢炀轻轻撇了一下嘴,不甚在意的说:我又不会报考军校,去看他们训练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折腾我玩。卢炀虽然这样说,阮眠却觉得他没有那么不情愿,他甚至是隐隐有一丝丝兴奋的期待。青狼部队那样的精英部队,几乎是所有男人为之向往的地方,如果可以,阮眠也会想要去见识一下,更何况是卢炀,雪狼天生有血性,他又是卢家人。阮眠想了想,问:你如果去青狼部队,还要带着那只警犬吗?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卢炀怕狗这件事,担心担心无法应付警犬。嗯,宋队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寸步不离的带着它。卢炀皱着一张脸,苦巴巴的说:对了,兔兔,你快点帮我喂一下那条警犬吧,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一靠近它,它就叫唤,我还没敢喂他呢。它现在在哪?阮眠连忙问。卢炀抬头对着王大力的方向,扬声喊了一嗓子:鸡儿,把警犬牵过来!一声鸡儿瞬间响彻小树林儿,飞鸟惊得飞起,树枝轻轻颤动了几下,飘落下几片树叶来。阮眠沉默片刻:你叫他什么?鸡儿啊,他不是公鸡么。卢炀不以为意的道。阮眠转头看向僵在那里努力装作没听见的王大力,在心里默默为他撒了一把泪。鸡儿兄,苦了你了。卢炀看王大力站在那里不动,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又喊了一声:鸡儿!顺便把狗粮也带过来!树上的几只鸟再次飞过,树叶哗啦哗啦掉了一地。半晌后,王大力终于艰难的抬起腿,迈出了沉重的步伐。阮眠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要不要换一个称呼?换什么?**?卢炀皱眉,漫不经心地摸了摸下巴,低喃:好像不太好听啊。阮眠心头一跳,那还是鸡儿吧。他在心里默默感到庆幸,还好他的原形是兔子。兔兔和兔儿都是非常好的,他该懂得知足。第30章阮眠跟卢炀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忽然看到一只狗追着一只公鸡跑了过来, 那只狗通体全黑,怎么样看起来十分机灵, 公鸡挥舞着翅膀, 咯咯咯的叫了一路,一路上尘土飞扬,向着这个方向狂奔。阮眠无言以对,沉默两秒, 问:你们两个平时就是这样把警犬带过来的?卢炀看着越走越近的警犬,不露痕迹的往阮眠身后挪了挪,嗯, 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敢去牵它,所以后来我们想到,警犬受过训练, 不会咬人,只要王大力把他引过来的时候,变成人形,它就不会再追了。阮眠忍不住感叹,能想到这个方法, 真是难为你们了。二位真是人才啊。卢炀点了点头, 看着跑过来的王大力, 颇为认同的说:有的时候, 这只公鸡, 也是有一点作用的。阮眠垂眸看着越跑越近的王大力, 眼睛逐渐增大,嘴角轻轻抽动。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问:大力身上的鸡毛都是被警犬咬掉的么?只见迎头狂奔过来的那只公鸡,身上的鸡毛左缺一块,右缺一块,一眼望去光秃秃秃的,就像被狗啃过一样,剩下的那几根鸡毛疏疏朗朗地挂在身上,看起来十分的狼狈。阮眠目光惊恐,觉得王大力这牺牲也太大了。卢炀摸了一下鼻子,不太自然的说:我薅的。阮眠抬眸,在风中凌乱。卢炀耸了耸肩膀,谁让他刚来的时候一直招惹我?阮眠忍不住问:他怎么招惹你了?卢炀蹙眉,语气飞快的道:我在训练场上跑步,他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说要保护我,结果他一直在踩我的鞋带儿,我吃饭的时候,他非说要帮我把菜里葱花挑干净,结果把我盘子里的肉也一起挑走了,早上我想多睡一会儿,他从一早上就开始打鸣,我不让他打鸣儿,他还说我在遏制他身为公鸡的天性。卢炀越说越气,恨不能再过去薅几根鸡毛,做成鸡毛掸子,专门用来打公鸡。阮眠想象了一下画面,忽然觉得王大力能够完完整整的在卢炀的手底下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王大力鸡爪子溜得飞快,眼看着就跑了过来,阮眠连忙上前一步,没等王大力变成人形,就牵住了狗绳儿,不让警犬再追他。警犬受过严格的训练,阮眠抓住狗绳之后,它便老实的坐了下来,高抬着头,半阖着眼睛,看起来拽拽的,神色跟卢炀嚣张的时候有些相像,阮眠一看到便觉得熟悉,不自觉有些喜欢,轻轻摸了一下它的狗头。王大力停住脚步,粗喘着气,累的站立不稳,习惯性的抖了一下鸡毛,一根鸡毛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阮眠看到他的身体瞬间僵住,眼里雾气蒸腾,盯着那根鸡毛,差点滚落出心疼的泪水。阮眠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鸡冠子。鸡儿兄,你太苦了。王大力抬头,轻轻眨了眨鸡眼,他总觉得在阮眠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同情。王大力讷讷的去一旁休息,阮眠把狗粮拿出来,喂警犬吃了几口,警犬吃得很急,虽然它还努力保持着高冷的模样,但尾巴却不自觉轻轻地晃了晃,显然对终于吃到饭这件事,感到很感动。