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堂虽然接了电话，但说话有些急。


    马文生听得到里面隐隐传来音乐声，便猜到这人极有可能也在凤凰楼，于是问道：“市长，您要是在附近的话，也可以过来聊一聊。”


    李明堂的确是在凤凰楼，他迟疑着了一会儿，答道：“好吧。”


    工夫不大，李明堂便上楼来了。他见到蓝青青也在，便想到那晚让马文生泡白俄小姐，马文生被叫走的事，心里倒是一乐。


    这个李明堂虽然生活上放荡，为人却很精明。他毕业于财经学校，天份很高，不但是理财的好手，也谙熟官场规矩。见到陆子强，他先是问候，却也不落座。


    陆子强哪里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儿的背景呢，他也不好托大，热情地让李明堂坐下了，攀谈了一会儿，也不说什么公事。


    李明堂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马文生送他下楼，李明堂走着走着，忽然侧脸说道：“这次省里的友好访问团，是我的意思。”


    马文生心道原来不是让他出去招商，而是李明堂给他送好。事情发展到了这个时候，马文生便对李明堂有拉拢之意心知肚明了。他向李明堂道了谢，又说自己会在李市长的领导下，尽心尽力地工作。


    李明堂暗暗纳罕。这个马文生反应如此敏捷，却是他难已预料到的。自己刚送了一个果子，人家马上就给了明确的表态。


    有道是响鼓不用重敲，马文生果然是个干才。


    李明堂越发佩服自己姑妈谢佳莹的洞见。马文生要是用好了，对他在大朗的工作开展有百利无一害。


    陆子强在房间里和女儿聊着。他对女儿和马文生的婚姻很是看好。


    马文生虽然出身贫寒，但后天努力足够了，加上反应敏捷，在官场慢慢摸爬滚打，越发显得游刃有余。


    见到马文生回来，陆子强便示意他坐下，“你和阿青的婚事，我准备在年内就办了。你们不要操办什么酒席了，就去领一张结婚证，再邀请一些领导出席，便也够了。置办酒席的消息一旦放出去，估计引来的宾客是你们招架不住的。再说，那些礼以后也没办法偿还。”


    马文生对陆子强的话深以为然，便点头同意了，却加了句：“我在津县的同事和在工业园区的同事，还有青青的农商行领导，我也想请了。”


    陆子强点点头，忽然问道：“我记得你在腾龙镇正准备大张旗鼓地放开手脚干一场时，我把你调到了工业园区。这才短短三个月时间，又要让你和农加国轮换，你是不是心有不甘啊？”


    蓝青青到这个时候才明白父亲和马文生他们开会谈的内容，她瞪大了眼睛问道：“爸，怎么又让文生回到津县啊？他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把工业园区搞了些样子，你却又让他走，这，这不是让别人摘桃子吗？”她说着，嘴巴便撅了起来。


    蓝青青起初并不了解父亲和马文生下午会议开的是什么。但父亲和马文生一番话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马文生即将就任津县委书记，和农加国对调。


    她对这种安排实在是不理解，于是问道：“爸爸，津县一滩浑水。工业园区刚刚有了起色，为什么让文生到那边去？”


    这个话题要是别人问，陆子强肯定是大不高兴。可如今问话的是他的女儿，他只好答道：“青青，你在农商行管理层，有个问题你肯定明白。如果让你去我们更加西部的地区，干一个省的行长，和这边的一个省里的副行长相比，你更加愿意去哪边？”


    蓝青青想了想，觉得父亲的意见却是很有道理，认真地答道：“爸，你这话虽然说得对。可有句古话，可宁为鸡口，不为牛后呢。”


    陆子强微微一笑，再不解释。蓝青青忽然明白了，敢情津县便是鸡口，马文生去了那里，便是主政一方，又岂是工业园区可以比得了的？


    一想明白，蓝青青就让马文生替她去开房间。


    马文生只好答应着，向陆子强道别，俩人出了门，马文生便说道：“青青，你在这里开房间，不是浪费吗？”说话间，马文生似笑非笑。


    蓝青青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啐了马文生一口，可最终还是乖乖地和马文生回到了农商行宿舍。


    这一夜，马文生怎么会白白浪费。他和蓝青青如今有了婚约，女人便是他的禁脔之物。


    蓝青青也知道这一辈子俩人再也难分难舍，于是任由马文生轻薄妄为，俩人进了房间，便是春意大生。


    第二天上午，马文生和蓝青青便去民政部门领了结婚证。自然蓝青青就是马文生的正式夫人，这一趟蓝青青回来，借着调研的名义，向省农商行说清了，既是出差，也是和马文生耳鬓厮磨，当然是珠胎暗结。


    马文生这边自然照例去工业园区上班，但他知道自己在这边的时间越来越短，便有心安排几个人去津县。


    戚雨婷对马文生现在的感情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马文生给她带来的销魂滋味，实在是她永不难忘的。


    对于蓝青青的到来，戚雨婷心里难受，可她委实也说不出什么来。


    中午，她正在自己的房间内间小床上休息，忽然接到了马文生的短信，上面问道：“如果让你去津县任纪委书记，你愿意去吗？”


    戚雨婷看到这短信，倒是一愣，想了半天，回了条短信问道：“我一个人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想去。”


    马文生看到这样的回答，笑着又回了条短信道：“肯定不是你一个人。”


    戚雨婷看到这条短信，想到陆子强等人来到工业园区开会，心里渐渐明白了，问道；“死人，你在哪里？”


    她这话一问，便是后悔。人家未婚妻来了，自己这样撩拨，还是好事吗？但她不一会儿便听到叩门声。戚雨婷心里矛盾着，却最终是开了门。


    俩人自然春风化雨。等到戚雨婷迷醉时，他朦胧着眼睛看着马文生，答道：“别说津县，就是地狱，只要你去，我也跟去。”


    偷这个事儿，是要下地狱的。戚雨婷的话里，自然有着她的深意。