阮眠不由笑了笑,蹲在旁边轻轻摸着它的后颈,跟它熟悉了一会儿,等到它不再抗拒阮眠的靠近,阮眠转头对卢炀道:卢宝贝,你过来,试着跟它接触一下。卢炀全身都警惕起来,我不去,你喂他就行了。那我走了之后怎么办?卢炀瘪着嘴不说话,阮眠软声劝道:卢宝贝,狗其实没有那么恐怖的,你听话,过来看一下。卢炀伸手把耳朵捂住,嘴里碎碎念道:不听不听不听阮眠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两声,没有再劝他,直接牵住他的手,往警犬的身上引,想要让他试着摸一摸警犬。卢炀从靠近警犬开始,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一直往后缩,阮眠微微用力,握着他的手不放,他怕伤到阮眠,不敢使劲挣扎,只能一直尽力推拒着。阮眠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要努力帮卢炀改变怕狗的习惯,因为他以前一直以为他可以保护卢炀一辈子,只要卢炀遇到狗,他就可以帮卢炀把狗赶跑,但是现在他们长大了,卢炀只能自己面对这条警犬,他不得不试着让卢炀接受。阮眠握着卢炀的手轻轻放到警犬的身上,声音轻柔的说:卢宝贝,你怕其他狗可以,但是你可以尝试着接受这条警犬,你看它长的有几分可爱,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它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警犬,不会伤害你,只会在适当的时候保护你,如果你愿意,它会成为你最忠心的伙伴,你们可以并肩作战。宋队配给卢炀的警犬,一定是训练有素、万里挑一的,阮眠相信这一定是一条优秀的警犬。卢炀的手指蜷缩着,努力的想要挪开手指,不想要跟警犬接触,听到阮眠的话,声音期期艾艾的说:不行的,兔兔,我做不到警犬吃饱喝足,心情正好,看卢炀的手就在距离它一寸远的地方,便主动的贴上去,轻轻蹭了一下。卢炀感觉到手指上的触感,立刻全身颤抖,闭上眼睛,鬼叫了一声:啊啊啊啊啊啊我碰到它了,我竟然摸到狗了!王大力嘴里叼着一片树叶,靠在不远处的树上,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卢炀一眼,瞳孔微微缩了缩。卢炀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他直到现在才看到卢炀在阮眠面前时,私底下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卢炀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他从来都不了解卢炀,他喜欢的也许只是一个幻影,是他对omega的完美设想。他没看透过卢炀,就像他现在也没有看透卢炀跟阮眠的关系一样。说他们两个是o蜜吧,他们没有o蜜之间会有的妒忌和攀比,说他们是恋人吧,他们之间也没有恋人之间会有的暧昧和羞涩,他们就仿佛从小便是一体的一样,不分你我,互相坦诚,彼此珍惜,好像任何关系都无法定位他们,又好像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因为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人。王大力吐掉嘴里的树叶,把头枕在胳膊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轻轻眯了眯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羡慕的。阮眠等卢炀缓过来之后,握着卢炀的手在警犬的背上轻轻摸了摸,声音很轻的说:你看,它不会咬你,也不会伤害你,它很乖的。卢炀把闭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瞅面前的警犬,轻轻撇嘴,有些嫌弃的道:它身上的毛有点扎手,摸起来一点也没有兔毛舒服。警犬像是听懂他的话,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样,故意使劲抖了抖身子,卢炀立刻吓得惊叫一声,收回手,躲到阮眠的背后,把下巴靠在阮眠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望了进去。阮眠忽然心生一计,回头看着卢炀,提出交换条件,这样吧,你摸它一下,我就变成兔子让你摸十下。卢炀眼睛霎时一亮,最近不能撸兔子,他早就手痒痒了,刚才他只来得及摸了几下,阮眠就变回人形了,他还没有摸够呢。阮眠重新握住卢炀的手,这次卢炀反抗的力气小了一些,任由他把自己的手重新放到了警犬的背上。他们的手重叠在一起,一下一下轻抚着警犬的背,阮眠柔声安慰,我陪你一起,别怕。卢炀皱了皱脸颊,他手底下是有些扎手的狗毛,耳边却是阮眠清甜如流水的声音,警犬的身体很热,阮眠的手却凉凉软软的,卢炀觉得,只要有阮眠在,即使跟狗接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虽然他的手还在抖着,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等会儿可以摸到细细绵绵的兔毛,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下。阮眠看着卢炀渐渐松开的眉毛,不由轻轻笑了笑。他明白宋队给卢炀配这条警犬,是想要磨练卢炀,宋队希望卢炀可以克服困难,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一名从不畏惧的军人。阮眠陪卢炀适应了一会儿,在卢炀可以自己触摸警犬之后,阮眠站起来,带着警犬跟卢炀玩闹了一会儿,他让卢炀试着往远处扔树枝,命令警犬捡回来。卢炀一开始兴致还不高,玩儿得不情不愿,后来跟警犬的默契渐深,渐渐玩得开心起来,警犬也不再是刚才高冷的模样,尾巴摇得特别欢快,对阮眠和卢炀格外热情。阮眠站在旁边看了他们一会儿,确定他们两个相处和谐后,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他们的游戏,让卢炀可以跟警犬多一些相处的机会,适应彼此的存在。他走到王大力身旁,抬眸静静的看着一人一狗,目光很欣慰。王大力躺在草坪上,晃了晃腿,看着天色说:我们等天黑的时候,就离开吧。我们?阮眠转头,有些诧异的问: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吗?嗯。王大力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怅然失落,卢炀明天就要去青狼部队报道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他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反正我根本就不适合当兵,以前我看我爸出入军营,觉得很帅气,本来也想考个军校,尝试一下,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这次来军队训练,我算是彻底清醒了。阮眠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跟卢炀去青狼部队。青狼部队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我了解我自己,我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测验,再说了王大力抬头看他,欲哭无泪的说:你觉得他每天这样,我对他还能有幻想么?我现在一想到他,就想到我被拔掉的鸡毛,一听他说话,就想到魔咒一样的鸡儿。王大力忍不住抱怨,卢炀坏事做得太多,实在是罄竹难书。他说完之后,幽幽叹道:我现在看到他,恨不得能够躲八百米远,他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omega男神了,他现在是我心目中的alpha噩梦!男神梦碎的痛苦,别人是无法理解的。阮眠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鸡儿,你受苦了。王大力:滚!王大力胸闷,兔子跟狼在一起呆久了,果然也是坏的很。第31章卢炀跟警犬熟悉起来之后, 发现阮眠跑到一边去跟王大力聊天, 不由不开心的把阮眠揪了回来,兔兔, 你该兑现承诺了, 我刚刚一共摸了警犬十下,也就是说你要给我摸一百下。格格$党%小说王大力把头扭开,表示对他们两个摸来摸去的行为,不忍直视!阮眠没有反抗的变成兔子形, 说过的话就要兑现,这是阮眠从小到大的习惯。卢炀看他就不乖乖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用路边的野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到小兔子的头顶。白白的小兔子,被五颜六色的花环衬托得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卢炀心里一片柔软, 忍不住把阮眠抱在怀里,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兔耳朵。阮眠伸出小爪子碰了碰头顶的花环,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卢炀整整撸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放开垂耳兔,王大力在旁边数着,觉得他怎么也不止撸了一百下。王大力看着他一直上下其手, 忍不住撇了撇嘴, 很是看不惯这头雪狼欺骗小白兔的行为。阮眠瘫着四肢躺在卢炀的腿上, 只当自己是在晒太阳, 心里忍不住默默叹气, 觉得自己的毛也快被撸秃了。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王大力并肩光秃秃回家的模样,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王大力等了一会儿,在旁边看得眼馋,忍不住走过去,催促了几声。卢炀只当没听见,一会儿摸摸垂耳兔的小耳朵,一会儿揉揉垂耳兔的小尾巴,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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